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眼中戾气横生,但转头一看来的虫竟然是依兰,瞬间蔫了。
毕竟他昨天中午才答应过依兰说自己一定不会看上D级,今天早上就跪在D级的床边摇尾巴。
这并不妨碍卡拉生气,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谈?!
依兰冷冷的,径直走到莫里病床旁坐下,声音含着怒气:“卡拉。”
卡拉脖子一缩,灰溜溜地爬下去。
莫里饶有兴味地看着卡拉的背影,听见了大法官嘲讽的声音:“莫里阁下是在怪我坏了阁下的好事?”
莫里笑了笑:“我这一间小小的病房究竟隔绝了多少事,我怎么看不懂了?怎么今天来我这里的一个比一个火气大。”
莫里继续盛了一碗汤,放到依兰面前道:“大法官也尝尝,味道不错,简直相见恨晚。”
依兰盯着那碗两个虫都喝过的粥:“阁下若是无意,就趁早断了卡拉的念想。”
莫里见依兰不打算喝,便自己拿起勺子:“今早就带着一股气来的,我安慰安慰他怎么了,放心,我有分寸。”
“要我相信阁下的分寸?”
莫里第一次见依兰情绪如此激动,他眼眶微微发红,几乎到了失态的地步。
看的莫里出了神。
“咳咳咳,”他被汤呛了个半死,急忙打住大法官的言论道,“我的分寸挺好的,倒是大法官你,说说检测结果吧。”
依兰从智脑调出一张检测报告单。
“上面显示那件衣物上残留的是雄虫的信息素,比对样本是阁下第一次入狱时采集的生物信息,符合您三年前的信息素。”
莫里立刻坐直,上诉者已经死亡,且有切实证据,他想要驳回上诉只能证明证据是假,没想到这条路竟然断了:“不能真让我把上诉的虫挖出来吧?”
“有没有可能是假造,星卡公司说过有虫用过我曾经的生物密钥登录……”
依兰:“没有可能,现在最高的技术只能制作出拟合信息素,一测便知。取样时我亲自盯着,检测虫员也是我信得过的。”
衣服上的信息素就是莫里留下的。
信息素的知识点触及到盲区,莫里问:“信息素三年了都还能检测出来?”
“律法庭有特殊保存证物的方法,高浓度信息素。”
莫里:“高浓度信息素?”
依兰忽然住了嘴,一言难尽的盯着莫里看。
莫里着急:“你说呀?什么是高浓度信……?”
“体|液……”
莫里大脑空白:“啊?”
依兰顿了顿,继续道:“……或者是血液。”
为什么是或者,莫里问:“你们难道不能进一步分辨?”
依兰如实解释:“其他成分已经挥发,难以检测。”
是难以检测,但人眼睛又不瞎,白白净净的一件衣服拿过来的,怎可能是血迹。
“不可能!”莫里态度坚决地反驳。
依兰向偷来质疑的目光。
莫里深吸了一口长气,耐着性子低声解释:“我做没做过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莫里在依兰那里的信誉积分显然不高,他道:“加默文死的那晚发生的事情阁下就不记得了。”
有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导致莫里说得话束手束脚,半藏半露,听起来更不可信:“那不一样,我那段记忆是空白的,但在白岚梵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记得,没有。”
“那晚没有。”
依兰从始至终一直观察莫里的神色。
“别的晚也没有。”莫里自己知道但解释不清没用,他只好继续再问,企图从上诉虫的角度找到突破:“上诉虫有没有亲属?”
“孤儿。”
“曾经住的地方呢?”
“拆迁了。”
莫里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死意:“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依兰:“阁下可以选择不进入律法庭。”
莫里立刻打起精神:“不行。”
律法庭一定要进。
“除了进入律法庭,案底对雄虫毫无影响,且不提这只是个还没受理的保留上诉。。”依兰注意到病床上的小桌板上滴撒了些许的粥,出于雌虫的习惯使然,他抽出张纸抹净了。
“上诉虫是怎么死的?”莫里距离垃圾桶近,说着,他拿起桶递到依兰手边。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目光一直没离开证物的照片,仿佛这只是一个十分顺手的无心之举。
“畏罪自杀,罪名是偷渡。”依兰将脏了的纸对折,迟疑着放入垃圾桶里,“非主星居民来到主星需要居住证和暂留证,没有即算作偷渡。”
莫里的注意力依旧在证物上,那是一件黑白拼色的衬衫,是之前白岚梵侍应生的制服,他余光看到依兰放完了垃圾,自然拿开了垃圾桶,问:“偷渡的原因?”
依兰:“未知。”
“未知?”
依兰将一份履历表共享到莫里的智脑,他的智脑现在被封锁联网能力,成了个方便的投影仪。
依兰道:“这是我从军部调到的履历表,偷渡不在军部管辖范围之内,只作说明。”
履历表加载出来,莫里直接快速过了一遍上诉虫的人生经历:“五年前,他从下等星调到主星任职,即使他的贡献点还不够兑换主星居住权,也可以直接申请暂留,偷渡是不是太过牵强?”
依兰:“是,还有一处奇怪,正常偷渡只需要罚款或遣返,但他履历上的惩罚却是先降职后革职。”
莫里缓缓皱眉:“这么严重?”
军雌革职,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莫里:“看来革职另有缘由,而偷渡只是借口。”
依兰点了点头:“在三年前你在白岚梵酒店的那天,上诉虫在军部有一个斗殴的处分。”
莫里翻到第一页,处分那一栏分明写了个“无”字,他挑眉看向依兰:“大法官果然厉害,撤销的处分还能翻出来,看来大法官在军部也很受欢迎。”
依兰淡淡道:“我曾在军部任职。”
莫里指尖点了点投影的屏幕,像看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发现大法官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眼角不易察觉的弯了一下,显然是自豪的。
比他现在在律法庭坐到了律法官的职位还要骄傲。
莫里觉得有趣,好像在冰山底下发现一朵悄然开放的小花。
他继续看那张履历表,这只虫一纸上诉,给莫里带来了不少麻烦,险些把命都搭进去。
那只虫名叫斐野,证件照里的他有又白又瘦,浅绿色小眼睛像两颗点在脸上的绿豆,军雌的证件照连虫翼也需要拍,那只虫身后露出半透明的淡绿色虫翼一角。
莫里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按住证件照上的拇指不自觉用了点力。
斗殴,上诉,仙人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莫里脑海里首尾相连,因果明了。
但,为什么是我?
三年前的那天斐野既然已经在酒店,也必然知道他不在现场,斐野首先要恨的,不该是自己。
莫里松开履历表,结束了共享。
依兰:“怎么了?”
莫里:“劳烦大法官帮我查一只虫吧,他可能已经死了……”
依兰打开智脑,闻言眉头微蹙,一丝困惑萦绕眼底,只见雄虫继续说:
“他的名字叫——安图斯·杰德。”
依兰错愕地猛然抬首看向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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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
卡拉还等在门外,智脑上投影一大面时髦的服装,饰品,还同步播放着采桑节约会注意事项。
卡拉看的津津有味,见依兰出来,他拿出自己收藏的几套衣服给依兰看:“依兰你快看,你觉得采桑节我穿哪套合适?”
依兰目光掠过七套占比有五套的黑色套装,道:“我提醒过你,就在昨天。”
这时,卡拉播放的视频正在热情地介绍:“身为亚雌,在穿着上一定要注意迎合尊贵的雄虫阁下们的喜好,比如,我们可以观察阁下们平常爱穿什么……”
莫里喜黑色,有目共睹。
卡拉关闭视频,吵闹的背景音骤然消失,这一层是阁下专用,走廊里只有依兰和卡拉,安静的有些窒息。
卡拉突然笑了两声,一把勾着依兰的肩膀:“干什么?你呢,这次采桑节不会还打算一只虫过吧?我可听说杰德家那只一个劲朝着达克利家的S级献殷勤,那可是主星现在最后一只适龄期的贵族S级阁下,你要是被抢先了,就这辈子都享受不到S级阁下的滋味了。”
“我可听说与S级阁下春风一度,死了都值……”
“摩尔菲伊。”依兰沉沉地叫卡拉的姓氏,他叹了声气,“你也应该知道,采桑节不同于普通的约会日。”
采桑节为一年之初,预示着采桑树第一批嫩叶可以开始采摘,以此庆祝一年丰收。这一天,未婚的和已婚的虫都会约会调|情,努力运动生蛋,希望子嗣也可以同取丰收之意。
这一天的约会日计生部会登记在册,如果三天同约同一只虫,则计生部默认进入待定结婚程序,双方名额锁定,若在规定时间内没有任何一方申请解除,时间一到,直接结婚。
“摩尔菲伊又怎么样?!老头子早过说都死干净了也不会让我继承姓氏!他难道还想用这个姓氏困住我吗?!!”
卡拉还记得这里是医院,刻在基因里的职业操守让他即使崩溃大喊也下意识压低声音。
依兰定定地看着卡拉,恍惚间,好像又叹了一口气。
卡拉的两只眼睛好像被什么东西模糊住了,心口也堵得厉害,他越难受,便越要说:“D级怎么样?反正我是亚雌!大不了就着抑制剂睡!”
“你知道昨天那只B级阁下是怎么对我的吗?”卡拉声音哽咽,“大庭广众之下,我在地板上跪了两个小时,我只配捡他扔在地下的吃,我也给阁下带了我亲手做的汤,依兰,你猜怎么着?”
依兰闭上眼睛,卡拉的遭遇可以预料。
卡拉:“他嫌弃地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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