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靳恒越尊称她“神女”,两个妖卒愈发茫然……
愈发惶恐。
顾无忧轻咳两声,借此故作严肃,拉长音调:“嗯……要说冒犯嘛,倒也没有。”
至此,妖卒的肩膀方才松懈。
顾无忧偏偏坏心眼,她突兀用力咬字,为他们吊起一口气:“但、是!”
妖卒齐齐打了个激灵,顿时紧张无比。
结果,顾无忧再度绕开他们,幽幽抱怨不在场的另一人:“但是,你们自诩高贵的陛下,下令将我软禁,是否有些过分了?”
妖卒:……
好家伙。
她说话怎么喜欢大喘气啊!
靳恒越闻言,脸色竟然也有两分复杂:“抱歉,神女大人。”
他似乎想要对此做出解释,然而仅犹豫着张了张口。
最后,他扫了眼在旁聆听的妖卒,还是把堵塞喉头的话语硬生生憋了回去。
靳恒越转移话题:“属下可否问一句,您想要去哪里?”
顾无忧摇头:“我倒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只是闲来无聊,想在这偌大的四相宫里转一转。不行么?”
靳恒越沉默。
靳恒越点头:“当然可以。”
顾无忧倏然抬眼。
答应得这么爽快,不对吧?
像是印证猜想般,对方很快浮起浅淡的笑意,接着请求道:“只是,神女大人初来乍到,对您来说,四相宫可能更似迷宫。”
“未免您遭遇不必要的危险,可否允许属下跟随,为您指路?”
为她?
拐弯抹角说什么漂亮话。
顾无忧重重闭眼。
不就是正大光明地监视吗?
“随便。”顾无忧撂下一句,提脚就朝外走,妖卒欲拦未拦。
靳恒越朝他们颔首,示意不必跟上来。然后,他紧随顾无忧而去。
……
顾无忧悠悠踱步。
甘焦树叶宽阔,但不够密集,因而路旁虽花团锦簇,林荫却稀少。
然而,殿宇铺翠瓦,高墙涂木漆,放眼掠去,它们与园林之景极为相衬相融,恍如浑然一体。
顾无忧明知,自己并未置身花丛树海,此刻竟也生出正在仰望无垠绿洲的错觉。
直至惊奇的时间过久,骄阳灼烫虚空,刺入眼底,顾无忧才缓缓皱眉。
下一息,头顶捎来一片阴影,贴心地为她遮挡炫目的光线。
转而一看,见靳恒越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伞。
两人相隔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他稳稳端平手腕,将伞面倾斜向顾无忧。
“谢谢。”顾无忧对他道谢。
未等靳恒越惯常客气两句,顾无忧绽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刚好我需要遮阳,靳将军手里就有了伞。简直和‘上次’一样,一切都非常刚好,对吧?”
“……”靳恒越被哽了下,“您已经发现了。”
“是啊,毕竟世界上怎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顾无忧边走边说,“妖兽暴乱,而你作为将军,正好在附近,正好率兵,又正好与你们的陛下会面,助他一臂之力。”
靳恒越跟在后,语气惭愧:“属下当天确实被陛下要求在周边值守,可他真正所思所想,我全然未知……”
“我很抱歉,您的同伴遭受此等祸事。让您被迫与同伴分离,您对我心有怨怼亦是理所当然。”
这等犹似摘除自身嫌疑的借口,他坦白得情真意切。
越是如此,越令顾无忧心感不悦。
未料想,靳恒越顿了会儿,忽坚定道:“但是,若重来一遍,恕我还是会选择站在陛下那边。”
顾无忧微微扬眉,随即不咸不淡开口:“是吗,对于樊枝,你倒忠诚嘛。”
“并非单单为陛下。”靳恒越认真道,“作为妖国的一份子,这是属下无可懈怠的职责。”
顾无忧总擅长找奇特的角度:“哦~那依你所言,莫非更多是说——你所忠诚的,实则为妖国本身,而非你们的陛下?”
她语带轻佻:“因为,王位上的人能如流水来去,随时更换。妖国的存在本身,却铁打不变。”
“这……!”靳恒越猝不及防。
他兴许没想到,顾无忧这般伶牙俐齿。
同时,他似乎又无从反驳,最后只得干巴巴挤出一句,“神女大人,请慎言!”
眼看靳恒越的表情有急转直下的趋势,顾无忧见好就收。
“靳将军,请放心,我毫无为你罗织罪名的意图。刚才的话题,不如就当作我们之间的……一个秘密吧?”
靳恒越无奈:“秘密?大人,您的遣词好像不太准确。”
毕竟,如此一来,仿佛她口中所说,真的成为了靳恒越心中不可言明的既定事实。
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移花接木?
顾无忧装起无辜:“是吗?既然靳将军不满意,直接替我改了就好。”
她再度把问题抛回去:“靳将军想改成什么词语呢?”
“……”靳恒越冥思苦想。
改为“玩笑”,则显得对国事轻佻。
改为“错误”,仍留有共犯的嫌疑。
思来想去绕一圈,似还是只有“秘密”最准确。
他一介武夫,嘴拙又迟钝,这会儿进退两难。
顾无忧窥见对方的苦恼逐渐展露,不由哑然失笑。
清脆笑音一响,靳恒越终于破功。
他停下脚步:“您的问题,恕属下无法答复。”
顾无忧回身,不甚在意:“这种问题,无所谓,随便你答不答复。何必认真?”
靳恒越:“那您……?”
顾无忧但笑不语。
他迟疑半晌,蓦地恍然大悟,无措又羞赧?叹道:“神女大人,求您别这样……别再逗我。有些话,属下万不可随意胡说。”
顾无忧心情大好:“嗯嗯。所以,这些话原本便不是你说的,全部是我说的呀。”
她的音调耐人寻味,眸色凝聚,暗沉沉旋于一点:“怎么样,干脆深明大义一把,直接出卖我,去樊枝面前告个状?”
“……”
靳恒越忙从怔愣中捕回思绪,他摇头,“属下不会因为这个而出卖……”
话至此处,他再次停顿。
出卖?
又是何其古怪的词——仿佛在那之前,他们已成一伙,密不可分。
顾无忧明知故问:“我指的是出卖我们之间的‘秘密’,你在想什么?”
靳恒越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突感胸腔里的跳动愈加明显。
不行,他完全是被她单方面戏耍……
他敌不过。
靳恒越还能想什么?
他只剩无可奈何:“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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