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们耍嘴皮子耍得起劲,院落门口有人悄然而至。
“唐某见过妖王爷,太子殿下。”
一道温雅的声音隔空传来,犹如旁人于耳边细语。
隔空传话、逼线成音,能同时做到二者之人,武功恐怕已在超一流之列。
“唐庄主不必多礼。”尧曲续盯着鱼竿,目不斜视。
尧璞则轻微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此时,唐明礼和桃石趣两人驻足在院落门口,旁观庭院的情况。
只见唐明礼嘴唇轻微震动,“垂钓庄今日派去狩猎的人满载而归,殿下和王爷难得光顾一次,特邀请二位一同前去酒茶亭,共度良宵。”
尧曲续闻言道:“二弟去么?”
唐明礼道:“二殿下素来早归,从不留夜。不过,若是太子殿下亲自邀约,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那还是免了。二弟身体金贵,若是夜里吹了寒风,咳嗽几声,本宫都走不出姨娘的殿门。”
“太子风趣。”
“若只是吃饭,那多邀几个人也无妨吧。”尧璞出声。
唐明礼应道:“这是自然。夜小姐今日一箭双雕,还看破了庄内多处机关暗道,此等奇女,唐某正想好好招待一番。”
尧曲续诧异,“难道弓山亭中射出那百丈高箭之人是夜小姐?”
“应是夜小姐无疑。虽说当时项小姐也在亭中,不过以武主事多年观测的经验来看,她的箭术还有较大差距。”
尧曲续目光移向尧璞,见他面无表情,顿时了然。
原来善于垂钓的妖王竿下也有不安分的鱼啊。
他意味深长道:“不承想夜小姐自幼流连于山野,竟把箭术练就得如此惊艳,看来本宫今晚也可以期待一下了。”
“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话毕,唐明礼两人举步来到夜繁三人身后。
“诸位光临本庄,游玩至今,实乃唐某荣幸。在下唐明礼,乃垂钓庄庄主,初次见面多有唐突,还望见谅。”
江语堂闻声立马放下鱼竿,起身拱手道:“庄主大驾,是我们失迎才是。”
项碧荷也起身揖礼道:“久仰庄主大名,失敬。”
三人中只有夜繁依旧盯着湖面发呆,项碧荷赶紧用脚踢了下她的凳子。
“别动,快钓上来了。”夜繁反手抬起凳子,轻挪了下位置。
……
唐明礼身后的桃石趣赶紧上前,“夜小姐。”
“何事?”
夜繁心无旁骛,礼数全无。
“……”见礼一事让他如何开口?
桃石趣看向自家庄主,目光救助。
唐明礼踏前两步,来到夜繁身旁道:“唐某唐突,还望夜小姐海涵。”
他脚步无声,呼吸微不可闻,人语遽然响起,令夜繁瞬间立身警惕。
夜繁扭过头,见一人立于身旁不过两尺,她竟毫无所觉,“这位是?”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无语凝噎。
他们前前后后提了三次庄主的身份,她是一次也没听见啊。
但唐明礼身为一庄之主,自当雅量,他重新介绍道:“在下唐明礼,隶属垂钓庄,现任庄主一职。”
“啊,原来是庄主,幸会幸会。”夜繁见他雅里藏锋,并无敌意,便故作恍然。
唐明礼微笑回礼。
见众人都呆愣看着她,夜繁只好慢吞吞转身。
唐明礼见她反手抓着鱼竿不放,便道:“夜小姐如此喜爱垂钓,也算是不负我庄盛名。”
夜繁:“……”有屁快放。
项碧荷见状眉心一跳,插嘴道:“庄主亲临,不知有何要事相告?”
眼见有人递台阶,唐明礼自然不会错过,“今夜本庄诚邀贵客于酒茶亭共度晚宴,不知各位可否赏脸?”
江语堂闻言表率道:“承蒙庄主亲自邀请,我等必定按时赴约。”
项碧荷也道:“庄主客气,我等自然乐意至极。”
相比较两人的受宠若惊,夜繁脸上的表情可谓是毫无波澜,甚至还有些为难。
唐明礼见她犹疑不决,便问道:“夜小姐可是有不便之处?”
“晚宴能自带食物么?”夜繁直直盯着他身后的桃石趣,意在指先前的两只白鸽。
垂钓庄做东,她开口加餐,岂不是在下庄主面子……
众人不由看向唐明礼。
“当然可以。”唐明礼脸色如常,“只是庄内食材不少,不知夜小姐想吃什么?”
“两只白鸽和一条肥鱼——”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湖面忽然四处冒泡,泡沫汹涌却后劲不足,约莫持续了两次呼吸,湖面回归平静。
紧接着,一条两条三条……十数条鱼陆陆续续翻着肚皮浮出水面。
众人瞠目结舌,夜繁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改口道:“是两只白鸽和一二三……呃,很多条肥鱼。”她一时间数不过来。
唐明礼:“……”
庭院中众人望着湖面上漂浮的那片“死鱼”,眼中震撼,不明所以。
桃石趣努力平息抽搐的嘴角,艰难问道:“夜小姐对它们做了什么?”
“喂它们吃。”夜繁将网兜系在鱼竿上,开始打捞。
项碧荷好心将空了的鱼饵罐递给他看。
桃石趣:“……”
不过一会儿,数条鱼摆在众人脚下,奄奄一息。
若不是它们的尾巴还在轻微拍打着,不然桃石趣几乎要以为夜繁往湖里投毒了。
项碧荷看着放了一下午“蛤I蟆”的成果,不禁喃喃道:“看来贪心的不是人,而是鱼。”
鱼被撑死,江语堂更尴尬。
适才他对夜繁的质疑恰似在嘲讽此刻的自己,他讪笑道:“洛儿另辟蹊径,一朝丰收,令我大开眼界。”
湖面围绕着整个院子铺开,占地虽大,但夜繁这边的状况,其他人也能一览无余。
项竹此时正准备离开,路过尧厉身边时,出声问道:“不知二殿下觉得夜千金是如何做到的?”
尧厉闻言,耷拉的眼睑微微颤动,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她并非垂钓者。”
“那她是来作甚的?”尧曲续好奇道。
“吃鱼呗。”尧璞想都不用想。
“啊,竟是如此!”尧曲续语气夸张,“可怜的鱼,倒霉的鱼,你们今日受难了。”
他脸上笑意浓厚,明显是在幸灾乐祸。
“太子殿下有空担心鱼,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话音刚落,恰好竹竿传来抖动,尧璞眼疾手快,挑杆而起,但在看清那条鱼体型后,他嘴角瞬间一垮。
……
小鱼侥幸逃过一劫。
“你竟然不心疼鱼?”尧曲续见状连忙调侃,一语双关。
“本王心疼钱。”
“心疼钱?”尧曲续俊眉一挑,“也不知道是谁十几年前为了吃鱼建了个庄。”
“太子不妨将此话留到庄主面前说。”
“哈哈。”尧曲续得逞,拍拍膝盖,起身道,“天色不早,本宫等不及去会会那相府千金,妖王觉得如何?”
“本王会转告太子妃,你对夜小姐青睐有加。”
“王爷这是吃醋了?”尧曲续捉狭道。
“本王助人为乐。”
“放心,君子不夺人所爱,你的人我定不会染指。只是感慨如此奇女,若是曼曼在此,定能与她成为挚友。”
“在太子嘴里都能听到挚友一词,那估计这世间拥有管鲍之交的人都死绝了。”尧璞嘴贱不留余地。
尧曲续回敬道:“妖王既然怕死,就不要整日把死挂在嘴边了,以免上天一时疏忽,成全了你。”
……
位于远处的赵忆彤冷眼旁观着对面的欢喜雀跃。
哗众取宠。
在曲断楼是如此,在垂钓庄亦是如此。
赵忆彤眼波随影浮动,晦暗不明。
只见她鱼竿一撇,轻移莲步来到尧厉身边,柔声道:“二殿下,尚书大人,时辰不早,家母嘱托在身,这厢就先失陪了。”
项竹侧身对她微微点头。
尧厉专心致志地盯着湖面,不曾应答。
夜繁等人收拾完战利品正准备离去,唐明礼与太子、妖王三人先行一步,留下桃石趣为其打下手。
“桃主事拿稳咯。”
满满一兜,共十二条肥鱼,夜繁拎在手里时跟个没事人似的,令桃石趣毫无心理准备,一接过手便猛地倾斜。
“小心。”路过的赵忆彤恰好顺手掺扶。
“诶诶,多谢。”
桃主事感激抬头,闯入眼帘的是一张婉约可人的秀脸,他的心海当即荡出一圈涟漪,情不自禁道:“赵小姐不如留下用完晚饭再走?”
“桃主事有心,不巧家母有托,小女下次定不推辞。”赵忆彤说着,对他嫣然一笑。
“啊…”桃石趣神情肉眼可见的失落,“那天色不早,赵小姐孤身一人,路上要小心啊。”
赵忆彤含笑告辞,桃石趣提着网兜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开……
“人都走没影了。”
夜繁催促道,眼睛正好瞟到他手中网兜,眼波微滞。
桃石趣年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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