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降临,但他们离着那家人说的客栈还有好一段距离,观烛便跟折青说起那些异闻,什么书生夜宿一夜荒唐啦。
她的语调故作森冷,好似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窜出来一般。
说着说着,观烛忽然不说了,周围寂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折青用灵力探查了一遍周围,没有异样,随后道:“不会被自己说得吓到了吧……观烛。“
“观烛。“见背上的人不回应,折青立即又唤了一声,说道:“是不是天色太黑。”说着,那盏灯笼火光更甚。
“听得见,而且不是有你在嘛。”观烛拍了拍他的肩,“放我下来。“
折青依言将观烛放了下来,问道:“刚才为何不说话?”
“我说的这些故事,书生艳遇,多是狐狸精。”观烛别有意味的望着他。
“啊?”折青不明所以,不懂观烛为何要说这些,还特意强调“狐狸精”三个字。
“算了。”折青什么都不记得,说也说不清,观烛便道:“前面就是客栈了。”
客栈果然同那家人所说那般,空荡荡的,漆黑一片,走进一看,里面有间屋子亮着火光,火光将那人的身影映在窗上。
观烛细细打量,道:“原来艳遇是真的,看来还是个玉面书生。”
折青见观烛意味深长的看着屋中那人,上前一步,挡着观烛全部视线,酸道:“你又没见过,怎知就一定是玉面书生,还艳遇。”
观烛将他往旁边推了推,“打个赌。”
“赌什么?”
观烛思索片刻,道:“一千两银子。”
“好啊。”折青毫不犹豫地答应下。
两人叩响门扉,听见屋内的声音传来:“何人?”
“过路人。“折青答道:”见这边亮着火光,想着过来看看。“
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半张面容,也挡不住他眉眼深邃。
他看了一眼两人,见两人普通百姓打扮,这才打开门,道:“还以为是那暴君的士兵呢,在下李源,二位请进。“
瞧见李源面容,观烛得意的看了一眼折青,小声道:“一千两。”
屋内燃着火,火上烤着几个饼。
深秋夜冷,李源从一旁抱来一堆稻草,“垫着暖和。”
折青接过稻草,铺好,两人这才坐下。
“两位是逃难的吧?”李源问道。
“是。”折青道。
“世道混乱,民生多艰。”李源感慨道。
他拿过火上烤着的饼,看着烤的差不多了,才将其余给了两人。
观烛吃了一小口,味同嚼蜡,毫无味道,没再继续吃,而是道:“公子也是逃难的?”
“不是啊。”李源大口的吃着饼,显然是饿极了。
“我是要去参军的。”他将饼咽下,继续道:“那暴君残暴无度,骄奢□□,苛待百姓,我要去为自己讨回一番公道。”
原是个白面小将,观烛心道,看来赌对了一半。
“公子凌云志,定不负心中所愿。”
“谢姑娘。”李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若是可以,在下想还天下一个太平。”
……
三人又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天色渐晚,明日还要赶路,李源挡不住困意,便睡去了。
次日一早,李源早早便动身了,同观烛他们告别之后,马不停蹄的东行。
一路上尸山血海,触目惊心,大军过后,只剩下悲戚的哀歌。
折青将救下的孩子,送到了军中的安置地,入眼全是伤弱病残,有低低的呜咽声,更多的是寂静到可怕的沉默。
观烛绕了一圈,见折青愣在原地发呆,她上前道:“怎么了?“
他神情恹恹,见她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观烛大抵是明白了,道:“世道纷争,自古便是如此,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折青抿了抿唇,“天下兴与亡,皆苦于百姓,他们始终被裹挟其中。“
“其实也不然,他们被裹挟其中不错,但也跻身其中。”观烛的手放在折青的肩上,“没有人永远是君,亦没有人永远是臣,这才是亘古不变的天道。”
虽说如此,可见这断壁残垣,伤痕累累,还是让人不忍。
“折青,观烛。”声音远远的传来。
李源小跑过来,“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们。”
看李源一身鱼鳞甲,折青道:“你当上将军了,虞城之战我们听说了,当真用兵如神。”
“副将副将而已。”李源不好意思,连连纠正,“运气运气而已。”
“对了,不妨去我那儿坐坐吧。”李源道。
折青与观烛对视一眼,回道:“多谢盛情相邀,只是我们还有事,不如改日再聚。“
“无碍无碍。“李源表示理解,”你们忙,改日安顿好了,再请你们。“
折青、观烛:“告辞。“
整个盛京城被毁于一旦,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天降大雨,才停歇下来。
观烛回忆中的盛京,还是三百年前,繁荣昌盛,如今这副样貌,令人唏嘘。
她看过晟国的国运,因着萧璟序登帝、听雨为后,护晟国五百年昌隆。
高楼夷为平地,只剩焦炭。
“盛京城已毁,还能找到当年之地吗?“折青问。
“此为我怨念所在之处,当然能。“
只是不知道她能不能解开她心中困顿,当年的记忆留下太过深刻,她不一定有把握。凡人还是太过弱小,弱小到她当年都无法反抗,在绝望和无知中死去。
“放心,我在。“瞧出观烛内心的焦躁,折青轻轻抱住了她,温声道。
“说得好像你能解开我的心结一般。“
“嗯。”折青沉吟片刻,道:“你的心结我不一定能解开,但我肯定护你安全。”
莫名有些感动怎么回事,折青将自己圈在怀中,力道不重,却足够为她挡住一时风雨……她的脑子越想越乱,从折青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避开他的视线,故作镇定道:“我都打不过,你还是赶紧逃吧。“
久久不见折青回答,观烛当他默认了,嘴上如是说,可现在还是有些生气,她都觉得自己反复无常。
回过身,见折青一直注视着一个地方,观烛更恼了,伸手将他的脸掰了过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快:“看什么呢?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师妹。”折青如是道。
观烛阴阳怪气道:“是是是,哪都有你师妹呗。”说完,转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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