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似锦在发呆。
跟着Cassandra工作的日子非常忙碌,经常需要全国各地出差,也需要长时间的加班。
但也有忙里偷闲的时候,比如今天。
她趴在沙发上,在等林千礼回家。
她很少等他回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林千礼在家做好了饭,等着她下班。
如果他有事,那么向似锦就会在林千礼的三令五申下点个外卖,然后等他。
“切,起码我现在不会炸厨房了啊。”
向似锦想着刚才被她摆在餐桌上的那盘煎鸡蛋,有点糊了,还有点鸡蛋壳,但是味道还行嘛!
咸咸的。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了,“应该快回来了。”
嘟囔间,门外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向似锦一个箭步地冲到了门边,门被打开,林千礼出现在了面前。
她嗅了嗅,闻到了浓烈的烟酒味,好难闻,“你喝酒了吗?”
向似锦开口,林千礼才后知后觉她在他面前。
他声音有些沙哑,“你还没睡啊。”
“嗯,有点睡不着,就想等你。”
她静静地打量着林千礼,除开那反常的烟酒味。
他躬着腰,塌着肩,整个人都显得消沉极了。
向似锦轻声道:“你还好吗?”
林千礼猛地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他强打起精神,摸了摸她的脸,笑道:“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我就是去吃了顿饭,有点吃撑了,不消化,难受呢。”
像是怕她不相信,林千礼还摸了摸肚子,说:“倒是你,熬夜熬得黑眼圈都耷拉到脸上啦,还不早点睡。”
“呸!”向似锦白了他一眼,拍掉了他的手,“你胡说,我天生丽质,没有黑眼圈。”
“好,我们阿锦天生丽质。”他哄道:“那我现在回来了,你可以放心去睡了吗?”
“嗯。”向似锦点了点头。
“嗯,快睡吧。”林千礼轻轻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说:“那我去洗澡了。晚安,阿锦。”
“晚安。”
林千礼从身边走过时,向似锦嗅到了更浓烈的酒气。
她回头看他,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背影极尽落寞。
他拿着睡衣走向浴室。不多时,浴室内就传来了沙沙的水声。
向似锦坐在主卧的床上,毫无睡意。
那从林千礼回家后的不安感一直萦绕在她心间,并在他进入浴室一小时后,爆发了——
她敲了敲浴室门,开口道:“林千礼?你还没洗好吗?”
而回应她的,是沉默。
“林千礼?”她又敲了敲,还是没动静。
向似锦沉默地盯着门把手,尝试地拧了下,门开了。
刺眼的白炽灯照亮了整个浴室,花洒的水仍在哗哗地流着。
林千礼衣服都没脱,浑身湿透了。
他的手垂在身侧,直到这时,向似锦才发现,他的左手正缠着一圈纱布,而纱布中是醒目的红。
她踏着水花,快步走到他身边,关掉了水。
她拉住林千礼的右臂,问:“你受伤了?”
可他还是没有反应。
她抬眸,他的头发也是湿的,甚至还混着洗发露的泡泡。
身上的烟酒气淡了许多,但林千礼仍旧没有回过神。
见状,她无声地叹了口气,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问:“千礼,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阿锦?”他呢喃着,眼神开始对焦。
“是我。”向似锦说。
“阿锦。”林千礼往前逼近了一步,将她堵到了墙边。
他垂眸看她,反复呢喃着她的名字,然后,吻住了她。
比起之前无数次浅尝辄止的亲吻,亦或是生涩的深吻,这一回的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身后硌着的是浴室沾水的冰凉瓷砖,单薄的睡衣无法避免地被浸透。
林千礼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捧着她的脸,正在掠夺她的呼吸。
唇齿厮-磨带来的热意,与水珠的寒凉形成了两个极端。
在林千礼的怀中,她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嘤-咛,“唔……”
而这却给了他进攻的机会,他毫不犹豫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入侵她的领地,继续争夺着逐渐稀薄的氧气,直到她有些忍无可忍,推了推他的肩。
向似锦囫囵地说:“林千礼……你放开我。”
尾音落下的瞬间,他身形一怔,松开了交叠的唇。
但他没有松开怀抱,反而将他她拥得更紧了。
“阿锦。”他唤道,吻落在了眉心。
“阿锦。”他唤着,吻落在了鼻尖。
“阿锦。”他呢喃,吻覆在了唇上。
每一声的阿锦,都象征着一个旖-旎到极致的吻。
吻再次落在她的下巴、脖颈、锁骨……
他双手环抱,将向似锦压在了墙上,膝盖强势顶进了她的两-腿之间。
他真的很反常。
向似锦任凭林千礼压在她的身上,那唇周细密的疼痛,被越拥越紧的窒息所取代。
他又开始吻她了。
他隔着被水打湿的睡衣,吻着她的肩膀,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向上,反复啄吻着颈项,最后,含住了她的耳垂。
这新奇的触感,让向似锦猛地一颤。
她偏头去看他,却只能看见他发丝上残留的泡沫。
她吞咽了下口水,沙哑着声音,说:“林千礼……”
“我在。”回应她的,是比她还要喑哑的嗓音。
他抱着她,将湿漉漉的脑袋埋在她的颈侧,说:“阿锦,我害怕……”
“害怕什么?”向似锦舔了舔唇,轰鸣的心跳就快要跃出胸腔。
可她没有得到林千礼的回答,她肩头本就被浸湿的睡衣再度被濡湿。
那液体是烫的,是他的眼泪。
狼狈的一晚。
在向似锦的催促下,林千礼洗好澡后,回到了卧室。
他仍是什么都没说,但他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
向似锦借着头顶白炽灯的光线,看见了她脖颈轻浅的红痕,脸一红,“笨蛋林千礼。”
又洗了一遍澡,将头发吹干后,她拎着医药箱回到了卧室。
自从向似锦在Luminé工作后,这间小公寓的主卧就让给了她。
林千礼一直睡在书房里,他方才也想回书房,但被她拒绝了——她不可能明知他的情绪有异,还让他独自消化。
进屋的时候,林千礼还没睡。
窗户露出一道缝隙,清朗的月色就此溜进屋内,他躺在床上,沉默地盯着光束,思绪翻飞。
听见脚步声,他回头,与向似锦四目相对。
他听见她说:“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伤口?”
向似锦坐在他的身旁,将他的手搁在她的膝上,正小心翼翼地给他的伤口消毒。
刺痛感落在掌心,却无法消解心中的恐惧与烦闷——
往昔的他一度觉得邓琼安在用她身为家长的权力压迫年幼的他,去做、去走他并不热爱的路;
林千礼不喜欢,他试着反抗、争吵、辩解,像一只腿部被捕兽夹钳住的麋鹿。
锯齿反复割着他的皮肉,渗出鲜血,但他尚有一搏之力。
他可以负伤、可以断腿,至少他可以换回片刻的自由,至少他还活着。
而现在,在面对经纪人和梁瀚云口中的吕局时,他第一次害怕了。
那不是一种直观的颤-栗,而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在他们的眼里,他不再像一只麋鹿,他就是一只麋鹿,一只任人宰割的牲畜。
捕兽夹钳住的不再是四肢,而是脆弱的脖颈。
只需轻轻的一挥手,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颈项间汩汩流下的鲜血,是林千礼这些年来为了这条路付出的所有血泪。
“疼吗?”向似锦吹了吹他掌心的伤口,凉凉的。
林千礼摇头,“阿锦,对不起。”
面对他们的污言秽语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像当初面对梁瀚云一样,痛快地落下一拳。
可……那一次的冲动,换来的是好友的背锅。
担起责任的是陈宇航,而非他。
而现在,他再次冲动。
哪怕站在门边的他,反复地吸气、呼气,却仍旧压不下躁动愤怒的心。
他将吕局像提溜小鸡仔一样提溜了起来,耳畔炸响的是梁瀚云和经纪人的尖叫声。
吕局在扑腾,却无法挣脱。
酒瓶破裂的碎片划伤掌心,彻骨的疼痛嵌进皮肉。
他攥着碎片的拳头,却不敢落在吕局的脸上或身上——
转眼间,向似锦已经包扎好了伤口。
她将医药箱放好后,轻轻地在林千礼的额头上亲了下,“不用说对不起。”
林千礼眨了眨眼,向似锦已经滑进被窝,双手环住了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用说对不起。我们俩本来不就是你对不起我,我对不起你的关系嘛……”
说着,她又抬头,在他的下巴上吻了吻。
“睡觉吗?”她问。
“睡。”林千礼默不作声地再次将她抱紧,“晚安,阿锦。”
“晚安,小千礼。”
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上大学后的这段时间,向似锦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沉默。
刨根问底,有时候只会是强迫对方剖开伤口的另一把利刃。
但,她还是知道了……
翌日的清晨,在小猪和应君南的双重轰炸下,向似锦终于得知了林千礼隐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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