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料峭,卷起长街的落叶。
齐芜菁大脑还在空白中,一阵氤氲的红雾倏忽凝结至无所住身侧。红蛇爬上无所住的紫莲台,将其锁困起来,无所住眉头一皱,道:“你怎么来了?放开。”
“所谓因公告假半月,这就是你的公事?”红雾中伸出只修长的手,红蛇绕上手指,沿路缠上三千界的手腕。
叮铃铃。
三千界手持法铃,将周身的红雾驱散开,露出一身沉重的玄色阔袖蟒袍。祂脸挂赤红鬼面,银瞳微转,像沾带寒霜的月光扫过来,齐芜菁骤然掩面,咒链勾指,他扯着桑青转身就跑!
红风紧随其后,卷卷袭来。紧急之下,齐芜菁回身扔了张符。
只听“嘭——”的声巨响,一束烟花轰然炸开!
桑青诧然:“这是什么招?”
少君脸色惨白:“乱七八糟。”
疾风掠过,两人飞檐走壁。
桑青偏头道:“靠药续命,竟能跑这么快?”
齐芜菁冷声说:“千只野狼里,只有往死里跑,才能活命。”
他说得很轻,仿佛不愿被人听到。
桑青脸上铺满晨露,他浑然没有逃命的狼狈,反倒很愉快:“三千界么?纵横天下的末代之神。你我蝼蚁,还是不要逃了。”
“不逃等死吗?你有这种想法,不如做我掩护。”齐芜菁喉间都喘出了血味,“替我去死。”
话音未落,桑青猛然扯过脖颈处的咒链!少君心里一惊,咒链反绕,将他拉至桑青身侧。
“这可不行。”桑青不管不顾地笑道:“链子拴两端,同生共死。”
红雾还未至,三千界的声音却悠然传到了齐芜菁耳侧:“好放肆,见我不敬,不拿命来,还想逃?”
这声音如有实质,缠过他的耳廓,又猝然钻入耳中。那点刺痛令齐芜菁心头狂跳:“烛雪君真想杀一个人,哪还有闲心陪着跑?将你逗开心了,不如放过我。”
“啊……”三千界感慨万千,正欲说话,却看齐芜菁有什么掏什么,全扔在后面,炸得“噼里啪啦”一堆响。
三千界的声音如蛇一般,缠绕在他的耳骨:“坏招。”
“是怪招。”齐芜菁冷汗涔涔,嗤笑道,“烛雪君久居不周城,活得凄苦,今日我做东,请烛雪君看看人间的热闹。”
天将亮,他炸一路吵醒了不少人户,众人听见动静,开门的开门,推窗的推窗。果然,那团紧追不舍的疾风顿然停止追逐,鸦群扑翅惊飞,少君兜帽被风垂落,发丝凌乱,他仓促回头,瞧见红雾消散,三千界停留的地方空空荡荡。
齐芜菁喘不过气来:“……赌对了。”
不周城虽势力强悍,但渝怀如今宗门集结,三千界又最怕麻烦,对他而言,宗门应该像蟑螂老鼠一样,不是打不过,而是太烦人。
桑青意犹未尽:“三千界现身……”
“不是他。”齐芜菁果断道,“那是假的,或者是他的分身……总之,不是他。”
桑青挑眉道:“少君怎么知道?”
齐芜菁说:“感觉。”
两人跳下屋檐,惊动了早晨起摊的小贩。咒链隐匿,齐芜菁就地歇下,将钱袋放在桌上:“老板,来两壶酒。”
老板捧笑道:“大人,咱这儿只卖早点。白粥小面都有,哪有人大清早喝酒的!伤身啊……”
齐芜菁立马起身:“那不要了。”
桑青没动,反而拿过菜单:“老板,两笼包子,两碗渝怀小面,一碗重酸辣一碗清汤,再来杯现熬雪耳汤。”
齐芜菁又坐下:“我说了请你吃吗?”
桑青撑着头:“我说了吃白食么?”他从身上掏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啪”地声放桌上,解释道,“我那位好友临时接济,这顿算我请。”
齐芜菁乜斜着眼,往那钱袋上看了眼,仿佛刺眼,又立马挪开目光:“老板,两碗都要重辣。”
老板搁着热气儿,嗫嚅道:“这位大人还是很贴心的,您瞧着双眼湿红,又正在发虚汗,要少腥辣少油腻。”
“贴心么……”齐芜菁蹭着茶杯,冷笑道,“昨夜冷落了人,不赔钱,怎么反倒拿别人的好处?”
“昨夜我只冷落了一人,”桑青用手指叩着桌面,也低声道,“如今这钱不是赔给少君了么?”
齐芜菁手一抖,将茶水打翻了:“你疯了?”
桑青瞧着他:“有一点。”
老板眼观六路,见水洒了,立马扔下那边的活儿,跑来这头擦桌子。两人分别咳了声,各自装回正常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见状,齐芜菁困惑道:“老板,端茶送水,起锅烧油,怎么这堂前堂后的事儿都你一人在做?不再招些人么。”
老板一边擦桌一边说:“大人不知,先前呢,我这儿是有个伙计,但是被他老爹送去做堕神祭的祭品了。”他叹说,“哎……这小孩儿挺讨喜的,可惜只有下辈子再见咯。”
齐芜菁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早点端上桌,齐芜菁头热得没什么胃口,草草喝了两口甜水,便回了客栈。宗门其他人还在睡,齐芜菁悄声道:“伏岁住在哪儿?”
“二楼最里间,同血鸦君关在一处。”桑青目光不移,“门上镇了反噬法咒。”
齐芜菁偏头咳了两声:“嗯……我已平安回来,你不必留在这,去找……”
“去哪儿,你要我找谁?”桑青身子俯下来,“少君没听清么?伏岁门前镇了法咒,你灵能枯竭,非但解不开,乱来还会丧命,一死两命。”
齐芜菁咳得眼红,仰起面颊。他那双眼雾蒙蒙的,敛着泪,看起来已经烧得不行了:“好吧……”
*
伏岁双目无神地靠在床上,却是小珍的模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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