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苏素失去血色的唇，再一次落定在她捏着B超单的手上。
宋栾的眼底掠过一丝讶异，抿紧着嘴唇，喉结在皮下剧烈滑动。
下一秒，他把所有疑问都咽了下去，他却看不到苏素心里翻涌的酸意。
“宋栾，原来你拼了命救莫宁微，不是为了救她，而是为了护住她肚子里孩子。”
苏素低声喃呢完，手腕突然被宋栾温热的右手抓住，彩超单瞬间落地。
他的指腹刮过苏素手掌的时候，直接把她死死的按在了病床上。
病房的阳光打在他的睫毛上，投出两弯颤动的阴影，宋栾说不出的慌张。
“素素，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他答非所问，声音哑得发颤。
他方气音拂过苏素的耳廓，也带着慌乱的气息。
“你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吐血晕倒？我当时还以为你没事，所以我……”
“宋栾，你滚开，你别碰我，你让我觉得恶心。”
苏素再度反驳喊出厌恶他的说辞，呼出的热气也在冷空气中凝成了白雾，一瞬就散。
她的笑意弯成月牙，眼角闪着碎玻璃似的泪水，泪水直流。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得绝症？这样你就能娶莫宁微不用为我难了。”
“素素，你胡说什么哪？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我不许你这么咒你自己！”
宋栾提着一口气阻止她的说法，内心说不上来的痛苦。
“栾哥，其实我今天本想轻生，是君恒哥换了那把水果刀，打破了我的计划。”
她说完真相顿了顿呼吸，声音轻得像是到处了自己的心伤。
她只想扎疼了宋栾心口，很快便看到他的喉结猛地滚了滚。
感受着他方指骨从自己腕骨滑到掌心，扣住了又松了松。
“素素，你该不会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
我拿你去换她，不是因为那孩子，孩子不是我的。”
“别解释了，君恒哥有句话说得没错，我是不爱你了。
你好像……好像也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我、在乎我。”
她笑得眼底起着水雾，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一脸凄凉。
“不，不是这样的。我爱你，你也爱我，只要我们足够相爱就会在一起。”
宋栾急得一把搂起人，话音刚落，病房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了。
他们认为是方君恒，冲着门口看去时，却看到莫宁微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站在门口。
“栾哥，我好疼啊！”莫宁微的声音裹着眼泪的落下来，又轻又锋利的说：“我不是故意事情孩子的，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那天你送我回家，你说过你会跟苏素分开的，所以我们才有了他。”
莫宁微的话打破了凝滞的空气，慢腾腾地割开了一道看不见的血口。
宋栾的拳头瞬间攥紧拳头，指骨捏得咯吱作响，像在碾碎什么易碎的东西。
“莫宁微……”他一字一顿，嗓音字字狠厉：“我什么时候碰过你？我连吻都没吻过你，你怎么可能跟我有孩子？”
莫宁微的眼泪砸在瓷砖上，她哭到哽咽，肩膀一抽一抽的走进了病房。
“栾哥，你难道忘记了吗？是你抱我进屋的，你替我倒水……你说你喜欢过我。
你还说素素没什么好的，你只是因为她结婚了为你守身如玉，你只是不得已负责。”
她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扎进了苏素的心口，宋栾听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胸腔快要被气炸了，缓缓吐出的白雾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了一团水雾。
他忽然侧身跨到苏素的身前，像是一道结实的屏障，把所有的风雨都挡在了身前。
“莫宁微，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说不了话。”宋栾的目光穿过莫宁微，对视门口的男人，快速补充：“我爱苏素，这么久以来，我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最后的声音低下去，而后更狠更烈的骤然喊道：“你给我竖起耳朵听清楚。别说是素素为我守身如玉，就算她真跟方君恒有什么，甚至跟别人有什么，我也要她。我要的只是她，只有她！”
方君恒听得一字不落，意识到没有失望那一刻，垂眸为苏素开心一笑。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只是因为她是处女，所以你才会喜欢她！”
“莫宁微，你错了，我气的是她拿法律试探我，我怕的是她受连累，是她出事。”
他回头看向沉默的人，那一眼像是把藏在心底的底牌全翻了过来，摊在光天化日下。
病房的门口方君恒的影子被灯拉得老长，指间夹着早已燃尽的香烟滤嘴。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万一追究起来我是在故意绑架，那素素岂不是……”
一想到这里，他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屏幕光映得他的眼底发青。
微信提示音过后，苏素低头打开手机，清晰的瞧见了一串文字。
【素素，你赢了，如果莫宁微要告，我去坐牢。】
苏素快速合上手机，指腹按在冰凉的屏幕上。
她和宋栾抬头的时候，清晰的看到病房门口的黑色风衣，衣角一闪而过。
方君恒像是结束了一场没人在乎的告别，此刻连影子都没有留下半分。
苏素因此踉跄下床，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声音却尖锐的传进了宋栾的耳畔。
他本想回头，莫宁微却突然喊道：“我不相信，你就是因为她是处女才爱她的。”
空气骤然安静，宋栾讥笑一声，直接带着岁月尘埃里的无尽温柔告诉她……
“我已经说过了，是你想错了。少年时候我都没那么肤浅，更何况是分离三年。”他侧头看向下床的苏素，字字真心：“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素素在我身边，一切都不重要。”
莫宁微气得指尖陷入掌心，只能放出狠话：“宋栾，你别忘了，我手里还有股份。”
她几乎是咬着牙，把“股份”两个字嚼碎吐出，她只想死死的压制宋栾。
“你是说……你和你母亲留下的那40%？”宋栾低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抽出一份折叠整齐的《股权转让协议》，在她面前抖开：“恐怕你已经没机会行使了，看清楚纸页上的乙方签名栏里，上面已经按上你名字的公章。”
莫宁微的瞳孔骤缩，宋栾却不再看她，长臂一伸，把穿好鞋子的苏素揽进了怀里。
他俯身时嗓音压低，带着一点得偿所愿的俏皮：“宋太太，我们走。”
“你叫我什么？”
“以后我都要这么叫你，你提前适应。”
两人情意绵绵对话，莫宁微突然发出一声尖锐到近乎破碎的笑。
“苏素，都是你！”她踉跄着打算靠近素素，声音嘶哑道：“我一定会向狗仔爆料，我要让你在整个娱乐圈被封杀，让你身败名裂！”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好了，你怀孕和流产的事，我一个小时前已经曝光媒体了。”
宋栾说尽时晃了晃手机，屏幕朝向她，照片、热搜截图、PDF律师函……
#莫宁微涉嫌非法质押母亲遗产#
#宋氏资本公开追债#
#昔日豪门千金或面临牢狱之灾#
#莫宁微私生活混乱意外怀孕流产#
一条条红色爆字，像是火星溅进了干草堆，烧得火旺。
莫宁微刚刚昨晚清宫手术，整个人因为受到刺激，失重的滑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她的声音低下去，空洞的嗡鸣：“怎么会这样？”
宋栾这般狠毒的样子苏素是从未见过的，他看不下去推开宋栾，手机都逃掉在地上。
——
第三声“嘟”声未落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突然停在了她的眼前。
阳光把方君恒下车的影子拉得老长，他却不愿意再一次带走苏素。
“素素。”他站在两步之外，紧绷着下颌喃呢：“你怎么出来了？”
苏素没有说话，一步冲过去，整个人撞进了他的怀里，眼眶发热。
“对不起……”苏素的声音闷在他的胸口，道出了早就该说出口的愧疚：“君恒哥，是我辜负你，是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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