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一场很漫长的梦。梦中,有人对我说:“他为你而死,又为你而生。”我知道“他”是谁。】
【那声音又问:“名为缇亚·卡西迪的人类,你愿意从必死的困境中走出,回到生者的世界吗?”】
在缇亚昏迷期间,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用这个词形容其实也不完全妥当,毕竟不同个体的人间也不尽相同。但总之,她对弗兰克·莫德厄长达六年的复仇计划大获成功,在一股神秘力量的操纵下,那位老绅士直接进了牢子。
各大媒体报道莫德厄被逮捕的劲爆新闻的次日,神秘力量就神清气爽地出现在了卡西迪主宅的餐桌上。
扫荡完盘子里的饭,斯堪德向欣喜的夫妻俩知会一声,就三步两步冲进缇亚的房间。
他动作很轻地推开门,护工很有眼色地起身离开,把床边的扶手椅腾给少年。
斯堪德握住缇亚的手,拉到唇边印下一个吻。
“今天居然这么早就有好消息,我忍不住,饭都没吃完就来告诉你。”他声音很轻,却压不下其中的喜悦:“你猜怎么?缇亚,不但你在努力扳倒弗兰克·莫德厄,你父亲也一直在想办法,只是他没有和你说过。”
少女的手指自然地半蜷着,斯堪德把它们展平,用自己的体温试图焐热。她的肌肤和在内罗毕时的冰冷不同,虽然是微凉,但皮肉下的血液已然流淌自如。
“简单来说,就是他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弄清楚了莫德厄控股企业的现状,包括资金链和融资来源等一大堆信息。然后就开始暗地里捣乱,试图切断对方的财路。”
斯堪德停顿了一小会儿,认为即便缇亚能听见,脑袋也大概率是一锅粥。因此他选择跳过一些细节和专业词汇,抓重点讲给她听。
“简单来说就是,他成功了。那些企业从两年前就开始出问题,老莫德厄试图寻找原因,但你爸爸很狡猾,让他根本逮不住。”少年发现自己把卡西迪先生形容得比莫德厄还像“老奸巨猾”的狐狸精,捏了捏缇亚的手,笑出声。
“你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吗?哈哈哈,你爸爸挖了一排坑,陷阱后面是更诱人的陷阱。”
“大概半年前,呃,也就是我实习被辞退的时候,他跳进了最大的那个,应该是海外的一个新能源投资项目。弗兰克·莫德厄以为是金光闪闪的转机,结果是死神的召唤。”
“现在的结果就是,他长期以虐待和虐杀动物为乐的事被曝光,欠的债还不过来,还被人揭开之前金融方面违法的老底,被不止一方发起诉讼,直接被驳回了他的保释申请。”
“哦,名声也败光了。”少年喜滋滋地补充。
可房间内缺乏生机的安静并不允许他开心太久。望着缇亚恬淡的脸庞,斯堪德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多么希望睡美人的童话是真的——缇亚是沉睡在古堡中的公主,而他虽然不是王子,但至少可以冒充是她的骑士,用长剑斩断所有荆棘,满怀爱意地将公主唤醒。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守着一具不会哭不会笑的躯壳,怀疑灵魂是否还在其中。
斯堪德推开扶手椅,俯身环住少女的后背,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颈,将整个上身半抱起来。
缇亚侧着脑袋靠在他肩头,胳膊软塌塌地垂在少年背后,随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整个人像丢了骨头。
斯堪德埋进她柔软温暖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气味,只是现在其中掺杂的药物和消毒水味让他不喜。他偏过脸,让吐息略过少女的侧颈,闭上眼吻了吻。
“快些回来吧,缇亚。”少年小小声说:“我很想你。我们都想你了。”
对于斯堪德许下的愿望,缇亚从来不忍心让他等太久,这次也不例外。
少女的昏迷不醒让这个夏天显得格外漫长,以至于当第一片发黄的树叶打着旋落下时,所有人都以为秋天不会到来了。
缇亚在这天发出一声呻吟,在护工动作夸张地去通知喜讯时,抖着睫毛恢复了意识。
少女陷在舒适的床褥中,感觉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没有丝毫移动自己的欲望。
随着思绪逐渐清醒,记忆也迅速回笼——她记得斯堪德跑到肯尼亚去找她,然后意识到她身体的异常,在去医院的途中她突然开始吐血,而后视线彻底黑下去。
斯堪德……
他还好吗?有没有被吓出来什么毛病?有没有胡思乱想?
爸爸妈妈呢?他们听说后做了什么?又是怎么想的呢?
缇亚动了动手肘,想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四条橡皮糖,绵软无力,完全不听从大脑的指令。
完了。
不会是瘫了吧。
就在她因为这个念头忐忑不安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少年几乎把自己扔进房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冲刺到缇亚床边,喊了句“缇亚”就伸手将她扶起,拿过两个枕头垫在她的后腰和后背,确保少女能保持坐姿。
缇亚有些反应迟缓地眨眨眼。
她想说点什么,可声带似乎也不听使唤,只发出了一声好似婴儿学语的气声。很无奈。
斯堪德重生后极少见到缇亚露出孩子气的表情,现在看出她的自我嫌弃,笑着去拿床头的玻璃杯。
他换了根崭新的软管,插进水中后递到她唇边。
“啊——缇亚,张嘴。说不定你喝完水就能说话了。”
少女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含住吸管一点点啜饮。
由于卡西迪夫妇不愿自作主张给缇亚修剪头发,再加上刚从被窝里被掏出来,长发散落在胸口和背部,额发有些蓬松,显得少女整个人毛绒绒的。
康健的缇亚冷静肃然,何时显露过这样可爱惬意的模样?看得斯堪德的心都要化掉了。
他还沉浸在对幼崽缇亚的追忆中时,就听少女咳嗽两下,声音很轻地喊:“斯堪德。”
又勉力抬起手,对不知何时进入房间的男人女人道:“爸爸,妈妈。”
随后,她屈起四指,十指隔空轻轻点上斯堪德,虚弱但无比笃定地对双亲宣布:“他,就是恩古渥。”
病人自然能随时倒头就睡,清醒的人就麻烦大了。
少年从上午解释到午饭过后,又苦口婆心地劝到月亮升起,终于平息了卡西迪夫妇对女儿大脑有所损伤的猜疑,让他们打消了请精神科专家来家里检查的念头。
待卡西迪先生点点头,双手交叉着露出满意的神情后,斯堪德吞咽一下,又抓过水杯猛灌几口,也没能缓解干涩。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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