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璃始终静静地站在一旁,闻言独自思琢着,眉眼轻垂,掩去眼底的几分低沉。
容时将手中的吸魂瓶收起,周身气息沉凝,正色道,“未必是魔族之人所予……”容时话锋一转,“长老可曾听说过乌木神树的往生之术?”
乐璃眼波微动。
夏真闻此,藏在袖袍之下的收愕然顿住,沉声道,“未曾。”
容时凝眸,“古籍记载瀛洲有乌木神树,天地之灵以聚以生乌木神灵……相传其有让人起死回生的往生之术,往生之术重要的一环便是将可能还遗留在人人间的三魂七魄引入乌木所制之身,慢慢蕴养……”容时的声音顿了一下,袖袍中的手紧了几分,好似在压抑着什么,未来得及细品,有闻他言,“只是此法可成之机渺茫至极,非天命所归难以成事。”
在一旁的乐璃闻言,仿佛被定住,不知为何,容时最后那一句话中有一丝悲寂的意味。
不知为何,乐璃脑海中不自觉冒出一个想法——他也会有想复活之人吗?
乐璃又不由地想起了今早在院落中听到席玉讲述的那一番话,他对魔族公主用情至深……
抬眼望向容时,他依旧是那副清冷淡漠的仙人之姿,周身好似裹着一层清寒,仿佛这世间任何情欲都与之无关,这样一个人陷入情海会是哪般呢……
容时注意到乐璃的目光,遂抬眸迎了上去,此时乐璃兀自怔愣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眼神呆呆地望着自己。
容时的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浅笑,眉宇间竟悄然染上一丝清浅的雀跃。
夏真听着容时的不断讲述,眉头愈发紧凑,眼中不停变换着不可思议、悲愤和怜惜。
容时讲完后,屋内死寂一片,三人陷入不同的思绪中。
片刻后,夏真的声音响起,“殿下意思是族长想用吸魂瓶收集他妻儿的魂?但这如何确定就是族长之物?”
容时垂眼,望向吸魂瓶,“这上面残留了金玄石微弱得力量,他应当是利用金宣誓的力量催动了吸魂瓶。”
夏真闻言,倒吸了一口气,背脊有一阵发凉,很快,他的眼中再次凝起疑惑,“这是吸收三魂的,那七魄呢?”
容时微抿唇,沉声道,“吸收魄的法器也有,只不过我还未曾见到。”
当时君墨炼制多时也未能成功,不过此时吸魂瓶都已出现……
乐璃的注意力再次被容时所言吸引。
夏真微微一顿,“在长老之处没发现吗?”
容时微微颔首。
夏真心头的疑云更浓,沉郁片刻后,“这吸魂瓶虽是魔族的法器,但也确实不能就此断定族长与魔族之人有所勾结,但平日里也未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容时不可置否。
夏真叹息一声,忧愁道,“现下族长已死,誓死守护的金玄石也未能守护好,族长还暗地中与人勾结……”
忽而,夏真神色肃穆,向容时躬身行了一礼,沉声道,“殿下,我白虎族守护金玄石不力,此后若是有何纷乱,我白虎一族定当竭尽全力为神族一战。”
容时垂下目光注视着夏真长老,眼中晦暗不明。
乐璃的眼神缓缓地落在夏真的身上。
纷乱吗?
屋外鸟雀呼晴,春山正醒。
夏真忽而像是想起何事,欲言又止地望向容时。
“……”
容时注意到了夏真犹豫的目光向他投来,不多言语,待他开口。
只是夏真几次三番不知在琢磨些什么,时而懊恼,时而微叹,时而垂睫凝噎。
乐璃在一旁看着,有些不明所以,悄悄凑到容时身侧,她的肩膀和他的手臂隔了些许距离,头微微往他这里倾侧,“仙君,长老这是?”
容时感受到乐璃往他处靠近,在隔了几寸的地方停下,探头在他耳边出言,她的气息扑洒在他的脖颈处,像是羽毛般轻轻划过,留下一阵微痒。
容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身子一侧往乐璃处微倾,悄然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些许。
容时侧过脸去,正好对上乐璃的侧脸,此时乐璃还在定定地注意着夏真,眼中瞳色清透,藏着细碎的流光,眼睫纤长如蝶翼,眼中带着几分打探的意味,她没注意到容时的目光,容时的眉眼带上几分温柔。
乐璃缓缓会过头,猝不及防撞进容时的目光里,两人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容时的脸近在咫尺,连眼睫上缀着的细碎光影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乐璃错愕地愣了一下,眼中一瞬间闪过空茫。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靠的这么近了?
对上容时的眼神,晦暗不明,让人难以琢磨透。
乐璃悄然退了几步,和容时隔开了距离,容时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睑下垂,遮住眼底失落的神色。
忽然,夏真出言,“殿下,玉锦……玉锦的伤真的能好吗?”
容时和乐璃双双回头,望向夏真,不知怎地,容时忽而想起昨日好似听到夏桑对夏真说不愿嫁与凤凰一族的何人。
容时微抿唇角,眸色沉静,“顺利的话会好起来的。”
夏真长吁了一口气,“夏桑和玉锦两人自幼便一同长大,玉锦在我身边当护卫这么多年,也慢慢有能力护住夏桑……不料,金玄石一事一出,他成了族中罪人,想要将其留在族中已然不可能,将他放逐出族中,遭遇这一番,我心头确实有所愧疚……离开白虎墟后他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夏桑也是日渐消沉……为了让她忘记玉锦,我为他请了一份婚约……”
说罢,夏真神色略显不自在,抬眼飞快地瞥了两人两眼,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心虚。
“……”
夏真继续说道,“这凤凰一族向来也有和我们白虎一族结亲的传统,这不是恰巧凤凰一族的玉长老之子说心悦夏桑,想要同她结亲,我便舔着老脸为她求这一番婚约……”说着说着夏真的声音渐弱。
“……”
乐璃内心难以理解夏真的做法,明显夏桑并不愿意,但这是人家的家事,纵然她内心不以为然,却也不好贸然置喙。
容时听到“玉长老之子”,眉头微微一蹙起,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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