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烁的倒影在河水中扭曲成双头畸胎的瞬间,左腰的月牙形印记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猛地按住腰侧,指尖触到皮肤下一块坚硬的凸起,形状与婴棺里的双头畸胎标本惊人地相似。周启山注意到他的异样,浑浊的眼球突然睁大,像是看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景象。
“文茵的日记里写过‘共生蛊’。” 周启山抓住江烁的手腕,他掌心的蚕形结晶正顺着江烁的血管游走,在皮肤下留下淡青色的轨迹,“用双胞胎的胎盘混合金蝉蛊制成,能让两个人共享生命。你和……”
话音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林晚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骤然惨白,握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河埠头出事了。”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有人立了七块青石碑,上面刻满了…… 受捐富豪的名字。”
三人赶到河埠头时,晨雾尚未散尽。七块三米高的青石碑沿着河岸排列,碑面打磨得光滑如镜,却吸尽了晨光,透着一股沁骨的寒意。最左侧的石碑顶端刻着 “肾源编号 JS001”,下面是富豪王富贵的名字,名字下方用朱砂画着一个残缺的肾形,缺口处的纹路与陆文茵盆骨的反向鱼骨裂痕完全一致。
“是周萤的芯片数据。” 江烁抚摸着碑面,指尖能感觉到刻字边缘残留的蓝绿色粉末,“这种‘漆粉’只有克隆体的芯片才会产生,她在被焚烧前,就把所有数据传送到了这里。”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有人认出碑上的名字,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瘫坐在地,他指着 JS017 号石碑上自己的名字,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 那是地产大亨□□,三天前还在电视上宣传自己的慈善事业。
“看这里!” 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突然喊道,他举着放大镜对准碑底的小字,“每个名字下面都有肾源编码,最后一个是 JS07,捐赠人写着…… 周萤!”
江烁的心脏骤然缩紧。JS07 正是他右腰肾脏的编号,而石碑上 “周萤” 两个字的刻痕里,渗出与他掌心结晶相同的蓝绿色液体。液体滴落在青石板上,迅速晕开成一个蝉形图案,与陆文茵指骨间的铜蝉钥匙完美重合。
林晚突然转身面对围观的媒体记者,她的右手在胸前划出复杂的手势 —— 那是陆家族传的手语,每个动作都像一枚锋利的刀。“你们看到的不是慈善,是屠杀。” 她的指尖划过空气,留下淡淡的残影,“这些人的每滴尿里,都渗着扶贫院孩子们的血。”
直播镜头突然转向她手中的 X 光片。胶片上的肾脏轮廓边缘镶着一圈金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而肾实质内的血管分布,赫然是一个微型的蚕茧图案。弹幕瞬间爆炸,有人认出这是三年前某富豪换肾手术的公开资料,当时医院宣称是 “新型抗排异技术”。
“这层金边是用孩子们的骨灰混合黄金熔铸的。” 林晚的手语越来越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蚕母的秘术 —— 用至亲骨灰包裹器官,能让受捐者产生血缘认同,永远离不开供体的基因滋养。”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骚动。三个穿着同款定制西装的男人拨开人群,径直走向石碑阵中央的火盆。他们的左腰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边缘渗出的血液在青石板上拖出蜿蜒的痕迹,与碑文的刻痕形成诡异的呼应。
“是张、刘、赵三家的董事长。” 周启山的声音带着恐惧,他认出这三人正是外六窑里,胸腔陶蚕刻着 “巳、午、未” 三字的富豪,“他们的肾源编码,对应着扶贫院失踪的三个女孩。”
最年长的张董事长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银质手术刀,刀身刻着与婴棺相同的鱼骨纹路。他没有丝毫犹豫,刀刃精准地刺入自己的左腰,皮肉分开的瞬间,露出里面缠绕着的金色丝线 —— 那些丝线如同活物般蠕动,将肾脏与周围的组织牢牢连接,线头处还挂着细小的蚕形铃铛。
“陆文茵的诅咒应验了。” 张董事长的声音嘶哑,他用手指勾住金线,猛地向外一拽。肾脏被完整取出的瞬间,金线突然绷直,在他的伤口处自动打结,形成与碑文刻痕相同的反向鱼骨针形,“这肾…… 根本不是我的。”
另外两名富豪如法炮制,他们的动作机械而诡异,像是被无形的铜丝操控着。当三颗镶金肾脏被掷入火盆时,火焰突然窜起三米高,呈现出与殉葬窑毒雾相同的蓝绿色,将围观者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
江烁注意到肾脏在火中并没有燃烧,而是逐渐蜷缩成陶蛹的形状,表面的金边融化后,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细小刻字 —— 是那些失踪孩子的生辰八字。林晚突然捂住嘴,她认出其中一个日期,与族谱里太祖母记载的 “血祭日” 完全一致。
“是活祭。”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蚕母不仅要他们的肾,还要用他们的生辰八字养母蛊。这些富豪…… 只是暂时的容器。”
火盆中央的蓝绿色火焰突然扭曲,三颗肾脏的陶蛹外壳同时裂开,里面钻出无数细小的漆虫。这些虫群在空中盘旋片刻,突然组成两张重叠的脸 —— 左侧是周百川年轻的面容,右侧是镇长周志国阴鸷的轮廓,两张脸的眼睛位置,都空着两个黑洞,与外六窑坐尸的眼眶如出一辙。
“他们还没死。” 江烁握紧半片蚕茧壳,手背上的燃烧印记突然发烫,“这些漆虫是他们的意识载体,蚕母在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罪孽被清算。”
鬼影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虫群如潮水般涌向石碑阵,落在碑文上疯狂啃食。蓝绿色的虫群爬过 “周萤” 两个字时,刻痕里突然喷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蚕茧形状,将虫群完全包裹其中。
“是金蝉蛊的力量。” 林晚望着那个血茧,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陆萤的芯片数据里,藏着她母亲留下的最后一道咒 —— 用自己的名字作为诱饵,困住这些罪恶的意识。”
青石板突然开始渗油,那些被血液浸透的地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油珠,很快汇聚成一条黑色的小溪,顺着河埠头的斜坡流向河水。溪水中倒映着林晚的手语残影,每个手势都在水面形成一个符文,与石碑上的防护咒产生共鸣。
“快看火盆!” 人群中有人大喊。江烁转头望去,只见火焰渐渐熄灭的灰烬中,躺着几枚尚未消磁的芯片条,金属表面闪烁着微弱的蓝光。他用树枝挑起其中一枚,芯片上的微型显示屏突然亮起,滚动显示着一串名字 —— 都是些从未曝光的商界名流,最后一个名字赫然是 “周百川”,后面标注着 “活体容器,编号 001”。
周启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咳出的痰中混着细小的金箔,落在青石板上化作一只微型的铜蝉。“文茵说过,百川是第一个成功的容器。”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镇长当年不仅挖了萤儿的肾,还把百川的意识,移植到了一个克隆体里。”
江烁的目光落在石碑的刻痕上,那些肾源编码的排列方式突然变得清晰 —— 是按照鱼骨针法的顺序雕刻的。最顶端的 JS001 对应第一根主骨,依次向下分支出无数细小的刻痕,最终汇聚到最底部的 JS07,形成一个完整的鱼骨图案,与陆文茵盆骨的裂痕完全吻合。
“这不是石碑阵,是祭坛。” 林晚突然明白过来,她指着河水中的黑色小溪,“青石板吸饱了三个人的血和油脂,形成了‘引魂河’。那些未曝光的名字,会顺着这条河,被引到蚕母总坛。”
火盆中的虫群突然炸开,蓝绿色的漆虫如暴雨般落在围观者身上。那些被虫群接触到的人,左腰都浮现出与富豪相同的金色丝线印记,其中几个媒体记者的印记尤其清晰 —— 他们的亲属,正是芯片条上未曝光的名字。
“蚕母在点名。” 江烁将半片蚕茧壳按在最近的石碑上,壳内的血字突然渗出,在碑面组成一张微型地图,标注着蚕庙地下的结构,“这些人要么是受捐者,要么是帮凶,没人能逃掉。”
周启山突然指向河对岸的桑树,那里的桑叶在晨风中剧烈晃动,叶间露出无数双眼睛 —— 是那些被蚕母控制的青蚕卫,他们的关节处缠绕着更粗的铜丝,眼眶里的蓝绿色光芒比之前更加明亮。
“他们来收网了。” 他从怀里掏出陆文茵的铜蝉钥匙,钥匙的翅尖突然弹出细小的倒钩,“文茵留下的钥匙,不仅能打开密室,还能操控青蚕卫的铜丝。但需要……”
他的话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断。河对岸的青蚕卫突然集体抽搐,他们的铜丝开始自行熔断,皮肤下渗出蓝绿色的液体。江烁这才注意到,那些液体在地面汇成的图案,与石碑阵的鱼骨针法完全相同 —— 是陆萤芯片里的自毁程序,在她被焚烧前启动了。
“萤儿早就料到了。” 周启山的老泪落在铜蝉钥匙上,钥匙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她把自己的意识碎片,藏在了每个芯片里。只要青蚕卫靠近石碑阵,就会触发自毁。”
林晚的直播镜头突然对准天空,蓝绿色的虫群正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 “茧” 字。阳光穿过虫群的间隙,在河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影中,隐约能看到无数个孩子的笑脸 —— 是扶贫院失踪的孩子们,他们的意识被金蝉蛊保护着,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结束了吗?” 一个年轻记者颤抖着问道,他的左腰也出现了金色印记,但此刻正在逐渐淡化。
江烁望着火盆中未消磁的芯片条,那些闪烁的蓝光突然组成一行字:“蚕庙地宫,茧房编号 7”。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周百川的意识还在某个克隆体里,镇长的本体尚未找到,而蚕母的母巢,或许就藏在那个编号 7 的茧房里 —— 与七环殉葬窑的中心窑,形成某种诡异的呼应。
黑色的小溪渐渐汇入河水,青石板上的油迹开始凝固,在碑面形成透明的蚕茧状薄膜。林晚的手语残影被永远封存在薄膜里,每个手势都化作锋利的刀刃,刻在石碑的鱼骨纹路中,像是在向所有罪恶发出永不停止的控诉。
三名富豪的尸体已经僵硬,他们剖腹的伤口处,金色丝线结成了完整的蚕茧,将伤口牢牢封住。江烁走近查看时,发现茧壳上用血液写着相同的字:“归位”。
远处的废弃蚕庙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庙顶的飞檐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是一只蛰伏的巨大蚕蛾。江烁握紧手中的半片蚕茧壳,手背上的燃烧印记与石碑的刻痕产生共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灼痛 —— 那是金蝉蛊在指引方向,也是陆文茵的执念,在催促他们走向最后的真相。
河水中的黑色小溪彻底消失,水面恢复了平静,却在深处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倒影。江烁低头时,看见自己的倒影左腰处,月牙形印记已经完全成型,与石碑上 JS07 编号旁的肾形缺口完美嵌合,像是早就注定好的归宿。
江烁左腰的月牙形印记与石碑缺口嵌合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那些刻在碑上的鱼骨纹路仿佛活了过来,顺着他的皮肤向上攀爬,在脖颈处形成一个完整的蝉形项圈。林晚突然按住他的后颈,指尖触及一处微微凸起的骨骼 —— 那是被金蝉蛊改造过的枕骨,里面藏着陆文茵留下的最后一道指令。
“是定位咒。” 林晚的指尖在他后颈画出符文,“文茵把蚕庙地宫的入口坐标,刻进了你的头骨。只有当你靠近茧房编号 7 时,坐标才会显现。”
周启山将铜蝉钥匙塞进江烁掌心,钥匙翅尖的倒钩突然刺入他的掌心,渗出的血液被钥匙吸收后,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刻度。“这是打开地宫的罗盘,每个刻度对应着一种蛊虫的气息。” 他指着刻度盘上的第七个标记,那里刻着双头蛇的图案,“茧房 7 的守护蛊,是文茵用自己的脐带血喂养的‘子母蛇’。”
河对岸的青蚕卫已经停止抽搐,他们的尸体在蓝绿色液体中溶解,化作一滩滩粘稠的漆泥。这些漆泥顺着黑色小溪流向河水,在水面凝成无数只微型的铜蝉,朝着废弃蚕庙的方向漂去。
“是引路蝉。” 林晚望着水面的铜蝉群,“蚕母在给我们指路,她想让我们去地宫。”
江烁突然注意到三名富豪尸体上的蚕茧,那些茧壳正在逐渐透明,里面隐约能看到蜷缩的人影 —— 是扶贫院失踪的孩子们,他们的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沉睡。“金蝉蛊不仅困住了罪恶的意识,还解放了这些孩子的灵魂。”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周萤用自己的芯片做容器,给了他们最后的安宁。”
围观的人群开始自发地清理河埠头,有人用石块压住未消磁的芯片条,有人收集那些透明的蚕茧准备安葬。那个左腰出现金色印记的年轻记者突然举起相机,镜头对准水面漂浮的铜蝉群:“我跟你们去蚕庙。” 他的眼神坚定,“我父亲的名字也在芯片上,我要知道真相。”
前往蚕庙的路上,江烁后颈的坐标逐渐清晰。那是一串由蛊虫气息组成的密码:子时的蟋蟀鸣、卯时的蚕啃叶、酉时的蛇吐信…… 这些声音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张立体地图,标注着地宫的七道关卡。
“第一道关卡是‘桑木门’。” 林晚对照着族谱里的记载,“要用新鲜的桑叶混合活蚕的□□涂抹门环,否则门后的‘千丝网’会把闯入者缠成茧。”
蚕庙的朱漆大门早已斑驳,门楣上悬挂的 “蚕神宝殿” 匾额只剩下 “蚕” 字,其余的字像是被虫蛀过,留下密密麻麻的孔洞。江烁按照地图的指引,在庙前的桑树上摘下三片带着露水的桑叶,又从随身携带的证物袋里取出一点双头畸胎的胚胎粘液 —— 这是林晚从河洞带出来的样本。
桑叶混合粘液涂抹门环的瞬间,木门发出 “吱呀” 的声响,门缝里渗出淡淡的檀香。江烁推门的刹那,看见门后的横梁上挂着无数个蚕茧,每个茧里都包裹着一具干瘪的尸体,穿着与青蚕卫相同的黑衣。
“是三百年前的蚕母叛徒。” 林晚用铜钱剑挑开一个茧壳,尸体的胸腔里露出半片青铜蝉,与陆文茵的钥匙恰好能拼成三分之一,“太祖母当年清理门户时,把他们挂在这里做警示。”
大殿中央的蚕神塑像早已被推倒,基座上刻着一个巨大的 “茧” 字,笔画是用无数根细小的铜丝组成的。江烁的铜蝉钥匙突然发出嗡鸣,飞向基座的中心位置,与那里的凹槽完美嵌合。
地面剧烈震动起来,塑像基座缓缓下沉,露出一个通往地宫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无数个透明的琉璃珠,每个珠子里都封存着一只不同的蛊虫,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荧光。
“是‘百蛊墙’。” 周启山的声音带着敬畏,“文茵的师妹当年就是在这里,用自己的血肉喂养百蛊,才暂时压制了母巢的活性。”
江烁刚走下三级台阶,墙壁上的琉璃珠突然集体炸裂,无数只蛊虫从珠子里涌出,在空中组成一道屏障。这些蛊虫的排列方式,与河埠头石碑阵的鱼骨针法完全相同,只是每个节点都多出一只蓝绿色的漆虫。
“是蚕母的欢迎礼。” 林晚甩出铜钱剑,剑穗的镇魂铃发出急促的声响,“这些漆虫是母巢的眼睛,她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铜蝉钥匙突然从基座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所过之处,蛊虫纷纷坠地。江烁接住钥匙时,发现上面的刻度盘指向第七个标记,双头蛇的图案正在微微发烫。“子母蛇就在前面。”
地宫的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第四道关卡的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蚕沙,踩上去发出 “沙沙” 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只蚕虫在脚下爬行。江烁突然感觉脚踝一紧,低头看见蚕沙里伸出无数根金色的丝线,正顺着他的裤腿向上缠绕。
“是‘血蚕丝’。” 林晚用剑斩断丝线,断口处渗出暗红色的液体,“用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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