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这一觉睡到黄昏,身上的力气才恢复了一些。
醒来时没见到师父,只见到守在床边的小树灵,小黄鸟也在,蹲在床头上啃着寒露草。
说好的负责,人呢?
谢槿心下腹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书上诚不我欺,果然是越好看的男人,就越会骗人!
可躺了一天一夜,他这身板也躺硬了,谢槿下床抻了抻筋骨,头发也懒得束了,披上外衣就出门。小黄鸟两三下啃完一根寒露草扑腾翅膀飞过来,小树灵也跟着飘来。
谢槿带着一鸟一树灵到前殿转了一圈,发觉前殿里多了几个玉盒,旁边还放了一封信。
信上有诸月峰的火漆印,落款处是大师兄萧珩,也不知道是谁收了东西,放到了这里。
谢槿打开信一看就明白了。
大师兄信上说他听闻自己中毒,特意托掌门师父帮忙带信问候,还让他师父带了些礼物来,都是灵药之类的,望谢槿早日好转。
萧珩人还是挺好的,也没什么皇子架子。谢槿打算回头休息好了再回信,点了点桌上的玉盒,翻出萧珩的礼物后还多了几个玉盒,他正疑惑,身后飞来一道赤红剑光。
“那些是掌门那个狗东西送来的,还有一封信,之前忘了给你了,你那小师兄给你的。”
“师父?”
谢槿惊喜回头,闻折柳身上的剑气还未完全收敛,难得梳得整整齐齐的赤金凤翎冠也有些许凌乱。看起来,他刚刚出去了一趟。
“信我收到了,师父出去了?”
闻折柳点头,瞥了眼他肩上的小黄鸟和身后的小树灵,手里捏着剑傀铁球的红绳递给他。
“给你。”
谢槿却没接,“之前的铁球暗纹不是蓝色的吗?”
闻折柳眼神闪躲了下,黑着脸说:“修坏了,已经送去隐月峰让人帮忙修补了。这个是刚从剑气阁里取出来的,跟之前的一样。”
坏了?还以为师父之前那样是真会修……到底是救过自己小命的剑傀,谢槿接过这个全新的铁球,有些放心不下,“还能修好吗?”
闻折柳这回理直气壮起来了,“要是连虚谷师兄都修不好,那就只能等到奉剑师兄回来修了。反正现如今这些剑傀都没用了,就算修不好,对揽月宗也造不成任何影响。”
谢槿没说话,闷闷拿着铁球。
闻折柳又道:“会尽力修。”
谢槿心里才舒服了些,拿起手里的新剑傀铁球端详起来,“好像不只是颜色不同,暗纹也不一样,这些剑傀其实长得都不一样吗?”
闻折柳暗松口气,越过他走到玉案上坐下,掏出灵酒瓶,“你改日放出来看看就知道了,本质上大差不差,外表只是略有不同。当年师祖炼成他们时,曾以十二星次命名,所以这些剑傀的暗纹也暗合十二星次,之前那个是析木,这个是鹑火。”
谢槿恍然,“原来如此。”
“奉剑师兄将剑气阁玉牌交给我,你若想见识所有剑傀,改日我带你过去就是。”闻折柳看他脸色好转,便问:“有力气下床了?”
谢槿将铁球小心挂在腰间,笑着点头,“好多了。”
闻折柳提醒道:“玉竹师姐说,残余的妖毒不多,对你这样的炼气期而言也不算严重,身体可以自行排除。但具体如何排解出来我也不知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师父怎么说话的……
谢槿也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便老老实实地应是。
闻折柳饮了口酒,斜靠在座上问:“不回去睡了?”
“徒儿不困。”谢槿摇头,睡了一整个白日,他现在精神得很,看闻折柳坐在那里没动,他也好奇,“天黑了,师父不回去睡吗?”
闻折柳分明困得直打哈欠,却放下灵酒瓶盯着他。
“我要看着你。”
师父还是挺负责的,谢槿决定收回之前的抱怨。可他平日与闻折柳相处,多是闻折柳看书打瞌睡,而他在一边修炼,今日闻折柳一直照看他,他反倒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想了想,索性走到往日打坐的蒲团前坐下,“那徒儿便先钻研符法吧。”
闻折柳喝着灵酒,随意点头。
谢槿现在调用不了灵力,只能翻出储物戒里的符法书籍看看,察觉到静静躺在储物戒空间内一角的玉笔,他顺手取出来。这一支玉笔乃是一整块青玉雕琢而成,足有一尺半长,宛如一根秀气笔直的青竹。
玉笔入手,宛如一柄短剑,通体透着莹润灵光。
谢槿轻抚过笔杆,在青竹暗纹中发现了上面还刻着几个字,在殿中烛火映照下盈盈生光。
“君子不器?”
闻折柳闻言说道:“那琴上也刻有‘和光同尘’四字,听起来,这玉笔该更适合南域学宫?”
谢槿不舍地看向闻折柳,“那师父要收回去吗?”
闻折柳笑道:“吓唬你的,给你就是你的了,这支玉笔虽还不是仙器,但若你日后能修成大道,加以淬炼未必不能成为仙器。”
谢槿这才放心了,兴致盎然地拿着玉笔比划起来,笔尖沾墨不染尘,笔下倒有灵气流转。
他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自然不想让给别人的。
闻折柳看他那如获至宝的小动作,哼笑一声,“你要是听话修炼,日后那琴也是给你的。”
谢槿抱住玉笔,面露惊喜。
“真的吗?”
闻折柳晃了晃手中玉瓶,优哉游哉饮了一口灵酒,“我又不会弹琴,要那东西又何用?”
师父好大方!
谢槿激动得想扑上去抱住师父,还好多年来的教养叫他压抑住了这股冲动,脸颊泛着红润满是感激地看着闻折柳,“多谢师父!”
闻折柳支起下颌,“你少在心里骂我几句,就当是感激我了。余毒未除,不要动用灵力。”
“……是。”
师父怎么知道他在心里骂他了……谢槿摸摸鼻尖,低头再看手里的玉笔,眼里的好奇和雀跃藏都藏不住,可惜没办法动用灵力。
只能等改日再试了。
谢槿将玉笔收回储物戒,又取出那枚小小的莲子打量起来,打算等哪天得空种在山上试试。
闻折柳静静看他,没有出声提醒他说好的钻研符法,结果这里翻翻那里看看的不务正业。
也不知道谢槿怎么想的,还把莲子递到小黄鸟嘴边。小黄鸟显然瞧不上这种没有灵气的凡物,叽叽叫了一声,便拍着翅膀飞回闻折柳肩上去,谢槿拦都拦不住,抬眼对上闻折柳那双含笑的琉璃目,挤出一个干笑,才收起莲子老实拿起符法书来。
闻折柳淡淡一笑,闭目小憩。
谢槿捧起符法阵书看了没几页就觉得没意思,身上又有些燥热,他偷偷放下书,看向正在假寐的闻折柳。闻折柳没动静,小黄鸟却机敏地扭头看来,神气的小模样就差警告谢槿再不认真看书就要告状了。
谢槿打了个投降认输的手势,便竖起手里的阵书挡住脸,没忍住扯了扯衣襟,揉了揉脸。
不知为何,今夜似乎格外热。
不仅是身上燥热,心里也好像堵着一口热气似的,谢槿浑身难受,脸颊也热得有些发烫。
什么符法,根本看不进去……
这股热气一开始在心口,过了一会儿竟往下去了。谢槿神色忽而紧绷起来,艰难抬头看向闻折柳,动也不敢动,就算他不是胎穿,他这一世也有十六岁,不是小孩子了。
他好像知道,妖毒最后会怎么从身体里排解出来了,妖毒源自蛇女柳仙儿,而蛇性本淫……
谢槿心下直呼救命,可不敢惊扰师父,犹豫须臾,小心翼翼起身,猫着腰往殿门外走去。
结果还没走出两步,闻折柳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跑哪儿去?”
谢槿躬身回头,下意识用手里的书挡在了小腹前。
“徒儿多日不曾沐浴,有些不适,想出去洗个澡……师父放心,徒儿一炷香后就会回来!”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但身上热得愈发藏不住了,谢槿急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转头跑走。
“毛毛躁躁,一定有鬼。”闻折柳挑了挑眉,转头看向肩上的小黄鸟,放下玉瓶起身。小树灵要跟着出门,闻折柳却按住它脑门。
“留下看家。”
出了殿外,谢槿毫不犹豫直奔红叶林里的山泉,也顾不上衣衫还未除下,径自跳下池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他的身影从水里冒出来,靠坐在水不算深的池边,撩起被水湿透的长发用力抹了一把脸,脸颊早已经红透。
本以为遇水能稍微压制妖毒,谢槿入水刚泡了一会儿,身体反而越来越热了,尤其是……
看来这残余妖毒没能排解出来,今天是要没完了。
可这种排毒方式真的很羞耻!
水珠从湿透的发间滚下来,洇湿谢槿眼尾,给桃花眸也蒙上了一层雾气,眼底满是纠结。
说好了一炷香回去,要是迟了,师父会不会找来?
他这样也回不去啊。
看来,只能自己先那样了……
谢槿咬了咬唇,看四下无人,最终还是决定将手伸进水中,手背被冻得发白,轻轻发着颤慢慢抚上赤红衣摆,他呼吸随之一紧。
大半夜的偷偷做这种事,实在是有违他十几年来的素养,他闭了闭眼,难为情地没敢动。
“我赶时间,快出来啊……”
谢槿难堪自语。
肩头冷不防一沉,传来温暖的热度,紧跟着,闻折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果然有问题。”
谢槿浑身一僵,双眸瞪大。
“师,师父!”
月色皎洁,将闻折柳那一身红衣的身影倒映在水面上,闻折柳俯身半蹲在谢槿身后,目光扫过他那一截素白如玉的后颈和红透了的耳尖,“念叨什么快出来,毒发了?”
小黄鸟也在闻折柳肩上……
谢槿呼吸一滞,脸颊的绯红直直染上濡湿眼尾,既怕师父发现,又怕师父乱动,忙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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