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明檬去乡下,熊怀山琢磨也没事,干脆也下乡一趟,看看家里的老人,顺便把母鸡送回老家养去。
母鸡:呵,男人!
不过熊怀山也没和明檬一起行动,只一起开了段电瓶车下乡,不然明檬带着他,去堂叔家蹭饭怪尴尬的。明檬一早上把香菜种子看了看,估摸着傍晚回来种下,又给新种下的种子们浇了水,捏了捏虫,这才去超市买点礼物去堂叔家。
二十里路,也就是十多公里,明檬新买的电瓶车,充足了跑来回,不是什么大问题。堂叔家跟着地图有些难找,好在就在村委会旁边,明檬找到了村委会,问了几句,就打听到了堂叔家。
村里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了,看见明檬来,很是和蔼可亲地指明了方向。明檬远远便看见一个精瘦的汉子蹲在门口杀鱼,看着有点眼熟,便停了车上前招呼道:“叔?”
明叔站了起来,正打算拉人进去坐,又想起自己满手鱼鳞,不好意思地在围裙上擦了两下:“哎,哎,明檬来啦!小芳,明檬来了!”
厨房里走出个婶子,看着和和善:“明檬来啦?来就来,还带什么礼……来来来,快进屋里坐着,屋里打了空调,凉快。”
明檬从电瓶车上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拿了下来,不过是些牛奶、点心、香烟之类的,村里走礼基本都这样,明檬是请教了小街上街坊们的。
招呼着明檬进去喝茶,小婶婶有些忐忑地和自家那口子对视一眼。昨天两个人躺床上就想过了,明檬和自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人情往来,不年不节的,突然上门,怕是为了那三亩地。他们老早就听说过,有些大城市里的孩子,就喜欢回乡自己种地搞创业什么的,要是明檬想收回这三亩地,他们也是没意见的,明大哥这么多年也没收过什么租金,自家已经占了大便宜了,只是……地上还长着水稻,马上再过两个月就能收了,要是现在推了,也太糟蹋粮食了,无论如何,也得说说好话,把稻子收了再说。
明叔轻声叹口气,示意老婆没事,又蹲下去刮鱼鳞了。
明檬坐在屋中,婶子去厨房里操持,叔叔在屋檐下和自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正儿八经在屋里待客的,竟然只有一只懒洋洋的大肥猫,趴在凳子上,抬眼看了自己两眼,又呼呼睡去。
叔叔家看起来这两年翻新过,装修虽然老气了些,但是很干净,一看就是过日子的人家。墙上居然还贴着孩子们的奖状。明檬捧着茶杯凑近看看落款,这么一算,叔叔的孩子也都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了。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幼儿园奖状,也是被爷爷奶奶们这么珍重地贴在老房子墙上,一张张垒在一起,可红通通了。只可惜多年以后老房拆迁,那些回忆都没了。
明叔和芳婶都是实诚人,准备的饭菜可是够丰盛的。爆炒的小河虾、红烧鱼、炖的农家土鸡、番茄炒的土鸡蛋,又配上几个绿叶菜和拍黄瓜,对待最隆重的客人,也是拿得出手的。
明檬吃得肚皮滚圆,感觉自己回程可能都得蹬着车回去,才能把这些消化掉。
吃得差不多了,明叔才试探着转移了话题:“那个,明檬啊,你这次来叔家里,是不是想看那三亩地?”
明檬一愣,点点头诚实地说:“我是想和您二位打个商量,我大概十一月以后,想匀个100平的地,看我要不要种点啥蔬菜……”
明叔和芳婶神色从紧张变得轻松起来。芳婶快人快语,当即笑了起来:“嗨,好说,这一百平,你要愿意,婶家前屋后送你都行哈哈哈哈……”
乡下地比小街上更不值钱。随着大多数人搬进县城里,乡下许多地,整片都租了出去,家前屋后的菜地,有些都荒废了。
芳婶笑完,爽快说道:“没问题,你等会午后休息休息,让你叔带你去看看,你要哪一块。不瞒你说,我们本来以为你要三亩地都收回去,还想求你宽容一二,等水稻熟了再收……这下好了,十一月我们肯定收完了,到时候叔和婶都给你打理好,你想种啥都行。”
明檬尴尬一笑,她把三亩地都收回去……虽然她现在种那十平多小菜地有模有样的,但是以她的体能种三亩菜地,那她这个菜鸡得累死在田地里。
吃完中饭,芳婶给明檬领进了东屋中:“这是你小婷姐回来住的,她现在也难得回来,都在城里了。婶昨天都换了席子被子,干净的,你躺着歇歇,等下午让叔领你去地里挑一块。”
盛情难却,明檬也有些困顿,便依言躺上了床。
乡间没那么热,明檬开了会空调,便关了打开了风扇。屋后的白桦林树叶在夏风中哗哗作响,知了一阵一阵地叫着,明檬恍惚间,像是回到了童年……
再睁眼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明檬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在陌生亲戚家睡了这么久,还是中午吃得太舒服了,血液一去胃部,人就更犯困了。她爬了起来,就看见堂屋里,叔叔在切西瓜。
芳婶招呼着明檬去洗了把脸,又从冰箱里拿了根冰棍:“吃西瓜还是吃冰棍?刚睡醒,缓缓下地。”
等到站在田里时,太阳已经没那么令人煎熬了。
“你看,这一片都是你家的,”叔叔大概指了个方位,“你看你喜欢哪一片。”
眼下地里都是高高的水稻。看得出来,之前的台风影响不大,只有几丛倒了下去,其他长势都很好,现在是没有风,要是有风,那可真是风吹麦浪了。有些水稻已经微微泛黄,明叔说,因为品种不一样,他的水稻,要到十月底基本才开始收,那时才是真的金灿灿一大片。
明檬看了一圈,找了个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叔,我要这一块吧,这样你明年种水稻,也淹不到这里。”
明叔暗自称赞明檬想得细心,他仔细打量了一圈,这儿还真不容易被水稻田的水影响,但是离小河也不算远,明檬取水浇菜也方便:“好好好,这里确实不错,叔给你留着,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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