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强一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谓的顾客,他们三个人一上车就开始睡觉,没人说话,直到他开车开了一半,路途中撞了几只丧尸才让他的脑子变得清醒,路上遇到的都是末日会遇到的事情,他真的在末日给人当司机。
作为导游的徐青并没有完全睡着,路上如果遇到意外状况,她必须第一个站出来解决问题,靠在车上只是闭目养神。
明远发给她的行程单写着,路程时长约为两个小时,她在末日没有电子设备,缺少时间的概念,问,“沈师傅,还有多久到地方?”
沈强慌张地看了一眼手机导航,这个时候的手机竟然还有电,他分不清这是不是现实,声音略微发抖,“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小时。”
徐青发觉了沈强的紧张,打算用聊天套近乎,化解这份不安全感,“师傅,你做司机多少年了?”
末日之前,沈强是一个司机,末日之后,他没有工作。做司机是他的本行,但是末日的汽油很少,加油站的多数都被人加完了,他已经很久没开车,现在重操旧业,略显生疏,不过开车的时间长了,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我开车二十年了。”
徐青看一眼沈强,他是慈眉善目的长相,人看起来温顺,是司机里面脾气好的那一款,“那你今年多大,我看你还年轻,不到五十岁吧。”
沈强挠头,“诶,今年正好五十。”
徐青继续问:“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提到末日的话题,气氛再次变得沉重,沈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是啊,一个人,这鬼日子过得真让人难受,我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找不到。”
说着,沈强哽咽了起来,眼睛开始浮现泪花,他伸手擦掉眼泪,末日带给人的不止是生存上的痛苦,还有离别的痛苦。
徐青并没有绕过这个话题,这些是他们迟早要面对的事情,“为什么找不到他们呢,你当时和他们走散了?”
沈强擦干眼泪,振作起来,整理好情绪,道:“末日来的那天我在外面带旅游团,那天我撞死了好多人,但我觉得他们都不是人,一个个都变异成会吃人的怪物,我带着旅游团一直开到乡下才躲开那些怪物,旅游团在那天之后就解散了,我想回家看看孩子和老婆,可我没想到回家会这么难,城里的怪物最多,为了不去送死,我绕路走小路,也会遇到了怪物,在开车的路上我发现自己有特殊的能力,我能穿越时空,这个能力只可以穿越很小一段距离,不过对付那些怪物足够了,我一路开回家,回家发现家里是空的,他们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死是活。”
说到最后,沈强的声音变成哭腔,整个人再也忍不住开始呜咽啜泣。
徐青正要伸手表示同情,有一只手在她之前触碰到沈强的后背。
殷昊一路上也没睡着,一开始听见两人聊天还饶有兴致,眯着眼听,听到后面发现是个悲剧,他再也睡不下去,上前去安慰,“师傅,你别难过,你要相信他们也可以获得异能活下来,总有一天会找到他们的。”
沈强大哭:“这鬼地方要怎么找,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怎么可能找得到!”
徐青觉得司机这个状态不适合开车,“沈师傅,你把车停下,我们休息一会儿再开。”
车靠边停在郊外的路上,沈强觉得车里人多,不好意思让他们看着自己哭,下车走到另一边蹲着哭,宣泄心里堆积已久的情绪,对末日的恐惧,对妻儿的担忧,对未来的迷茫和无措。
徐青不太擅长安慰人,摇醒睡得迷迷糊糊的阿罗狄蒂,“醒醒,司机哭了。”
阿罗狄蒂做梦了,她梦见自己和哲学域的哲学家打国际辩论赛,她以强劲的口才智斗群雄,正要领奖,奖杯还没到手,她醒了。
看见徐青的脸时,幻想破灭,那可是象征着哲学家身份的大奖,至少让她做梦梦一会儿,也好过到手的鸭子飞了,阿罗狄蒂痛哭大喊,“我的奖杯啊!呜呜呜!”
听见一旁的哭声,沈强悲痛的情绪更甚,哭得更猛,在一旁安慰的殷昊看得不知所措,“怎么车上的也开始哭了。”
徐青把人拉下车,把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阿罗狄蒂还没从失去奖杯的悲伤里回过神,以低落的心情走到沈强身边。
阿罗狄蒂蹲在他身边,“沈师傅,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失去过自己珍爱的东西,我没有一秒钟不是思念它们的,就像我们,我和徐青他们都不是末日本地人,我真的很想回家,可是我们回不去。”
沈强心里早有想法他们不是末日的人,很快接受这个事实,悲伤的情绪被转移到阿罗狄蒂的话语当中,“你们是怎么来到末日的?”
阿罗狄蒂提到这个就觉得来气,她穿越前在跟一个哲学家讨论死亡,那个男哲学家是个唯心主义,认为人死后灵魂可以投胎转世,她是唯物主义,说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以后,那个哲学家竟然要死给她看,到处找刀,吓得她赶紧跟在后面阻止他自杀。
男哲学家跑得很快,一溜烟人就不见了,她跟在后面一直瞎想要是他真的死了自己会不会被判唆使杀人罪,想象了所有会见到男哲学家的可能,走着走着,她发现自己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末日。
一开始阿罗狄蒂自己也认为是意外,在认识徐青后,她看清了真相,她不禁开始怀疑那个男哲学家的话是不是真的,人死后灵魂会转世。
“造物主派我们来的。”
沈强听见这话哭的心情都没了,瞎扯淡,“要是真的有神明,为什么人类变成这样它们都不管一管,如果真的有用我许了这么多次愿望,却一次也没有成真!”
阿罗狄蒂耐心解释:“神明如果仅仅因为一个人的想法改变世界,这个世界还是世界吗,世界不属于个人所有,神明不属于任何人,它有自己的意志,就像你自己,你认为你自己属于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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