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节,濛濛细雨。
临启县这个小破地方十几年如一日,没有几条像样的道路,外面的人不想进来,里面的人也懒得出去,大家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天天团团圆圆,但在中秋这个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节日来临时,居然也生出了几分欢欣鼓舞的气息。
宽阔的临安街上张灯结彩,挂上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的摊贩没钱买灯笼,便自己拿白色窗纸糊了个歪七扭八的灯笼,挂在细杆上,活像办白事,引来其他摊贩一阵嘲笑。
临安街的尽头是一块黑漆金字的“赵府”匾额,匾额两旁的悬梁上别出心裁地挂了两只兔耳灯笼。
“嘎啦嘎啦……”
一辆低调的马车风尘仆仆地停在赵府门口。
一只绣着金线的黑靴子踩着车夫的背下来,太阳刺眼,男人伸手搭在眉目上遮了遮。
他衣着华贵,身材圆润,一双精明的眼睛里透着一点走南闯北的匪气。
门口的小厮迅速开了门,上前迎接。
“老爷,大公子日前已经回来了,就差您了。”小厮笑着,尽管以男人的年纪并不需要他搀扶,他还是弯着腰虚扶着。
马车上下来的男人就是赵家的主事人——赵殷成。
江南的生意尘埃落定,他拿了契约书,拒了四五场酒宴,紧赶慢赶,终于在中秋节这一日回到家。
虽然家里只有三个不让人省心的毛孩子,但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这个日子在家过。团圆的日子不回来,估计要被那三只猴子念叨一整年。
尤其是赵长枫和赵秉赋那两个,让这两个得了乖还不知道会以他的名义捅什么篓子。
“南边那个老东西,说好了官道改造归我,临到签契约书又反悔不认账,白白拖了我这么多时间。”赵殷成边走边骂,狰狞的表情在看见回廊上的赵长枫时霎时一变,瞬间笑容满面。
“小枫,爹回来了!”
赵长枫茫然回头,只看见一个衣着讲究但笑容猥琐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
她险些下意识地一脚踹上男人的腹部,猛然发现这个人可能……是原主的亲爹。
赵殷成。
赵长枫急忙控制住自己抬了一半的脚,挤出一个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笑容。
“是爹啊……”
呵呵。呵呵。一大早的真惊喜。
“小枫,来让爹看看,这一个月你长胖了没有,啧,怎么好像还瘦了点?”
前半个月往白渡桥跑,后半个月往余有声那个小破县衙跑,能不瘦吗。
……
夜晚,赵府家宴。
赵殷成看了看高冷斯文的大儿子,又看了看吃得津津有味的二儿子,最后又把目光投向安静吃饭生怕说多错的赵长枫身上。
“我就离开了一个月,怎么感觉这家里怪怪的?”
赵清钰抬头:“怎么?”
赵秉赋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说家里少了个贤惠的女人?我早说了,百艳楼那个女人我不同意。”
他说完,低头扒饭。
他向来在饭桌上待不住,只想赶紧吃完赶紧出去浪。
赵殷成让他一句话气得脸红脖子粗:“滚蛋。”
他转向赵长枫:“小枫,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二哥倒你胃口?”
他马上找到了理由,在桌脚下狠狠踢了一下赵秉赋的腿。
赵长枫一边摇头一边点头,道:“没有啊,我只是觉得这个饭挺好吃。”
想起原主的刻薄形象,她顿了顿又补一句:“难得合我胃口。”
赵殷成像是相信了她的话,点了点头。
赵秉赋:“……”
“江北那边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赵殷成问赵清钰,他像是县衙每年来盘点人口的捕快,打算挨个“关心”一遍。
赵清钰道:“一切顺利,那位李大人对我们之前做的工程印象挺好,已经答应把南北桥给我们做了。”
江北的李大人是出了名的难对付,赵清钰虽然说得简单,但赵殷成知道这中间肯定出了不少波折。
赵清钰做事稳重,生意上的事情交给他赵殷成十分放心。
赵殷成转而对赵秉赋语重心长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点正经事做了。上个月去江南之前,我原本在城西那里看中了一块地,想在那里建一座寺庙,若是工程能谈下来,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去管。不过没想到那里有一户人家,坚决不肯把地卖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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