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麓看向一脸懵的章引玉,问道:“那你我也算是因祸得福?”
章引玉同样面色复杂的看着章麓,微不可查的点头道:“不过,我觉得我更幸运一点?毕竟我是身负红事,不好红白相冲……姐姐嘛,可是实打实的伤在身上。”
李鹤霖不赞同的说到:“这算什么福?你若是未受伤,你我六礼已过半,也不会叫你去跪灵四十九天。”
章麓抿唇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我听七公主说,陛下要分封?”
李鹤霖点头,面色严肃道:“是,我来也是想与你说这件事。”
李鹤霖回到长安后就被泰安帝放在身边,替他监国,批奏章,理朝政。
也正因为如此,不少生了皇子的后妃和前朝官员就坐不住了,生怕身体虚弱的泰安帝一挥手就立了淳王为太子。是以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在跪灵上极为上心,也撺掇后妃们领着儿子日日去皇帝面前献殷勤。
但现在成年的皇子,只有李鹤霖、李谨焕、李谨明,其他人努力也是比不过这三位的。
李鹤霖对章麓解释道:“父皇这几日在清算卫王府、靖国公府和崔府,里面发现了不少问题,尤其是世家和小吏,还有咱们在德州查到的漕运、户籍等等。户册里的民户和军户是对不上的,不少地方的田地总和是远大于土地面积的。但每年交上来的税又只少不多,父皇认为这比欠款应是被地方贪墨了。若只是贪墨还好,就怕被用来养私兵。”
“还有私兵?”章麓诧异?
李鹤霖点点头:“单纯太后和靖国公那里的数量,远远不够。父皇下令彻查了安化、夏绥、泾河、金城等地,把赵晚舟的产业扒了个遍,也只找到了三百纲的兵器,但以东郡开矿的麟册来看,应该远远不止这个数。”
“卫王府查了吗?”
李鹤霖:“查了,卫王府抄家,卫王妃被关宁古塔永世不得出,李啸林叛乱被圈禁在佛寺。雨陶郡主因为没有参与此事,被父皇赶去了登州封地,并言明无召不得出。但除了随同靖国公叛乱,意图皇位外,什么都没查出来,他府上那些金银玉器皆有出处,大多都是崔环和张敬德送来的,还有些地方官员卖官售爵的孝敬。”
眼见李鹤霖的面色越来越沉重,章麓在心里默默核算了一遍这样的差值所带来的巨大利益,而结果是令人瞠目结舌的。
“此番突然要让皇子公主们就蕃,难道陛下是想让皇子公主去查?”章麓问。
“不止皇子公主,还有各个郡主,包括西洲侯之女南昌郡主、你还有你姑姑玉溪郡主在内,所有内姓外姓的郡主都要被分派去自己的封地。”
“雨陶郡主真能这么干净?我不信!”七公主诧异。
李鹤霖顿了一下,眉头轻蹙道:“至少明面上是这样,至于有没有猫腻,害得查。但她与卫王和卫王妃有嫌隙是众人皆知的事,父皇不欲与她为难,只要她足够听话。再加上她在宫变之时,大义灭亲,一举压下了卫王的后备军,砍断了靖国公最大的后援军。更不用说她很少在卫王府住,大多都在自己的别庄呆着,养了……反正,父皇有意放她一马,也算是给卫王府留下个体面。”
“养了什么?”
李鹤霖似乎有些说不出口,犹豫再三才蹦出四个字:“很多面首……”
话音落下,花厅寂静无声。
李鹤霖不愿多说,转而提起了封地和封号的事情:“父皇说,准备为我增加食邑,将泗水郡和泰安郡都划拨给我,将你的封地改为淄安郡,享公主食邑,到时候随我一同前往封地。”
“公主食邑?”三个少女异口同声的问道。
李鹤霖点头:“对,虞庆侯着实是封无可封,鲜卑与高丽投降和谈,待章启回来肯定也有封赏。章麓此次是救驾有功,有人提议直接封女官,但如此以来便不可再做王妃,虞庆侯倒是很乐意,但是父皇不同意……所以,母后给了个折中的方法,金银还是要赏,但破例封给公主的食邑,封地就在我的封地之临,这样朝臣们便没有意义,而章麓又有食邑和封地傍身。”
其实不也不能说所有朝臣们都没有异议,就雍贵妃知道这件事之后,就气的砸了宫里所有的瓷器。而程家一派的人也在前朝提出了明确的反对,可惜宗室并不反对,反而支持,而武将一脉多是寒门出身,陛下这样封赏自然等同于开了女子可立军功的先例,如今外敌虎视眈眈,若他们的女儿能立下军功,便也有机会封个县主什么的,自然好过让儿子们日日拼死拼活还捞不到半点好处。
“册封圣旨大约要在明日朝后才会庭宣,过不了几日,你我就要前去封地了。”李鹤霖道:“雨陶郡主也会被迁入登州,幽禁在封地,终身不得出。”
“这么快。”章麓叹息一声。
李鹤霖:“不快些不行,西北那边有响动,父皇想要在年前将所有事都了解干净。”
李明月和章引玉知道两人要谈些朝廷,便自觉告辞。
四下无人后,李鹤霖直接将泰安帝的密旨拿了出来:“卫王府抄家并非一无所获,现在的雨陶郡主可能是被冒名顶替的。”
章麓一惊:“你说真的?”
“只是猜测,父皇也不确定,父皇着三司审理东郡一案,查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地方,虽然柳杰的供词前后对得上,但其中有许多隐秘他并不知道。比如那位白面书生的来历,他说不清楚,且四次审问说出了三种有差别的供词,其中必有猫腻。”
章麓:“那祁中岳的上家,可有查到?跟卫王府有关系吗?”
李鹤霖轻轻握住章麓的手:“李啸音在洛阳有一处别院,父皇派人去暗查过,找到了一份路线图,与我们在德州推演出来的运输路线图基本重合,但这份路线图的开端在登州莱青郡,而末尾则在鄯州。”
章麓:“莱青郡,那里可是济水漕运的源头,百济等国入大晋走的可都是这个港。德州人口买卖的案子,当初查到济水码头就断了,难不成真的入了登州?”
可是,把人卖去登州做什么?难道卖到其他国家吗?
*
事情确如李鹤霖所说,因为要给章麓公主食邑的事情,前朝吵了个天翻地覆,但始终无法统一意见。陛下让反对的人提出更好的建议,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在说女子不能当官、不可礼法云云,实质性的话一句没有。
可这些废话简直就是在往泰安帝的心窝上戳,当年费了多少力气才给洛阳公主封了定国二字,还拜为上将军,绝不允许这个被踹开的门再次关上。
早就得了陛下属意的张锦和王相权第一次联合起来,引经据典对着反对的朝臣一通批判,压的对方哑口无言,最后还是无奈同意了将泰山山脚下的淄安郡,给了一位非皇室成员的事情。
自此,章麓成为了大梁的第一位享公主食邑的异姓郡主。
下朝后,西洲侯进宫见了雍贵妃。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瓷片碎裂声,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推门而入,说到:“你砸得再多,也左右不了陛下的心意。”
听见动静的雍贵妃猛的扭过头,猩红的眼眸透着狠厉:“既然左右不了索性全杀了!杀了李鹤霖!杀了章麓!”
西洲侯已经,呵斥道:“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你就只会骂我!”雍贵妃尖叫道,“你悄悄我现在的样子!若不是陛下怜悯,召神医回朝与我诊治我就真的要废了!可手脚筋是接续上了,但我肩不能提手不能扛,走两步就会疼痛难耐,跟个废人也没什么区别!李鹤霖让慕容九这般对我!我凭什么不能报复回来!”
“你冷静点!慕容九会报复你,还不是因为你当年纵容慕容英的结果?况且慕容九的事根本没证据,且陛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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