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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眼 余恨

小说:

我剑呢!!!

作者:

鼬饼

分类:

穿越架空

可惜眼下不是能捧着剑灵稀罕的好时候,灵力逆流的瞳术不能支撑太久,而叶於年心底还有不少疑问未能得到解答。

比如,既然红蛇,更准确来说应是狐狸,向少年“借皮”是为逃跑,那它没道理冒着无法全身而退的风险,在众目睽睽下,咬烂元义的脑袋。

总不能所谓“重要之物”是指元义的脑浆吧。

叶於年定了定神,问黑羽蛇:“它现在是打算守约去杀元义?”

如他所料,黑羽蛇不屑道:“开什么玩笑。”

从一开始它们就没打算应允少年的祈求。我为刀俎,他为鱼肉,凡人没资格和它们谈条件,没资格让它们为之冒险。

“杀人事小,但太引人注目了……”

所以狐狸杀元义并非自愿。

可能“借皮”本身对妖魔有牵制,迫使它必须替原主完成心愿。

也可能是“借皮”并不稳固,少年对元义的杀心又达到了极致,以至于狐狸机缘巧合上了画舫后,身体失控了。

元义尸体上有人手堵住喉舌的痕迹,杀之未用术法,所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叶於年晃了晃椿岁的手,再度向剑灵求教道:“狐,有,人,魂,魄,否?”

被晃手时,剑灵的指节会下意识弯起,用平整的指甲在他手心不安分戳来戳去,语气也十分轻快:“命魂还在,魄……忘啦,反正不太全。”

少年的魂魄果然还未全消。

一个凡人的仇恨,居然能反控身为魔毒的狐狸。

叶於年心念微动,稍稍有些急促地再度开口问:“你用瞳术在那人心里看见了什么?”

瞳术能攫取人心的悔恨与恐惧,以此摧毁中术者的理智,让其迷失在幻境中,对亲友刀剑相向,或含恨自缢。

碰上叶於年这等心智坚定的,倒只能抽取几个含糊不清且怪诞扭曲的片段;但换成主动想倾诉仇怨的少年,心魂很难不被看透了底。

黑羽蛇幽幽道:“无聊的东西。”

叶於年眼前的景象应声扭变,最后定格成一条脏兮兮的小巷。

以他对永古上镇的熟悉程度,哪怕没进过,也能依稀辨认出,这是天仙楼的后巷。

来货栈的路上,小吏曾简单对叶於年说过少年的情况。他年十六,认识的人都喊他“半两”,因为他是被天仙楼用半两银子从他父母手里买来的。

半两性子孤僻却很安生,做事也麻利,挨打了也不吵不闹,总是悄悄躲在角落,让人想不起他的存在。

叶於年不意外半两会是这种性子,在泥潭里打滚,就两种人活得长久:一种是舌灿莲花,会出糗来博大人开心的滑溜子;另一种就是像半两这样,逆来顺受,做条留着永不亏本的哑狗。

那天,半两撞见一个打扮得干干净净的小孩,翻墙都翻不明白,就敢摸到后巷来。

半两上前把人给逮了,一番盘问,方知小孩名叫元进鑫,比他还大三岁,他爹是天仙楼的常客,日夜挥霍把他们家底都掏空了,他娘为此日夜以泪洗面,他气愤下偷偷跑来,想看看天仙楼里是不是真住着天仙,把他爹勾得三魂没了七魄。

听此,半两谑笑道:“傻缺,这事跟有没有真天仙没关系,只跟你老子管不管得住身下二两肉有关系。”

元进鑫涨红了脸,和他吵了起来,最后甚至扭打到一块去,结果谁也没占着便宜,反倒都打饿了。

俩小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元进鑫擦了擦变得脏兮兮的脸,从兜里翻出一包酥糖,分了一半给半两。

而后一眨眼的工夫,元进鑫就变成了十八九岁的青年模样。

叶於年无从得知他们中间岁月里发生过什么,只看得出他们成了朋友,还是极要好那种。

毕竟感情不深,不足以成梦魇。

“我娘下定决心提和离了,回利州去,听说那边战事停了,能讨个安生日子。”元进鑫和从前一样,蹲坐在后巷的石墩上,声音却变了不少,带着读书人的温润感。

“好事。”半两也到了换声的年纪,声音哑哑的,有点冷淡。

他顿了顿,问:“你跟着吗?”

元进鑫:“得跟着,不然谁照顾我娘。”

说完,他俩都静了下来。

好一阵,元进鑫才主动打破僵局道:“不过和离得双方到镇衙盖印,爹他到外城做买卖去了,明儿才回来。”

“我在想要不劝娘直接走了算,和离书的事再想办法。爹这些日子老说得了神谕,我……说不上来,反正怵怵的,总感觉再不走,会有不好的事。”

“能有什么事,”半两闷闷道,“你就是想急溜离开这,硬给自己编理由。”

“没,”元进鑫连忙反驳,双眼死死盯着半两,说,“我舍不得你。”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要不和我们一块走?我这些年存的钱,够把你赎出去的。”

“……你银子不是存着开医馆的吗,花我身上干哈?”

“医馆不急,人比较急,”元进鑫笑着说,“其实来之前,我就自作主张问过我娘,我娘说挺喜欢你的,乐意再添个儿子。到了新地方,我们可以一起改新名字,你想去外面做工,或者在医馆帮忙都行,全都依你,考虑考虑吧。”

“成。”

“成什么?”

“跟你走。”半两没好气道。

“真的?”元进鑫难掩欣喜,快着嘴皮子又说了许多,最后深吸一口气,问,“那你今晚还来我这学字吗?”

“哪敢不来,”半两语气听着像不耐烦,又像在笑,“照旧戌时来敲你窗。”

半两明显是失约了。

子时的更声响起,掺杂着半两气喘吁吁的呼吸。叶於年眼前的景象,变成了一扇紧闭的木窗。

半两抬起手,裸露的手臂上多好几条用藤条抽出来的淤青。他在窗边敲了十几下,都不见动静,于是贴近窗缝往里瞧,发现元进鑫不在房中。

半两找了一圈,场景也随之快速变化,最后停在元家祖堂前。

他躲在墙边,借着支窗的开口往里瞧。

祖堂内烟云雾绕,说是出了城的元义握着酒杯,站在元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旁边是他那已无生机的发妻,手里掐着的,是已然被凿子凿穿脑袋的儿子。

半两的视线正好和奄奄一息的元进鑫对上,他眼睛蒙着灰,却还是尽力张合着嘴,默声说:

快走,别管我。

元义高举起酒杯,红光满面道:“元小大夫妙手回春,定会为生你养你的亲爹治好穷病的,对不对?”

说罢,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将元进鑫脑袋上的凿子拔掉,而后如野兽般就着破口,咬了下去。

一口接着一口地。

元进鑫连痛呼都无法发出,双眼发白,却始终盯着半两所在的方向,无声重复着:走。

眼前一切渐渐被血色占据,再看不清别的,耳边也只剩下半两的啜泣声。

他恨。

恨元义,也恨自己。

弱小至此。一年到头只寻到一次接近元义的机会,想下毒,可想尽办法弄到手的毒,还是被宣判说杀不死人的。

正因无力到极处,所以纵使妖魔,亦可叩。

叶於年借着半两的双眼,可以清晰看见,在元家祖堂正中,摆放着一面石盘。其上刻画着他永生难忘的图样。

「年年乖,要藏好了……」

叶於年呼吸停滞,手不自觉哆嗦起来,好在很快感觉椿岁捏了下他的手心,令他心神由骤然放松了下来。

他咬牙问:“元义究竟何人?他捉你们想做什么?”

黑羽蛇被叶於年的声音一惊,颤道:“不知。明明确实只是个凡人。”

叶於年吐出一口浊气,改问:“你们是怎么被捉到这的?”

眼前快速扭变出不同场景,没一个定性。黑羽蛇迷茫道:“不知,醒来就在这,有针对鳞族的禁制,我们出不去。”

怎么什么都不知。叶於年语气冷淡:“魔毒要寻的重要之物是什么?”

“它没告诉我,不重要,只要它不去云璃就成……”

瞳术对人心神的影响由强渐弱,反噬到黑羽蛇身上也是如此。叶於年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都没得到有用的答案,脸色愈发不善。

这时椿岁冷不丁发出了一声提醒:

瞳术要撑不住了。

叶於年赶忙接着问:“为何它去云璃沼会害死大家?”

黑羽蛇一下激动了起来,喉舌发出“嘶嘶”的响动,哑声道:“因为它是毒,会让所有鳞族入魔的毒,它不能去云璃……”

叶於年闻言瞳孔一缩。

对了,椿岁嘀咕过黑羽蛇是“快要坏掉”的。

他一抿唇,不等瞳术自行瓦解,就先一步抬脚,用力跺在腰刀的刀柄上。

“哇哦”椿岁高兴的感叹和黑羽蛇痛苦的嘶声同时在耳边响起,眼前扭曲的景象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剑灵那张漂亮的脸。

“苏度勒欸啦。”

回来啦!

椿岁盯着他的眼睛,手里抓着刚偷得的册子,笑靥如花道。

不知为何,看见剑灵,叶於年心好像一下安定了下来。

他对椿岁点了点头,松开与之交握的手,快步走到小吏前为其探脉。发现小吏只是晕过去后,从小包摸出针囊,取银针往其指尖正中的十宣穴用力刺去。

小吏很快就被剧烈的疼痛惊醒,惨叫出声。叶於年在人反应过来前利落地拔掉针,从包里摸出传音符纸,淡定问:“你们说元义的妻儿是因走水而死的?”

“是呀,烧得骨头都快成渣了。”小吏愣愣回答。

“当初仵作验过吗?他们头骨有无被撬开的痕迹?”

叶於年一边说着,一边尝试传音给巫如。可巫如估计已到长鸣剑山,小通符令的传音符离远了就不起效果。

“没,没呢,当时元老爷回来发现家没了,说自己在这伤心地久留心痛难耐,急着给妻儿下葬,再加上是明摆着烧死的,就没啥好验,所以就……”小吏怯怯道。

“没啥好验?”叶於年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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