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闭,余音绕耳,楚景知拍手称好,“三小姐果然琴中圣手,如仙乐临耳,令人陶醉。”
“七殿下谬赞,我去潇湘小院还有事,就不打搅殿下雅兴了。”
楚景知颔首,宣岁宁欠身告退。
刚入潇湘小院,迎面窜出一莽撞的丫头,她手中端着茶水,一丝不落地泼在宣岁宁衣裙上。
“呀,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那粉衣丫头垂着头连连道歉。
“我说你走路有没有长眼睛啊?可知我家小姐这身衣服值多少银钱吗?”雀儿掏出绣帕抹着宣岁宁身上的茶水。
“雀儿,算了,一件衣裳而已,她也不是有心的。”
“那可是殿下亲自挑选的,特意命我……”雀儿意识到说漏了嘴,赶紧打住。
宣岁宁拧眉,楚辛珏居然连她的穿着打扮都如此上心……
“小姐,不如您先去里间休息?奴婢去给您寻身干净衣裳。”粉衣丫头小心翼翼道。
“你都不认识我家小姐,怎可贸然请我们进去?”雀儿有些奇怪。
“小姐端庄大方,通身贵气,定是高门贵小姐,侧妃吩咐过,今日潇湘小院可供前来赴宴的小姐们随意参观和休息。”
宣岁宁点头,“那好吧,劳烦你尽快寻一身干净衣物来,再将我身上这套放在碳火上烘烤片刻,说不定一会儿便能干透。”
“小姐,你也太好说话了吧,她将你衣裙弄脏了,该叫他们琛王府赔你一件才是。”雀儿撅着嘴,小声嘀咕。
“都说了一件衣服而已,不必再多言。”宣岁宁去到偏殿,将身上湿衣脱下,只着里衣坐在椅上等那丫头送新衣裳来。
过了好一会儿,宣岁宁都冷得打了个喷嚏,粉衣丫头才端过来一套倩碧色罗裙。
“这是侧妃近日新制的衣裙,掌事姑姑命奴婢给小姐送过来,还望小姐不要嫌弃。”
“不会,多谢你,你放下就可以了。”宣岁宁打开那件稍显鲜艳的衣裙,顿时一股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像是绿云香中添加了几味药粉,宣岁宁皱眉,止住动作。
“先前与侧妃同行,她身上的熏香似乎不似这种,为何这件新制衣裙上的香味如此浓郁?”宣岁宁顿感奇怪。
“小姐,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有些蹊跷,你说那丫头怎生这般巧,将那茶水不偏不倚地全都撒到你身上?”雀儿拿去衣裙查验,“除了这浓香,倒也瞧不出别的。”
“你去瞧瞧她将我换下的衣裙拿去做什么了,我先候在此处。”
宣岁宁从前在江州的时候,家里就几口人,日子过得清贫简单,哪像如今这般,处处都得小心谨慎。
园子里,一位与宣岁宁身高相仿的女子穿着她那濡湿的衣裙往东面走去,她垂头,用绣帕轻轻掩着口鼻,不仔细瞧根本分不出她与宣岁宁的区别。
墙外暗中保护宣岁宁的暗卫也跟着挪到东面,远远注视着。
宣岁宁迟迟未见雀儿回来,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照理说薛家与琛王府无冤无仇,今日针对她作甚?
她愈发的冷,可只着里衣又不敢乱出去,只好缩到短榻上,掀开木窗一角,“有人吗?来人啊!”
连问了好几声,都无人应答。
她蓦地额角犯晕,脑袋沉甸甸的,有些犯困,心里立下开始慌乱起来。
立即从腰间掏出一瓶提神的药吞下,此药是她偶然间从药铺买的,掌柜的说此药能在身中迷药后,保持两个时辰的清醒。
惊觉屋外有些动静,她立马俯到榻上,一动不动地装晕。
楚景知推开殿门,看到宣岁宁一袭浅白里衣斜斜地瘫在软榻上,他走过去,静静看着她安详恬淡的面容,“原本无需本王亲自动手的,可惜,谁叫你与我那好二哥纠缠不清,本王倒想见见他到底是何等的深情。”
宣岁宁袖中指尖微微蜷动,竟然是楚景知要害她,还是因为楚辛珏的缘故,看来外间已经将他二人的关系传得分说不清了。
楚景知俯身将她抱起,宣岁宁紧张得身子有些僵硬,却又不敢乱动,更不敢贸然呼救,只好松松地倚在他臂间。
“倒是有几分聪明,宁愿挨冻也不愿穿那件衣物,可这是方神医精心研制的,又岂是那寻常迷药能比的?”
听他如此说,宣岁宁只觉脑袋更加晕乎了,她使劲掐着指尖,她不不能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睡过去。
楚景知一脚踢开一鹤形木雕腹部,将纤瘦的宣岁宁塞了进去,命人插入木栓牢牢锁住。
里间的宣岁宁立即睁开双眼,周身一片木屑味,狭窄昏暗,只有上下几个黄豆大的小孔用于透气。
楚景知到底要做什么?公然在琛王府劫持她,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楚景知抽出旁边侍从手中长刀,长臂一挥,直接从木鹤颈处挥下,鹤头立即掉到地下,轱辘作响。
宣岁宁一惊,紧捂嘴巴不敢出声,从前楚辛珏那般说楚景知她还不信,没找到他温润如玉的皮囊下竟藏着这般狠厉的灵魂。
“将木鹤从西边小门运出去,送到原定的地点,若是有人问,就说是六殿下清理库房,将损坏的木雕运往城西统一销毁。”楚景知吩咐一众身着琛王府常衫的侍从。
数名侍从一起抬着木鹤往后门去,宣岁宁缩在里面,几下颠簸反而清醒了不少,她咬破指尖,挤出血珠,顺着微亮的洞口神不知鬼不觉地滴了出去。
本想着等路上遇到其他人,她再弄出动静大声呼救,没想到像是提前规划好了似的,沿途静悄悄的,一位行人都没有。
于是,她被抬上板车,被顺利地运到某处地方。
楚辛珏刚到琛王府,便绕过一众,带着十几名侍从径直往内院去,四处搜寻宣岁宁的身影。
刚暗卫来报,说薛三小姐和雀儿先是去了紫竹林,与一贵公子以琴会友,接着进了后院,不久后便只身一人往琛王府东面去,他们不疑有他也跟去东面,不承想薛三小姐与另外一小姐对弈片刻后就进了厢房,此后再也没出现过。
“二哥,今日是你侄儿洗三的重要日子,你能来臣弟很是高兴,只是你带着这些人往后院去是要作甚?”六皇子楚慕河拦在楚辛珏跟前。
“孤同你说你能听见吗?”楚辛珏拨开他的手臂。
楚慕河身边的手语侍从一时呆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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