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探出水面,左右瞧了瞧有些疑惑地上了岸。
在渡江之前还疯狂围堵他的县令爪牙此时却一个也看不见。
少年不知道那些追捕他的人是否清楚马钱所犯下的罪行,他只知道自己没有错,却在被追捕,所以他们都是先生口中的强权爪牙。
陈烨悄悄地穿过巷弄,在一声声雉鸣中悄无声息地靠近老城墙。
老城墙的城墙上有一个半垮不垮的哨楼,只因为墙壁两边都损坏严重,悬梯也不知道垮在哪个角落里所以没人能上去——这里不是门楼,墙壁是实心的。
这年久失修的久而久之也就垮得差不多了。
陈烨仰头看了眼老城墙以及城墙之上的哨楼,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陈烨只觉得身体一重一轻,双眼中的景色已经瞬间变换,成了南江对岸的绝壁。
少年转头看去,余庆秋正与他一齐站在哨楼的屋脊之上,先生的背后,一缕晨光乍现。
“先生……”少年木然开口,然后瞬间蹲下身扶住屋脊以免自己站不稳掉下去。
“昨天的事,”余庆秋开口说道,“你不是有疑问吗,问吧。”
陈烨抬起头,余庆秋背对着他,双手背在身后,一如过去在学塾教书时的模样。
“先生是修行者吗?究竟什么是修行者?”陈烨问道,这是陈汐告诉他的,她说那个道士以及余先生先生都是修士。
“是。”余庆秋转过身面向陈烨说道,“修行者,即是修炼的人。”
“所谓修行,修的是大道,便是同天问道。然天道无亲,常与善人。则问道者,非善人不可为。”
“此善,乃天地灵气之善,故天地灵气不得有亏,否则大道难求。”
“这天地间,灵气分为阴,阳,五行七种。”
“先曰五行。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余庆秋轻轻地开口,“其相生相克,是为万物之本。”
“再曰阴阳,阴阳载魂魄,是为生命之本。”余庆秋继续说道,“其中阴载魂,阳载魄,无阴者,则行无思,动无想,怪壳也。无阳者,则不见日,不实身,幽鬼也。”
“修士便是吸取世间灵气壮大自身,便是由凡入圣……”说到这里,余庆秋顿了一下,“凡间事凡者管,便是我不可插手的原因。”
陈烨听得有些朦胧,但是他大概听明白此前先生为什么不出手了。
但是他依旧不理解,“也就是说,修士不能插手凡人之间的事……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限制?”
“这是人间至圣立下的规矩,”余庆秋说道,“其中缘由……我也很想知道。”
少年瞬间垂头丧气,先生的意思是,这样的规矩不是他能涉及的,他恐怕也不可随意打破。
“我还是……不懂。”少年低声说道。
人间至圣究竟是谁,为什么要立下这种规矩,为什么明明有能力,却总想着独善其身而不是——
“其中很多事,在这里是说不清的。”余庆秋眯着眼睛看向天边逐渐升起的朝阳,“接下来的路,只有你自己去走,有些路只有自己走过后才能够明白,也只有到达最高的山峰,才能知道站在那里看的人间是什么模样。”
少年仰头看向余庆秋,说道:“先生,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总喜欢说一些让人费解的话。”
余庆秋笑了笑,低头看向蹲在屋脊上的少年,问道:“已经想好以后的打算了吗?”
陈烨没有隐瞒,开口说道:“我准备去东鹿州,一个叫文海平城的地方。”
余庆秋问道:“你要去找你父母吗?”
陈烨惊愕抬头,惊道:“先生知道?”
“知道一点,你父亲曾与我谈论过……”余庆秋低头叹息道,“实际上,你父亲出门游学,就是我提议的。”
“我爹说,他从不后悔出门游学遇见我娘。”陈烨低声说道,“先生不用自责。”
余庆秋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问道:“在去过那儿之后呢?”
少年低下头,小声说道:“不知道,或许会去看看这个世界吧,看看先生你口中所说的我没有见过的东西。”
余庆秋抓了抓胡子,说道:“若是日后还想进学,可以去中圣州的中州学府,那是大周的太学,也是我求学、长大的地方。”
说到这里,先生想了一下,问道:“再过一年多,你就十六岁(注**)了吧?”
陈烨点头说道:“是,十月份就满十五了。”
“家里可有表字?”先生又问。
陈烨苦涩一笑,轻轻地摇头。
“便叫远宁吧。”先生笑着说道,“往后路远叵测,望你一生安宁。”
余庆秋说着伸出手,将头上发簪与发冠取下,花白的头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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