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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第 71 章

小说:

鹤鹿同春

作者:

怀渡之

分类:

古典言情

这次,他们只选择了坡度最缓的两面,互成犄角之势。

“准备迎战!”李鹤霖大喊。

高丽人全员出动。

尽管大梁军箭弱飞蝗,尽管冲击的高丽骑兵一波又一波的倒下,依旧有人源源不断的冲击着大梁的车阵。尸骸越垒越高,后者踏着前人的尸骨奋勇而来。刀盾碰撞的咔咔声,互相摩擦迸溅出金色的火花。一刀一刀又一刀,高维正砍断面前的盾牌,身后的高丽骑兵,立刻将长矛插进露出来的梁狗的胸膛。身旁的战马一个个以烈火燎原之势冲向这个‘裂痕’,只听得咔嚓一声,缺口被打开了……

最后排的弓弩手只来得及放出最后一轮箭矢,混战便开始了。

有梁兵想要补缺口,其他方向的人也想往缺口的地方涌,被李鹤霖一声怒喝止住。这缺口就像关隘一样,只要不扩大,高丽人就只能一个一个的进来送死!

“拿尸体顶盾牌,快!”摞得快要超过大车的尸体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就连之前被藏在车下的死亡同胞都被拿来抵住盾牌。

李鹤霖和程卫昭都已经换上了横刀,不知疲倦的批砍着,指缝间的韧带崩裂,血液簌簌流出,所有人都身上都被红色覆盖,身体发麻头脑发胀,除了杀就是杀!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高丽骑兵刚跨过盾牌的战马被直接剖开肚皮,刚穿过缺口露出头就被掀飞了天灵盖。刀光由批砍变为横切,由横切变为突刺,电光火石间,无数鲜血喷涌而出,四肢、头颅爆飞而起。

“放火箭——”

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令程卫昭陡然一惊,他单膝跪在车阵内围,冲着弓弩手就是一顿爆喝:“拦住射箭的弓兵!”

可是,对方的射来的火箭太多了,不少梁兵被火焰点燃,嗷嗷惨叫着扑向不知是敌人还是战友的方向。

“着火了!硫磺车着了!”一个小队长撕心裂肺的嚎叫着,李鹤霖一刀砍飞向他投掷过来的长矛,扯着嗓子大喊:“把车推下去!”火苗越窜越高,三个梁兵用尽全身的力气调转方向,将燃烧着的硫磺车朝高丽人爬上来的方向猛的推了下去。

嗖——

不知哪里来的长矛冲李鹤霖射去,只听得咯嘣一声,一只灰毛巨兽跳过来一口咬断了长矛的柄,在投掷长矛的高丽人惊骇的目光中,冲着他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对方的脑袋咬了下来。

轰轰轰——

硫磺车在山坡上炸开,无数高丽骑兵被扎成碎块,四散飞起。整个翠纳溪畔都回响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呜呼——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从晚霞刚刚隐没消失的地平线处,忽而出现了一列列宛若月色湖光的波纹。

不,那不是湖水的波纹!

“快撤——”高维正失声大喊:“吹号,快吹号!”

“是榆关的重甲骑兵!”朱涵之甩开手中的被捅死的梁狗,转身飞速牵了一匹马,闪身而上,高喊道:“快跑!是光明铠,重甲骑兵!跑啊——”

飞扬的白色帽缨,身披黑色重甲的高头大马,数不尽的马槊。领头的明睿高举陌刀,直指前方,喝道:“杀——”

入夜,长安下起了春雨,一阵惊雷闪过,章麓猛的睁开双眼。她先确认身边的章引玉还在,然后才走下床,将窗户打开了一道缝隙。

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大相国寺清冷的后山上,因着雷电影影绰绰。

“姑娘?”睡在外间的晴放同样被惊醒,她打帘跨入内间,看见自家姑娘正站在窗边发呆,不由惊讶:“这才三更天,姑娘怎么就醒了?明日还要早起礼佛,还是多睡会儿的好。”

章麓摇头:“突然感觉有些心慌,睡不着,晴野和双竹还没有消息吗?泾源那边……还是太过凶险了。”

晴放为章麓披上外衫:“算算时日应当是这两天便会有消息,姑娘别担心,晴野和双竹公子都不会有事的。”

“嗯,我相信他们。”

泾源路,奉天。

大雨滂沱,晴野与双竹纵马奔驰在通往长安的官道上。

喉间的血水涌了上来,身上的伤口太深,再加上被雨水冲刷了一整日,已然有溃烂发脓的迹象。

背后的杀气逐渐逼近,杂乱的马蹄伴随剑芒与自己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

双竹抽出腿侧匕首,狠狠捅在追杀者的马颈处,然而对方的刀也划破了他的肩膀。意识开始变得昏沉,他拉紧捆在身上的绳子,确认昏迷的晴野还在。

“射箭!射箭!再往前就是惠济渠了!绝不能让他们过去!”一个尖细的声音愤怒的啸叫着。

“不行!国公爷说了要活的!”另一人阻止道。

“去你娘的屁!秦国夫人的秦川军就在那边!他们若是过了惠济渠,还抓个屁的活口!让他将国公的信送回长安,你我都得死!给我放箭!”

“生死有命……”在看见惠济渠奔腾的河水之时,双竹紧了紧身上的绳子,带着晴野跳入了湍急的河水之中。

大相国寺后山厢房的小厨房里,正煮着梅花水的砂锅突然炸裂开来,溢出的热水浇在了正在添柴的晴放手臂上。

“啊——”晴放猛的站起身,快速走到院子里的水缸里将手放了进去,冰冷刺骨的井水刺激着伤口上的疼痛。不知是何缘由,她心跳得厉害。

听到动静的秋实推开门走了出来,见到秋实淋雨站在缸前,连忙撑伞走过去为她遮住滂沱的大雨。

“呀?”秋实看见她被烫红一片的手臂,惊讶的捂着嘴:“怎么被烫到了,你拿着伞,我去给你找烫伤膏。”

“怎么了?”虞庆侯夫人披着外衣站在门内,遥遥望着这边。

秋实淋了些雨,头发贴在脸颊上,行了个礼:“晴放姐姐烫伤了,奴婢去给她找盒烫伤膏。”

“那快去吧。”虞庆侯夫人站在屋檐下,朝隔壁瞧了一眼,发现里面黑漆漆的毫无动静,便问晴放:“袅袅呢?”

晴放回到:“姑娘心情烦闷,去山顶的鸿雁亭了。”

“胡闹!这么大的雨,爬山不怕出事吗?”虞庆侯夫人穿好外衣,拿了把伞,走到晴放身边:“伤到手臂不是小事,好好养着,待天亮拿我的牌子去寺庙请广元师傅为你诊治一番,我去山上找袅袅,你和秋实早些睡。”

“雨天路滑,还是奴婢去吧!”晴放从缸中将手臂收回。

虞庆侯夫人二话不说一把再次将她的胳膊按回去,神情严肃:“我也不是个娇滴滴的后宅女子,不至于这点路都走不了,你好好养伤。”

启明星已然升起,雨渐渐变小。虞庆侯夫人撑着伞,在山顶的鸿雁亭看见了发丝纷乱的章麓。

她披着锦红色的斗篷,披着头发,发丝已经被雨水浸透半边,静静的坐在鸿雁亭里,看着北边的方向。

待虞庆侯夫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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