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
余晚晚的声音有几分无力,也不敢直视褚昱的目光。
甚至觉得让褚昱又出钱又出人的抓人戏码,变成了自己一时气上心头又草草收场的闹剧。
“正准备走……要一起去吃饭吗?”褚昱问道,但他没问院子内都发生了什么。
余晚晚摸了摸肚子,还真有几分饿了。
“好,我想吃登仙街的阿喜馄饨。”
登仙街是临近斜阳里的一条小街,不如朱雀大街繁华,但来往过客众多,里面的小店美食众多,便宜划算。
阿喜馄饨是一家开了多年的老店,余晚晚小的时候便在这里吃馄饨,摊主都认识她了。
“晚娘来了啊,还是一碗大肉馄饨?”摊上的婶子边擦桌子边问。
余晚晚“嗯”了一声,问旁边的褚昱:“你吃什么。”
“跟你一样吧。”
“好,刘婶,要两大碗。”
刘婶也注意到了旁边这个小郎君,传了声,更卖力地擦了几下桌子。
两碗馄饨很快就端了上来,冒着热气的浓汤上点着翠色的小葱和香菜,骨汤浓郁的香味儿顺便便窜进了人的鼻子之中,惹得人食欲大开。
“你还没吃过阿喜馄饨吧,上次和你们一家去吃得同福酒楼*之中也点了招牌的馄饨,但我觉得没有阿喜家的好吃。”
“嘶~”
馄饨还冒着热气,余晚晚心急往嘴里送,一口咬下去馄饨之中的汤汁烫得她一机灵。
“好烫好烫!”
咬开的馄饨肉馅裹着鲜嫩的汤汁,肉香满满溢出。
褚昱也吃了一口,滚烫的馄饨是难掩的鲜美。
“这是我们家送的肉,不错吧。”
“这汤是猪棒骨熬得,还有鸡汤小馄饨,汤头最好喝了。”
“这家的虾子馄饨也不错,下次来可以试试。”
她细细念叨,脸上又恢复了神采飞扬。
阿喜家的馄饨分量足,大碗够将人吃撑。
余晚晚的吃相不算好,但香。不仅将那碗馄饨吃完了,连熬得汤底也喝完了。
吃完饭后余晚晚又买了两杯冰梅饮子,二人坐在茶坊之中喝着。
余晚晚罕见地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望着碗中的饮子发愣。
“那日你都听见蒋枫说什么了?”褚昱开口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约莫有个数了。
余晚晚捧着脸,兴致缺缺:“说你们家的家产什么的。”
“其实我舅舅年轻的时候也赌,并非是这种小赌,连争一瓶酒,都能赌到几百两,还因为跟人抢花头被人差点打断了腿。”
余晚晚抬头看他。
“后来我外祖才将一部分生意交给我母亲,她越做越好,才有了现在的家业。在余杭时,一直是她操劳着舅舅的家业,一分好处得不来,还落得一身的埋怨,往里面也贴了不少钱财。”
“去年舅舅霉了一大批茶,全是我母亲补上的。”
余晚晚叹了一口气道:“那跟你妈相比,我爹也只是有点照顾亲戚了。”
“她自己心中也有所亏欠,明明是自己挣下来的东西,却总觉得占了弟弟的便宜。”
褚昱喝了一口冰饮子,通体的酸凉。
余晚晚愤愤:“明明是弟弟沾了姐姐的光,还……白眼狼!”
“大抵因为她是女子吧。”
他的母亲一生要强,可他也见过她被祖父祖母责骂时的场景,“为弟弟”成了她人生之中必须完成的一项。
余晚晚闻言,心头又酸了起来,她有几分自言自语道:
“还真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凭什么是女子就要让着男子呢?”
褚昱回答不了,他读的圣贤书告诉他,女子应当服从男子,可现实又不该是这样的。
或许是他母亲的遭遇,他身为母亲的孩子,本能地同情母亲。如若他是舅舅的孩子,是不是也会变得和蒋枫一样呢?
余晚晚也想不通,不过她已经不再拘泥于这个问题了,女子不如男这样的话她从小听得厌烦疲倦,就拿杀猪来说,自己干得并不输男子。
只是她真的对数字一窍不通,拿起书来就头痛,认得字也不多,勉强能认出来“猪”和“褚”的区别,虽然她私底下也会叫褚昱“小猪”。
“要是我不那么笨就好了,像你妈一样聪明,我就能早点发现问题了。”
蒋玉芙认书识字,会看账本,余晚晚真心佩服她。
褚昱微微一笑:
“可如果是她,发现问题了,处理地并不会比你更好。”
蒋家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他的母亲总会心软,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过蒋玉衡。
“这件事儿已经发生了,重要的便不是想从前,而是想以后,你敢把他揪出来,已经很好了。”
“至于你父亲怎么处置,自有他的考量。”
余晚晚咂了咂嘴,觉得这杯饮子酸大过了甜。
“他就是老好人。”
“他是好人,但也许在你爹心里,亲人要比钱财重要呢?”
余晚晚若有所思,心中对于父亲的不满散去了一些,但始终过不去那道坎。
“但,凡是都要有原则吧,我爹小时候教育我,偷拿别人的钱是要剁手的。”
在她心中或许是因为余小钟偷钱去赌而生气,她更气的是被余小钟骗去的信任,父亲的纵容。
褚昱点头肯定,无比赞成这句话,似乎找到了自己为何这么厌恶舅家人的缘由。
两杯冰梅饮子喝了许久,主要是余晚晚还不想回家,她暂时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父亲,该如何劝生气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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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晚小心翼翼地打开家门,平日里喜欢在院子之中闲聊的父母今日都没声响了。
余大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劈柴,孙雪娥应该是在屋里,不见人影。
“吃了没?”见余晚晚回来,余大安连忙问。
余晚晚点头,说吃过了。
余大安叹了口气,指了指他们的房间,说:
“你快劝劝你妈,还在跟我生气呢,连饭也没吃。”
余晚晚去厨房,余大安做的饭扣在锅里,还用热水温着,生怕冷了。
她端着去了母亲的房里。
孙雪娥正坐在床上打络子做针线,临近七夕了,秋日也就快来了,各家的妇女们都在不停地忙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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