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言办公室的置物架顶层,存放着封尘的旧报告,若无特殊缘由,这些档案通常不会被再次启封,报告的底层压着一张草绿色的餐巾纸,上面誊抄着当代女诗人伊蕾的一首诗《自画像》:“所有的照片都把我丑化,我在自画像上表达理想,我把十二种油彩合在一起,我给它起名叫P色……既不认为是,也不认为非,既不光荣,也不可耻,既不贞洁,也不□□,我把自画像挂在低矮的墙壁,每日朝见这唯一偶像……”
这张纸原本夹在叶以默的摘抄本中,莫道言寄还笔记本时不慎滑落,待发现时寄件已发出,他在摘抄本中见过那首诗的正文,想着没太大影响,未再补寄,虽然一个人的毛笔字和钢笔字在书写技巧上可能有差异显著,但书写习惯却是一脉相通,将草稿纸与字画并置比对,笔迹的相似性便昭然若揭。
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巧合,曾经众里寻“她”千百度,如今蓦然回首,那人竟是好朋友的表嫂,而乔卓成的表哥,正是为他与佟语非起草离婚协议的律师,他们在乔卓成的家中,曾有过两面之缘,对方是位其貌不扬但妙语连珠的胖子,与筒子楼里拥她入怀的修长身影判若两人。
新闻学硕士,雪中独舞的女孩,筒子楼里的靓影,和丈夫外的男人搂搂抱抱一笑百媚的人妻……莫道言很难把这几种元素叠向一个人,但事实就是这么荒谬如斯,阴差阳错留下这张草稿纸时,他决然想不到会被她拖进一出伦理狗血观摩大戏中,若非和乔卓成的表哥相谈甚欢,听表哥说起妻子时一脸的幸福,他或许不会如此唏嘘。
乔卓成和表哥,一对命运同构的难兄难弟。
为什么偏偏是她?
因为佟语非的缘故,这幅字和这张草稿纸都不会出现在他们的房子里,他久久地看着草稿纸上的墨痕,随后对折两次,塞进字画卷轴中,放于檀木置物架第三格,就让它们在那里沉睡吧,有些文字本就不该被重读。
莫道言在繁杂的思绪中汇总了各组的测试报告,用了整整两天时间,制定出缜密的整改流程,直到所有测试机重新进入系统正常运行,才拖着散了架般的身躯离开公司,那会儿已是二十六号的深夜十点。
到家门口时,他忽然想起上次走得匆忙,出门忘了带钥匙,不过举起的手未来得及落在门板上,房门便被从里面打开了。
“我在窗边做眼部保健操,看到你上来了。”佟语非站在门内,对他笑道,“给你留了百合莲子粥,我去盛。”
她转身走向厨房,还未踏出玄关,突然被莫道言从背后环住腰肢,一把拢进了怀中。
五月的西城正值春末夏初,这几天的气温却直逼三十度,她只穿了件淡紫色的连衣裙,外搭一件轻薄的防晒开衫,他将那件防晒衫褪下,挂在了旁边的衣帽架上,然后将她转过来,拨开了裙子的肩带:“路上顺道去了趟姑姑家,洗过了。”
佟语非一时啼笑皆非,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眼下青黑浓重,整个人倦怠得仿佛随时会昏睡过去,明明最该做的是倒头补觉,偏偏……她不由暗忖,他刚结束连日的脑力劳作,竟还有余力惦记这个,当真还有力气吗?
神游的片刻,莫道言已经低头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了一串细密的吻,半搂半推地将她逼得连连后退,她的膝窝撞上沙发边缘,整个人不由自主仰倒下去,他顺势拢身,滚烫的胸膛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她,带着薄荷味的舌尖长驱直入,手上利落地解着她的裙带。
沙发容不下两个人,她被挤得侧身微背着他,他灼热的唇舌便转移了阵地,顺着耳垂碾磨。
她轻喘着,面泛难色:“我明天考试,天热……衣服穿不了太多……”
话未说完便抿住了唇,想起前几次他在她脖颈间留下的印记,她至今心有余悸,尤其上次,高领长袖都遮不住,行政部未婚的小姑娘见了,惊得直问她是不是皮肤过敏了,还是被虫子咬了,脖后长了一片片紫红的印记,像熟透的红果,已婚的同事则抿嘴偷笑,目光里尽是了然,最恼人的是她皮肤偏白,那些痕迹便愈发鲜明,足足一周才渐渐消退。
程媛听闻此事,将她拉到茶水间观摩,附耳教她“以牙还牙”,让男人也尝尝被人背后戳脊梁骨的滋味,怕是才会收敛,但程媛有所不知,她也咬了莫道言的手,彼时他被同事们问起,只一句“逗猫被咬”便轻巧带过,他那张冷脸是天然的防干扰器,自然无人敢拿他打趣。
明天考场如战场,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以免分了心思,于是同他商量:“脖颈那里不要……”
“想要哪里?”他微热的指尖顺着她的脖颈中线往下滑,“这里,还是这里……”
“我想……”
“想什么?”他最终将手停留在某处,语气里尽是蒸腾的热意,“想逆向还是顺着来……”
话卡在了喉咙,她险些被他的文字陷阱迷惑,上了他的当。
莫道言看她微张着唇,说不出多余的话,便没再逗她,转而吻向她脖颈下的软红香土,其他衣领能够遮掩的地方,拢起她的裙摆堆在腰间,手指沿着她腰际的曲线轻拢慢撚:“乔卓成今晚送了我一幅字,佟语非,你若遇到心上人,一定通知我。”
她像被拨动的琴弦,通身窜过一阵连串的战栗,心慌意乱中,对于这两者的联系愈加不解:“字画和心上人,有什么关系吗?”
他怔了一瞬,咬她的肩胛骨:“总之别玩狡兔三窟那套。”
“我不玩,谁都不要,有你就够了。”
“你没能做演员,是艺术界的损失。”
“我在家一样能跳,有你做观众就好。”
她迷迷糊糊,却字字撞在他的心上,人都难免自恋,然后甘于自欺,明知是虚言,听到她亲口说出,仍像一点点蜜坠入火中,在他心头激起奇异的满足,并正面反馈到了生理上,他热烈地吻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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