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虞庆侯府分到的宫室,章麓与父母吃完晚膳,便回房休息了。
洗完澡,晴放正给她绞干头发。
章麓那起桌上的一本杂书,叹道:“也不知道双竹和晴野怎么样了。”
“王妃娘娘不是说,他们都还安好,待此番事了,便可回来了。”
忽闻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章麓的视线从手中的书籍移开,撇了一眼门外,又听见窗棂响起咚的一声,像是被小石子击中。
晴放下意识往窗户那儿看去,手中的动作微微停滞。
章麓将手中书卷重新卷好,放在矮桌上,对晴放说:“擦的差不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天不亮便要起。”
晴放放下棉帕,恭敬的行了福礼,端着铜盆和帕子退出了屋子。
待人走远,章麓起身走到窗户前,食指微曲敲了敲窗棂。不多时,映照在窗户上的树影中,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
章麓拉开窗户,便瞧见李鹤霖俊美的脸庞。
她勾了勾唇,双臂交叠垫在下巴下面,趴在窗边瞧着对方。好看的眉眼似笑非笑,在满月的照耀下灿若星辰。
“你怎么来了?还翻墙。”她的视线落在一丈高的青瓦红墙上,打趣的问道。
李鹤霖站在窗前,看见她半干的头发:“窗边风大,你头发还未干,把窗户关上,我们隔窗说话便是。”
“无妨。”章麓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转头进屋找了块棉帕将头发裹了起来:“这样就没事了,棉帕的吸水性很好,头发一会儿就干了。”
李鹤霖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章麓打断:“你怎么这会儿来了?”她并不想在这种事情上与李鹤霖争辩,毫无意义也浪费时间。
李鹤霖默了一下,怕惊动宫里的人,压着声音说道:“来看看你。猎宫人多,不好与你太过亲近,只能趁夜深人静的时候,以解相思之苦。”
瞧着对方用羞涩的表情说着酸话,章麓眨巴了一下眼睛,捂着嘴笑出了声。
被一个女子直勾勾的看着,李鹤霖有些不太自在,他掩饰性的轻咳一声:“明日各个卫所比试狩猎,父皇设了彩头,是一柄名为‘含章’的宝刀,到时我定会取得头名,将宝刀赢回来送给你。”
章麓有些诧异,不过没有说什么‘为什么要送我’之类的傻话。这明晃晃的讨好之意,她要是看不出,那可白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来自未婚丈夫的好意她自然不会推拒,脸上的笑容瞬间扩大几分,眉眼弯弯的应声:“好呀,那我等着善渊哥哥的礼物。”
李鹤霖面色一红,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两人就这样,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隔着一扇窗户说了好些话。因着声音低,两人一直都没有被巡逻的禁军发现。
此情此景,不由的让章麓响起在范阳时,绣房掌事给她讲的故事。那掌事年轻时,她定亲的对象也是这样,总是夜里偷偷翻墙来找她,有时候会被狗发现,被追着咬了一里地。那是她只当这是个浪漫的故事,但此刻置身其中,才明白当时绣房掌事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是怀着何种甜蜜的心情。
对于李鹤霖来说,这也是一种新奇的经历。特别是当屋中少女朝他甜甜微笑时,那灿若星河的眼眸,令他胸中抑制不住的燃起一股炙热。
他咽了口吐沫,想令自己镇定下来,可绯红的耳朵却毫不留情的出卖了他。他按了按发热的耳廓,将一直拎在左手上的兔子抬起来,递给章麓:“这是我刚在猎场外围抓的,送你。”
那是只白色的成年兔子,被养的膘肥体壮,足有人小臂那么长,此时正呆愣愣的与章麓大眼瞪小眼。
章麓伸出双手,将兔子抱到自己的怀里,摸了摸它已经被洗干净的光滑皮毛,朝李鹤霖笑到:“谢谢你,我很喜欢。”
李鹤霖不自在的点点头,嘱咐道:“嗯,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明天见!”章麓笑意盈盈的目送李鹤霖利落的翻墙出去,看着空无一人的墙边,骤然失笑。
她低头看着老实的兔子,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额头,低声喃喃道:“他和你一样,都是个呆子。”
*
翌日,天将微明,猎场的号角声传入室内。章麓猛的睁开眼睛,坐起身子。连忙喊到:“晴放!”
“在,姑娘!”晴放推门进来:“姑娘要起了吗?”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初,猎场刚响了第一声长号。”晴放回道。
“哎,你怎么不早点叫我。”章麓拍了拍微疼的脑袋,昨夜没睡好,做了一晚上关于李鹤霖的梦,搅得她今日竟起晚了。
晴放笑了笑,解释道:“侯爷半个时辰前来过,说陛下卯正才会召集大臣及家眷前往猎场,让您不必起得那么早。”
“那可不行,今日是游猎第一天,早去比迟去要好,把我的骑装拿来。”章麓爬起身,快速穿上鞋袜,将头发随意的扎成一团,穿上袭霜递过来的淡蓝色骑装。
待晴放为章麓梳好头,已然临近卯正。
就在她准备去找淳王了解墨云骑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嬷嬷突然过来。
“章六姑娘,太后有请。”
章麓诧异的挑了挑眉,什么都没问,将晴放留在帐子里,自己跟着嬷嬷去了太后的营帐。
太后的营帐就扎在皇帝营帐的旁边,里面宽敞明亮,还铺着绒毯。太后身旁伴着雍贵妃和良嫔,还有一位看着年轻,头戴虫簪的宫装妇人,不知是哪位妃嫔。下首位坐着六公主、七公主,还有不少命妇,皇后和景贵妃到不在此处。
章麓进来的时候,帐篷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虽今日章麓也是一身爽利的男装打扮,但妆容却是女妆,瞧着明艳靓丽,宛若鹤立鸡群。
看她走来,太后笑起来说:“袅袅来了,快来坐。”
听着这亲昵的称呼,章麓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恭敬的行了礼,便坐在内侍搬来的锦杌上默不作声。
虽她不吭声,但太后却一直拉着她说话,言语间亲昵得仿佛亲祖孙一般,旁边不少命妇附和。章麓朝那些附和的人一一扫去,听她们相互之间的称呼,发现不少都是文臣家眷。
太后绕了一大圈,从淳王的年少趣事,到幽云十六州的风土人情,凡是章麓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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