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负责打扫飞虹阁的仆妇发现了瘫在地上的李建业。
那时他仍在昏迷,且脸色苍白、四肢冰冷。
仆妇吓得赶紧去找府中的管事。
管事得知后先让人将李建业抬到墨香院,自己则去正院禀报夫人。
何曼云得知消息瞬间失了心魂,这可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也是她此生唯一的指望,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她也来不及用早膳,一边传人去请郎中,一边赶往墨香院。
郎中给李建业探了脉,又掀开他的眼皮看了瞳仁,诊治结果是受了风寒,需静养一些时日。
何曼云忧心问:“既只是受了风寒,为何……人一直不醒呢?”
郎中似也有些疑惑:“许是过于疲累,夫人勿要担心,会醒的。”
送走了郎中,何曼云叫来墨香院所有下人,一个个审问,追查李建业为何会夜间去飞虹阁、为何会在阁内昏迷并硬生生冻了一整夜。
下人们面面相觑,没一个人知晓内情。
就连李建业的贴身奴仆牛二也是一头雾水。
何曼云气急败坏,伸手指着他们:“你们不说也行,待我儿醒来我总会问个明白,届时再惩治你们这些狗奴才。”
奴仆们皆吓得战战惊惊。
依香院里,苏荷已用完了早膳,正坐在廊下与春兰一道绣嫁衣。
她的绣工向来不好,绣几针后免不得要向春兰请教几句。
旭日东升,春日风暖,好一派岁月静好的韵致。
张秀花急步跨入院内,待走近了才小声禀报:“小姐,不好了,何曼云在追查李建业昨日去飞虹阁之事。”
苏荷漫不经心:“她想查,便查吧。”
“万一……万一查到咱们头上来?”
“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张秀花觉得这个女娃在盲目乐观:“眼下李建业在昏迷,自然查不到咱们头上来,可那李建业迟早都是要醒的,他醒后第一件事,必定是在家主面前告我们的状。”
“他怎么告,莫非向他父母说,他想与自己的亲妹妹苟·合?”
苏荷笑了笑:“这枚苦果,注定只能李建业自己咽下去。”
张秀花闻言也觉得有道理,末了又问:“那李建业……会不会私下报复小姐?”
苏荷目露不屑:“他放马过来便是。”
春兰也随口附和:“咱们小姐不怕他。”
张秀花总算松了口气,继而去后厨端来了小食、茶水,三人一边闲聊,一边饮用茶点。
春日光阴,无比惬意。
次日,苏荷还领着二人去了一趟街市。
以前她们为奴为婢,从未在这街巷间好好逛过一回,如今趁着这大好的光阴,趁着这未出阁的日子,她得带着她们好好领略一番京城的繁华。
三人去裁缝铺裁制了新衣、去热闹的昌隆酒楼用了午膳,最后还去了最火爆的无忧茶肆听书。
说书先生一袭长衫、醒木在握,说到精彩处,引得满堂喝彩。
苏荷包了二楼的包间。
包间一侧正对说书先生的讲台,另一侧开了扇窗,正对街巷。
她饮着茶水,倚窗而望。
恰逢午后,街上人来人往,车马川流不息。
小贩们在高声吆喝,为明媚的春日增添了几许嘈杂。
苏荷欲关窗安心听书,却突见前方街道冲出一匹烈马,马上坐着一名身着囚衣的和尚。
那和尚挥鞭策马,一路狂奔,引得街上惊呼声不断。
马蹄之下,有人被撞倒,有人被踩踏,商贩的摊位被撞翻,琳琅满目的货品落了一地。
眼见那和尚即将穿街而过,旁边路口突然跃出一道黑色身影,以闪电之速扑向马背上的和尚。
长剑出鞘,暖阳辉映着寒光,黑衣男子一个旋身,那和尚便被一剑割喉,随即晃了晃,“呯”的一声从马背上跌落。
黑衣男子也轻盈落地。
剑出人亡,可谓是干净利落。
马儿在仰头嘶鸣,惊得路人又是一阵闪躲,所幸被随后赶来的官兵牵住了缰绳。
黑衣男子收剑入鞘,吩咐们官兵收拾现场。
暖阳之下,他身形颀长,面若冠玉,浑身杀气凛凛。
其中一名官兵在朝围观百姓解释:“大家莫慌、莫怕,刚刚是大理寺少卿谢大人抓捕越狱死囚,所幸抓到了,大家都散了吧。”
百姓们纷纷舒了口气。
“原来这和尚是死囚,活该。”
“所幸抓到了,不然这秃驴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谢大人当真年轻有为啊。”
……
茶肆二楼,苏荷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其实她依着那身形一眼就认出谢无痕,且依着那声音也一眼认出向百姓解释的官兵正是谢无痕的长随吴生。
她的脑中在反复浮现谢无痕手起刀落的杀人情景。
一旁的张秀花也吓坏了。
杀人杀那么利落的人,竟是小姐要嫁的夫婿。
而她们三人所犯的劣迹,几乎也等同于死囚。
恍然间,她觉得马背上那个和尚的下场,亦是她们将来的下场。
春兰惶惶开口:“谢无痕竟这般厉害!”
又问:“小姐要不要……去与他打声招呼?”
毕竟马上就要成亲了,提前打个照面有利于婚后交流。
苏荷摇头:“不必了,该怎样就怎样吧。”
反正她对这场亲事、对谢无痕这个人,无任何期待。
她神色淡漠地看着官兵们徐徐走远。
谢无痕走在最前头,高视阔步,神色里全是天之骄子的傲气与自信,他沉声吩咐:“加强狱中管控,此次合谋的死囚全部处决。”
吴生应了声“是”,又拭探说:“头儿,今日事已毕,你可以趁着这时间回府试一试礼服了。”
谢无痕答:“不急。”
“老夫人都催了好多次了。”
“是老夫人成亲还是我成亲?”
吴生泄了口气,片刻后重新振作,“头儿,成亲可是大事,您该……重视重视。”
谢无痕驳:“生死才是大事。”
“头儿既然不喜欢那李姑娘,何必在御前讨要赐婚旨意?”
“谁说我不喜欢那李姑娘了?”
“头儿若是喜欢李姑娘,何故对成亲之事这般不积极?”
“谁又说我喜欢那李姑娘了?”
吴生一哽,百思不得其解:“头儿究竟是怎么想的?”
谢无痕斜他一眼:“就你话多,事儿也多。”
他当真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李姝丽。
那日在御前讨要赐婚旨意,不过是为了帮助李姝丽逃离那个六旬老翁的魔掌,毕竟李姝丽对他有“一饭之恩”,他总不能隔岸观火见死不救吧。
所幸皇帝答应得爽快,当即就拟了旨。
所以,这桩亲事压根儿只是个救人的幌子。
何况,他本也无心情爱,若能用自己的亲事救下一个心怀仁义的女子,也算是善举一桩,娶谁不是娶。
至于成亲后李姝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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