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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烨一边赔礼道歉，一边左顾右盼地观察着这舫楼中的各人，结果却明显发现这之中绝大多数的女子与其他处略有不同。
经过这二十日的经历，他大概能看出“自愿”与“被自愿”的区别，这舫楼中的绝大多数人竟都是自愿的——陈汐也对此做出了肯定。
通过询问，陈烨也知道那些“被自愿”的女子，都是罪臣家眷，与在其他地方的不同，便在道过歉后就准备离去，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其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拖延一下时间的呢？
在南岭州时，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前往文海平，而在这个距离文海平仅仅数百里的地方，他却只剩下怯懦与迷茫。
或许根本就不该拖延，陈烨想，无论他拖延多久，文海平总是要去的，这是他从离开南县就已经决定的事情。
而就算找各种理由拖延又能怎样呢？
再长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他在南县十年的时间从来没有收到过父母的消息，如果父母已经不认他了，他不信就拖了这几天就能让他们回心转意。
所以，是时候出发了。
陈烨仰头看去，正见到二楼栏杆处正有二人看着自己，较为年轻的男人满面惊恐，他嘴唇微张转头将目光移向身旁的老者，而他身旁老者那浑浊的双眼中仿佛有光。
老者的目光死死锁定住陈烨，嘴角扬起不知名的笑容，干枯的嘴唇微动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回来了，他回来了，蓝——蓝前辈！他回来了！”聂大人异常惊恐，他的呼吸相较于刚才显得十分急促。
“你看清楚些，年轻人不要太急躁。”老者说着，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再次向着阶梯而去，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向上走着，每一步都十分稳健。
聂大人这才回过神来，“不会是他的，他在十年前就**......难到是......”
另一边，陈烨同苏婵一起离开舫楼后，直接沿着海边向文海平城的方向走去——两座城市都是滨海城市，只要方向对了就不会迷路。
陈烨决定不再拖延，尽快赶到文海平城去，无论是否能见到父母，他一定要去，即使只是为了给这段旅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身后的苏婵正生着闷气，她越想越不对劲，不由得开口询问道：“陈烨，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想过带我去除恶？”
陈烨一阵哑然，“怎么可能，我之前都是用的这个办法——”
“你所说的办法，就是往妓院里跑？”苏婵毫不掩饰严重的鄙视，“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
“你——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陈烨一听急了，“我真没说谎，我此前都是去那种地方的，总不能问路人：‘你们这里最大的黑帮总部在哪里’吧？普通人也不知道啊！”
顿了顿，陈烨继续道：“红楼中鱼龙混杂，就算其不是被黑帮控制的，也会在之中找到线索——只是我一直不知道，原来舫楼是官府开的——”
陈烨没有继续说下去，从南县出来后他已经杀了不少人了，他现在有点怕官府——从小接受的就是圣贤教育，有这样的恐惧感也理所当然，所以一听到舫楼是官府控制后，他根本不敢久留，根本就没进去打听线索。
而且现在他已经决定不再拖延了，只向到文海平城去，对打击黑帮的事情失去了一些热情——他知道只做这种事是不够的，他已经计划好之后前往中州一定要学到更大的本事，向着山巅进发，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源上改变现状。
“编，接着编，”苏婵眯起眼睛，“在船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
说到这里时，苏婵难得脸颊绯红，只是隐没在夜色下没有被任何人察觉，“是谁眼睛不干净，呸！”
陈烨又是一阵胃疼，自己看了吗？
看了。
没法反驳啊！
早知道不看了，还不如当个瞎子！
就在二人拌嘴之际，陈烨目光微动，伸手打断了想要继续发言的苏婵。
苏婵露出疑惑的表情，不过没发出声音，循着陈烨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东方潞城虽靠海，不过却非所有的海岸都如同舫楼港口般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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