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在御书房外停下。
许靖央刚走出来,便察觉到气氛不同寻常。
御书房今日周围的守卫竟然不是御林军,而是一个个持刀肃立的明卫,更是皇上的亲卫。
随着许靖央的走近,他们面色冷硬,肃杀的目光纷纷朝她斜睨过来。
然,许靖央只是目光淡淡扫过,这些人忽而收回视线。
许靖央心中有数了。
跟着大太监登上白玉阶,站在紧闭的殿门外,大太监躬身向里面启禀:“皇上,大将军带到了。”
“让她进来。”
“是,”大太监替许靖央推开门,挑起珠帘,“大将军,请。”
许靖央颔首进入御书房,大殿门扉在身后徐徐关上,将光线一点点闭合。
绕过两道屏风,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皇帝并未坐在龙案后,而是半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他身上盖着薄毯,脸色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一副病容。
唯有那双眼睛,依旧带着审视的锐利,落在她身上。
“末将许靖央,参见皇上。”许靖央行礼
皇帝轻轻咳嗽了两声,才虚抬了抬手:“爱卿平身,你一路辛苦,不必多礼。”
“谢皇上。”许靖央起身,垂首而立。
“此次北伐,你功不可没,”皇帝声音不疾不徐,“力挫北梁,扬我国威,此乃不世之功,朕心甚慰。”
“此乃末将本分,仰赖皇上天威,三军将士用命拼搏,方能取胜。”许靖央回答得滴水不漏。
皇帝盯着她,笑了笑。
“爱卿此番归来,声望如日中天,朕听闻,京城百姓迎你凯旋,欢呼声震天,几乎盖过了皇城钟鼓,他们高呼你万胜之名,也着实响亮。”
许靖央垂眸:“百姓们庆贺的是边关大捷,是国家安宁,亦是感念皇上仁德,派兵护佑黎民。”
皇帝像是没听见,继续缓缓道:“你如今手握重兵,军中只知大将军令,恐怕连朕的虎符,都不及你一言九鼎了吧?”
殿内空气骤然绷紧,光影横斜,交错落在皇帝的脸上,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许靖央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皇帝。
“皇上,兵是朝廷的兵,将是为国守土的
将,末将能调动三军,凭的是皇上授予的权柄,和身后代表的大燕国威。”
皇帝嘴角扯起一丝笑,眼神却更冷:“是吗,可朕还听说,就连北梁人都惧你威名,称你为‘恶王’,似乎谈判桌上,你许靖央的话,比朕还管用,否则,北梁国力强盛,为何不敢打了?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这话已是极重的敲打。
许靖央却依旧站得笔直,声音清晰沉稳:“北梁惧的是大燕的铁骑,末将不过是在皇上的棋盘上,落子执行。”
皇帝盯着她,许久没说话。
剧烈的咳嗽突然打破寂静,他咳得脸色泛红,眼神却愈发锐利。
“好,好一个落子执行,”他喘着气,声音沙哑,“许靖央,你告诉朕,如今你这颗棋子,朕还拿得动,放得下吗?”
一瞬的沉默,充斥着杀意四起的御书房。
许靖央看着皇帝左手那一直捻在袖子里把玩的珠玉,淡然地收回了目光。
再一次,她看着皇帝,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皇上,有时候,末将恶名在外,是有好处的。”
“你说什么?”
“末将说,皇上何必在意是您的龙威高于一切,还是末将的凶名更胜一筹?北梁怕我,实则也是怕我麾下的大燕雄师,怕的是与我大燕继续为敌的**之祸。”
皇帝忽而皱眉,这个许靖央,竟敢如此跟他说话。
只听许靖央语气缓缓,颇为肃穆镇定:“即便末将被称作恶王,其实是替皇上扛下敌国的畏惧与怨恨,让皇上得以稳坐明堂,施以仁德。”
皇帝眼神陡然阴冷下来。
“许靖央,你未免太过狂妄了,难道你的意思是,朕受你恩惠,才得一方太平?”
许靖央上前了半步,虽没说话,可皇帝却警惕起来。
“许靖央,朕在问你话!”他攥紧了手中珠玉。
许靖央耳廓微动,听见了窗外兵戈轻碰的响动。
此时,宫外。
赵曦脚步踉跄地回到家中,正想同父亲述说这半年多的辛酸艰苦。
却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长公主的人,刀刃森森地立在廊下。
“赵姑娘,主子要见你。”侍卫说罢,直接将惊呼一声的赵曦掳去。
马车疾驰到了长公主府外停下。
赵曦被推着前行一路心慌意乱直至到了牡丹园内。
衣裳精致的长公主坐于亭中纤纤玉手捧新茶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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