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一切,除了他的记忆之外,与她再也没有了关系。
但是,他又怎么能知道自己这幻觉一般的记忆还能记得多久呢?
虞契没再管惶恐的侍人,登上了车驾。
和宫殿比起来小小的车架之中也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因为车驾的空间不大,所以在往返文国的路上他可以无所顾忌的和阿棠黏在一块儿。
现在想来那时的亲密谈趣竟成了心纠到难以忘怀的而珍贵回忆。
“为什么......”
虞契握拳狠狠的捶向车壁,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卸了力,最后无力的滑下。
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如今这样?
即使已经过一天也找了一天,虞契依旧对这不真实的噩梦感到恍惚。
真的是他幻想了吗?
他茫然的看向自己的双手。
在最喜悦的时候急转直下,幸福和噩梦究竟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他有些分不清了。
【阿契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脑海中的声音依旧如此的清晰,就好像她就在面前一般。
只是这一次的回忆,虞契又好似站在了一旁,看到了回忆中的自己没有发现的细节。
是阿棠那双希冀的眸,她好像在期待着他的回答。
虞契一惊,昏沉的头霎时多了一份清明。
“阿棠......”
仔细回前些日子,阿棠不止一次问过他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似乎,就是从阿棠烧了宫殿,和他从文国离开的时候开始的。
只是那时候的他心中的不安越发深重,只要没有看到阿棠心头就会异常焦躁。
阿棠是,想告诉他她的秘密......
他却不敢深问。
他不想知道任何不可为人知的秘密,只想让她留在他的身边罢了。
可是为什么,连这也不能实现呢?
虞契双目通红,微微环视车驾一圈,脑中突然产生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如果在曾经阿棠问的时候,他开口了呢?
他不想知道的她不为人知的秘密,但他想要她的保障。
他想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神明不都是重诺的吗?
如果他这样说了,她是会骗他给出一个不能实现的承诺呢,还是真的留下来呢?
虞契长这么大,心头第一次生出如此浓烈的懊悔。
哪怕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呢?
为什么不试试,为什么不说处理,为什么要任由不安占据心神,落得不祥成真的结果。
他这一生......还能再见到她吗?
......
“这香还要燃多久?”
看着即使在睡梦之中也眉头紧皱的虞契,棠鲤叹了口气忍不住问道。
【快了吧。】
777也不是很清楚,只能看着猜。
【这么一会儿都已经燃了一大半了,应该快结束了吧。】
777虽然不靠谱,但是有的时候......还是能靠谱的。
棠鲤扫了一眼香炉,看回虞契的目光沉思。
虞契和前面两人都不同。
不管是第一个世界的沈云舟还是第二个世界的宋辞白,他们似乎都是完美的。
虽然也各有各的小心思各有各的特点,但都不是很明显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岔子。
但是虞契不同。
如果把三个人比作三面,那么虞契像是承载了三面加起来所有的不安情绪,若不是她察觉到问题,或许有一天他被这庞大的不安情绪给压垮。
棠鲤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这一会已经燃尽的香丸,手轻轻摸了摸虞契的脸喃喃道。
“快点醒来吧......”
话音落下,手下面容抽动了一下,眼皮努力挣扎起来。
虞契醒了。
他茫然的睁开眼,看到了棠鲤关切的面容。
“你醒了?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她絮絮叨叨的把想好理由说了出来。
“你到底是喝了多少,刚走到门口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虞契这个身份这个脾气,就是心情再好也不会有不长眼的敢劝他多喝,而他的酒量也不低,刚刚走个形式喝的那一点也不可能醉。
但他现在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自己怪异的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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