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就这样多了一个人。
洛淮疏也这样,成了一个未知摊位的新摊主。
去结缘村老树爷爷那儿的计划延后了一天,又在太阳再次升起后,再次列入了待做事项里,成了第一位。
洛淮疏低头,将半张脸埋入脖子上的雾霾蓝色新围巾——
这是出门时,楚灵晚系上来的。那时,洛淮疏也终于知道这两天她手里不停编织的,到底是什么。
就连琳琅也有一条!
嗯,不过不是围巾……
奶黄色的一颗小星星,正肆无忌惮地打头阵,飞在了洛淮疏的前面带路。而让它敢在这么低的温度下起飞的,是因为它穿了一件十分贴身的毛线外套。
不是那种有脖子有衣摆的毛线外套。是完全贴合琳琅五角星外形,从头顶的小尖角,包裹到两个小脚尖的,一体式专属星星毛线套!
来自奶奶的爱,太过温暖且密不透风。
不过当事星星很开心,这就足够了。
洛淮疏默默偏转了一下视线。
眼睛的余光里,忽然多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临渚的表情恹恹,眉眼半遮目,不像是对摊位或者集市会感兴趣的人。但在洛淮疏出门后,他一言不发地跟在了自己的身后。
洛淮疏留意到了,也没有出声拒绝。
他看出了临渚现在状态的不对。但为了一些人和事,他还愿意接触外界,这算是一个正向的信号。
临渚一米九的个头,即使穿着略有些臃肿的灰绿色军大衣,也难掩卓越的身姿。那么大块头杵在洛淮疏的身后,再加上他身上天生的一些桀骜和凶悍,安全感和压迫感十足。
除此之外,这样老天赏饭的身板,不借来拎点东西干点活,可惜了。
瘦了吧唧、走两步气虚气喘的洛淮疏如是心想。
他低头捏了捏这具身体细瘦的手腕,心里一闪而过些奇怪的感觉。
洛彰和楚灵晚夫妻二人身体健康,个子也是同性别里的佼佼者。洛家家里夫妻恩爱,亲情浓厚,也不可能苛待孩子,为什么他这么瘦还这么弱?
难不成真的是正正得负?
还是,跟缺失的那段记忆有关系……
洛淮疏一时想入了迷。
忽然,走着走着一道大力掰过他的肩膀,脚底下也猛地腾空。
洛淮疏顿时惊醒:?!
他从迷茫中抬头,正对上了两道不认同的目光。
直到脚再次踏上了实地,洛淮疏转身看去,才看到了两步外浮着碎冰的沟渠。
雪地上,他留下的脚印已经踩到了沟渠的边缘。只要再多走一步,甚至是半步,就能水灵灵地栽到沟里去。
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低眉垂眼,乖乖地站在一人一灵面前,诚恳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对不起,我不该走路的时候分神。”
琳琅还一阵后怕。
它凶巴巴的叉腰,“咕咕唧唧”朝着洛淮疏输出了一大推星言星语。
洛淮疏听不懂,但不妨碍他边听边点头,接受一切的絮叨和关心。
最后,他收获了一颗攥着自己头发,以防二次事故的星星提醒员。
至于临渚?
高大的男人眼如点漆,深不见底。他的眉目间,倦淡少了几分,似乎也被吓得清醒了一瞬。
临渚睨了一眼洛淮疏低垂的圆圆脑袋,又多看了几眼他帽子外冒出的几根占着水雾的头发。末了,只淡淡地吐了一句,“走吧。”
此事便揭过了。
越是接近村前,路上遇到的人从隔三差五冒出来一个,变成了三两成群。空气中冷冷的冰雪味道,也多了越来越多的烟火气息。
隔了老远,洛淮疏就能看到楚灵晚嘴里说的老树爷爷的树冠。
不像一般树木,在大冬天叶子都已经凋零完,只剩下干巴巴的树干和枝杈。
结缘村大平地中心的古树,即使枝干虬曲苍劲,密密麻麻刻满了岁月的痕迹,它树梢上的枝叶依旧郁郁葱葱,仿佛一捧绿色的云团。
绿云之下,尽管离真正的大集还有两日,也依旧人头攒动,人声鼎沸。这足以见得,大家在毫无娱乐的冬日,对热闹的渴望和向往。
洛淮疏也被那样的热闹所感染,心里升起了一股热切。
琳·与自家卡牌师心灵相通·琅:“咕嗷,嘎!”冲!
蹬着鹿皮靴的脚噔噔迈出去了两步,洛淮疏才想起了什么,站定在原地回头。
临渚缓缓掀起眼皮,注视着皱着眉毛似乎有些困惑的人,“怎……”么?
一只带手套的手,蓦然伸到了临渚的面前。临渚垂眼看了被裹得严严实实,连一点皮肤都没露出来的手臂,又抬眼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这个动作,是要握……
“前面人太多了,你握住我的手腕吧临渚。”
洛淮疏眨了眨眼睛,目光真诚还有些不好意思。
根据他目测看来,结缘村和周边村子来参加大集的村民们,普通身高都非常的不错。男的高大,女的高挑,甚至有部分面孔稚嫩的孩子,也比自己高。
临渚身高优越,洛淮疏只要抬抬头,就能在人群中轻易定位到他的位置。但是,自己……
洛淮疏没有信心,临渚可以在人群中找到淹没的自己。
以前,洛淮疏也没觉得过自己曾经的个子好。毕竟小时候穷,长得太快太高,意味着衣服和鞋子穿不了多久。为此,成长期,他都是穿的大几号的衣物,那种感觉并不好。
现在这个身体好像才十八九岁的样子?洛淮疏心想。
骨骼发育没有停止。
好好养一养,一米八也并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话,洛淮疏仰头。
在临渚和洛家两夫妻面前,他就不至于矮的不像一家人……
临渚不清楚洛淮疏的心理历程。
他默默地将心里想的“牵手”吞下,又在对上那双灵秀如皎月、还含着期待的眼睛后,不置可否地伸手圈住了洛淮疏的手腕腕骨处。
皮肤相接触时,两人齐齐看向对方。
视线相接后,又不约而同地偏移开。
洛淮疏抿了抿嘴唇,被握住的那只手,手指轻轻蜷缩。不多时,两只手心都隐隐发热。
把人从雪里刨出来时,洛淮疏握在手心里的手是冷的,冷的像冰。洗干净后的临渚,面容冷凝淡漠,肤白,连嘴唇也是浅淡的颜色。
洛淮疏一度认为,临渚正常时也跟自己一样,属于一年四季有三季都是手脚冰凉的人。
但捉着他的手是烫的。
滚烫的热度像个火炉,接触的第一秒,洛淮疏被烫得手臂一抖。就连现在,那股热度也仿佛从手臂蜿蜒而上,烫得他脊背微微发汗。
这样的火力,冬天放被子里一定可以暖和一整晚……
洛淮疏被冷得原地跺了跺脚,甩开心里莫名其妙的想法。接着,他轻声催促道:“眼看着人更多了,我们也走吧。”
“先看看大家都卖些什么,再看看家里的摊位设在哪里。”
柔和的嗓音娓娓道来,“我想多看看食材,说不定看着看着,我们要卖什么的问题,就能自然而然找到答案了……”
临渚惊讶于手中腕骨的细瘦,闻言他点了点头。
“你决定就好。”
虽然他和洛淮疏初相识不久,但仅凭昨晚的一顿饭,就让他清晰明白了眼前人厨艺的不俗。
临渚平时除了对甜食有些偏好,一日三餐甚至两餐的标准都只是饿不死就好。他清楚自己在这方面没什么用,不会理所应当地去指手画脚。
洛淮疏点头,带着人选了个方向:“那走这边吧。”
那个方向上,洛淮疏看到了路边有着摆着一排的笼子。笼子主体是不认识的藤蔓,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活物。
洛淮疏一眼就看到了几只漂亮的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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