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珩并没有察觉慕蓁熹想歪了,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警惕防备,他亲自点燃了蜡烛,将室内照亮。
他在案前坐下,对慕蓁熹说,“坐过来。”
烛火映照着慕蓁熹,她顿时拢住身前的衣襟,面带惶恐,吴正珩仿佛此时才注意到慕蓁熹身上不过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她的发尾还是湿润的,微微翘着,衬着一汪水眸,如出水芙蓉,还带着一丝懒散俏皮。
气氛往不正常的方向去,那个旖旎肮脏的梦触手可及,昏黄烛火让蠢蠢欲动的阴暗带着侵略爬出。
脱口而出,“若我真的强迫你了呢?”
吴正珩的声音冰冷又带着试探,慕蓁熹的心咯噔坠入谷底,就算她一再回避,但是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清楚。
吴正珩想要她。
她缓缓在对面坐下,像是行走在高峰之处的钢丝线上,万丈深渊之中是浓烈的火焰,稍不注意就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我会杀了你。”
视线在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中交锋,得到这样的答复,吴正珩的眼神变得狠辣起来,“夫为天,你不懂吗?”
“呵,强迫就是罪犯,无人为我伸张,我便自己手刃。”
吴正珩相信,真到了那一步,慕蓁熹势必会闹得鱼死网破,这让他心中对慕蓁熹多了一分忌惮。
他别开脸,斜躺下去,“东面墙,地字格,从下往上第三行,去取来。”
慕蓁熹心中松了一口气,再这么下去,待在尚书府中,迟早要被吓出心脏病。
“奴婢遵命。”她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无言谢过吴正珩不继续逼迫下去,逃一般去东面墙寻书。
在她身后,吴正珩的视线明目张胆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目光之中有着赤裸裸的势在必得,待慕蓁熹转身,他又云淡风轻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竹简。
取来的是一筐书卷,一股子灰尘气,慕蓁熹猜测吴正珩的房间也是不允许侍女进入的,不然这些书籍也不会无人打理。
略有些重,慕蓁熹费了些力气将书筐放在案边,“爷,东西取来了。”
吴正珩放下手中竹简,“这是京中各重要臣子的家事记录,这几日,你便熟记在心。”
慕蓁熹的目光忽闪,这意味着,吴正珩是要她做事了。
这样也好,免得她处处无用,吴正珩不想养闲人,起了心思把她往榻上拉。若是她有能力,也能多一份筹码在手自保。
用帕子拂开面上的灰尘,慕蓁熹看了看四周,入夜寂静,她咬着唇询问,“可否让奴婢拿回房间翻阅?”
吴正珩看着竹简,“这些典籍十分重要,不可被人知晓,只能在此翻阅。”
岂不是这几日都要来吴正珩房中,和吴正珩共处一室?
只要想想,慕蓁熹就觉得如坐针毡,特别是吴正珩刚刚那一番意有所指的试探,让慕蓁熹的心都悬着。
可她只是一名奴婢,吴正珩要怎样,她就得怎样,一如今晨他特意让她在书房跪着。
操蛋的奴隶制度啊,心中愤愤不平,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加重,惹得吴正珩看过来,“怎么?”
心中对食人血肉封建制度的咒骂戛然而止,慕蓁熹被吓了一跳,怯生生地看过来,骨子里已经形成了奴婢的思维,开口就是认错,“奴婢不是有意打扰,只是……只是在翻找国师的记录。”
十日之后,汪家流放案的证人就会抵达盛京,这几日,吴正珩也确实在头疼调查国师与流放案的关系。
慕蓁熹如此玲珑心思,让吴正珩的心又被撞了一下,他低下头,蜷起外间的腿,不敢再看一眼。
这些典籍记录的十分详细,国师如何发家,祖辈功勋,正妻背景,以及各嫡庶子女都一一记录,只是大片大片的文字介绍,让慕蓁熹看的头疼。
她偷偷觑了一眼吴正珩,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回自己的房间取自制的木炭笔。
再赶回吴正珩房间,却注意到一人撒脚跑开,看那人的穿着,比侍女们好一些,只能是元英。
慕蓁熹摇摇头,不去想好几次见着她就跑的元英,进了房间,将烛火放在身前,慕蓁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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