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苏素趁着宋栾熟睡，第一时间拨通了方君恒的电话。
阳台外的雨声无情地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指甲在抓挠，令人心烦意乱。
“素素，恭喜你啊！”方君恒的声音透过电流低低传来，像旧唱片里磨钝的针，带着失落与苦涩问：“宋栾得到你那一刻，一定很开心吧？”
“君恒哥，我又让你难过了，对不起。”苏素紧张地攥着手机，指节在黑暗中泛白，垂眸抽泣，“我向你保证过不会说出真相，你放心吧！”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希望苏伯父和宋栾能好好爱护你。”
“好，交易我会做到的。只要有我在，方家会一直安顺。我先挂了。”
苏素主动挂断电话，却没注意到客厅那道身影早已悄然靠近，拳头狠狠攥紧，指节泛白。
‘他们竟然还在联系……那么那一夜的暧昧，怕是不简单吧？’宋栾心中暗恨，牙关紧咬，怒火中烧：‘苏素，你好狠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和方君恒在算计我！’
他看着她缓缓放下手机，毫不畏惧地倚在阳台门框上，眼神冷得像刀。
四目相对，宋栾的笑容锋利如刃，苏素被吓得脸色瞬间苍白。
“栾哥，你……你怎么起来了？”她背过拿着手机的手臂，心虚地开口。
宋栾步步逼近，右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声音低沉而愤怒：“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
“栾哥，我……”苏素呼吸困难，声音断断续续：“我只是……睡不着。”
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狠厉与冰冷，感到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仿佛要将她窒息。
“是这样吗？那你来告诉我……”宋栾故意顿了顿，右手松开，夺走手机后才补完：“你跟方君恒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一句话，像利刃划破空气，血淋淋地剖开真相。
苏素沉默不语，他便粗暴地将她扯进客厅。
卧室的灯光微弱地洒在客厅，宋栾像疯了一样，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宋栾，你放开我，你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苏素，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欺骗我？你怎么可以啊？”
他说完，用自己的生日解锁她的手机，再次拨通了方君恒的电话。
“素素，你怎么又打给我了？是不是还有事要说？”
“方君恒，是我，我、是、宋、栾。”
他一字一顿，声音如冰，电话那头的方君恒闻言轻笑出声。
宋栾脸色阴沉，醋意翻涌，几乎要将理智吞噬。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苏素突然奋力挣脱，扑上去抢夺他手中的手机。
他没有动，只是冷冷看着她急切地攥着手机，声嘶力竭地喊……
“方君恒，你不许告诉他实话，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声音刚落，宋栾便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屑的冷笑。
“素素，你到现在还要护着他？他到底哪里值得你喜欢了？”
“求你别说，我求你了，君恒哥……你也不想看到我活不下去，对不对？”
宋栾怔住，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他低声下气的女人，心中疑云翻涌。
她呼吸急促，死死攥着手机不放，他终于松开了手。
“君恒哥，你说话啊！我求你，求你别告他，求你了……
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情，我们可以复婚的，复婚也可以。
他不是故意伤害你的，他只是想护住我，他只是太爱我了。”
那一刻，宋栾的呼吸仿佛停滞。
灯光从门缝斜斜洒落，像将他整个人劈成两半。
“好，只要你和方家无事，我不会做出任何对宋栾不利的事。”
方君恒终于心软，挂断电话。苏素这才缓缓放下手机，转身面对宋栾。
他此刻怒火中烧，像极了她十九岁那年，为护她而对方君恒动手的少年。
那时候，他挡在她面前，咬牙切齿地说出要让方家断子绝孙的狠话。
“素素，你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宋栾的声音发颤，胸口像是被撕裂，疼得他几乎站不稳。
苏素抬眸，冲他冷笑，那笑意在他眼里，却是哀莫大于心死。
下一秒，她轻声提醒他……
“三年前我差点被侮辱的事，你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那天你对君恒做过什么吗？”
“我记得……我打了他，我还下死手，一脚踹在了他的裆上。”
话音落下，宋栾如遭雷击，瞬间清醒，仿佛醍醐灌顶。
他终于明白了……她所说的“真相”。
“栾哥，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嫁人也好，离婚也好，声名狼藉也好。”
“素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苏素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投入他的怀抱，紧紧抱住了他。
宋栾后悔了，后悔自己曾经与现在误会她。
他后悔自己差点亲手推开，这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
想起自己曾以为她是苏宠的表妹时的那段暗恋，
那时的他张扬、炽热，那时的他满心满眼都是她。
——
“苏宠同学，你还是别解释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我掩饰什么了？我怎么掩饰了？
我不喜欢宋栾，我真的不喜欢他。”
苏宠语气加重的强调，抬眸看着江肆时一脸的差异。
只因她只是看了一眼，她便发觉江肆生气了。
他眉头深锁，严肃的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或许是江肆太过帅气张扬，苏宠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丝毫不厌烦。
她左右环顾着班内的同学，看着他们看热闹的嘴脸却气不打一出来！
“苏大小姐，你少在小爷这里自恋！”
宋栾斜身坐着突然开口，他丝毫不怕苏宠生气，实话实说。
“我能喜欢你什么？是你打架不要命？
还是你一个月的花销，是我一年的生活费？
还是你从来都不会温柔，整天跟个炮竹似的？
小爷我要真有喜欢的，那一定是你表妹那样的！”
宋栾这番话说得心直口快，说着说着便说漏了自己的心声。
苏宠听后大吃一惊：“栾哥，你说什么？你喜欢我妹。”
“我怎么又喜欢你妹了？我说的是喜欢她那样的，你懂不懂啊？”
宋栾说完心虚的低下脑袋，随手拉出了一本书，烦心的翻着书。
彼时，他正在心里不自觉的暗想：
完了，完了，这是要说漏嘴了嘛？
她要是知道我喜欢苏素，指定不乐意！
——
他抱着苏素不敢放手，甚至想起了苏素订婚前夕的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进一步猜到了苏素的一切苦楚。
-
那天的阳光透过医院走廊的窗户，洒在苏素此刻苍白的脸上。
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疲惫，但是更多的是此刻的坚定。
自从母亲随安住院以来，她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照顾母亲上。
她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医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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