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面对将要入学的悲痛事实,我十分苦恼。为了消愁,我乘着天气凉爽,搬了条藤椅躺着看云。
天凉气爽,云层高远。一时间,我觉得心境都开阔不少。
舒舒服服打算睡个午觉之时,我可恶的邻居很是给力,又开始没品地散发噪音。
“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决定宁静片刻,不与非同层次之鸟计较。
“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郝尚柳今日不搞定这家伙誓不为土匪!
我跳下藤椅,撸起袖子,凶恶地开始往树上爬。
蠢鸟半分没意识到危险,仍在挑战我的底线,窝在窝里盯着我“啾啾啾啾啾啾啾”。
“啾你个头啊,蠢鸟!有本事下来决斗!”
“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气得发狂,爬树爬得愈是卖力。正当我找到感觉,爬得格外通畅时,身子忽然一轻。
这感觉无比熟悉。
我忍了会子,忍不住冲褚珩吼:“你有完没完?”
他偏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逮住我的衣领,拎了去,并严肃道:“珩无意冒犯,却是先生忧心说,还是别让小娘子从树上掉下动了筋骨,着某好好看顾。虽小娘子非细皮嫩肉的人儿,但这摔到了本就不是那么聪明的脑子,珩却是过意不去的。”
对于被毒舌这事,我早已习惯到麻木。根本没想挣脱,也懒得反驳。
之前倒是没想到,这书生模样的人气力会如此之大。
我形式上挣了挣,整个儿松懈了下来与褚珩套着近乎。
“褚少卿!不是我说,你这面相好啊!不仅这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将来还是成大事儿之人呢!搁这儿与我这小女子浪费时间就太……”
“太什么?”褚珩挑眉看着我。
“那你得先放我下来才能说呀。”被提拉着的我真诚提议。
“说罢。”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我在此仅对褚珩爽快这事儿表示欣赏,因为打破沙锅问到底不知适可而止的习惯是相当的不好。我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道“乏了真乏了”,企图插科打诨蒙混过去。
看话本时就知官场上混迹的人总是有许多旁人理解不了的癖好,也养成了“假不假,真不真”的本事。可我从未料到,褚珩这官,当得可堪无聊之至。
“我在这,并非是虚度时间。”
“嗳?”
什么意思还没问出口,那人便十分欠揍地道:“某一直以‘照顾’妹子为闲暇时的一点乐子,浪费时间自然是不存在。”说着,褚珩靠近我耳旁,说,“你可不能剥夺我这点乐趣啊。”
枝上鸟儿依旧叽叽喳喳地叫,忽地一只接一只地飞走。
我望天,数数,六只鸟。
不知为何愈仔细瞧愈像漆黑黑的乌鸦,排成了连串的六黑点。我为自己的“看走眼”,虔诚地在心底道了声冒犯。
不等褚珩移开,我就蹬蹬地一退三尺远,瞪着他道:“想不到阿兄人生如此无趣,竟以逗弄小女子为乐,小女子佩服,佩服。”说罢有模有样地朝褚珩拱拱手,脸上挂起混江湖的标准狗腿微笑。
“别一口一个小女子的,我对逗弄小女子可没什么兴趣。”
嗯?
对女子没兴趣?
单纯天真无邪的我略思索了会儿,觉着有些不对,缓过神来,差点惊掉了下巴。
是了,为何褚珩到了这个分明有人都当爹的年纪了还未曾婚配?
我原先还想是他眼光高嘴又毒,哪个正经姑娘肯随便地要了?婚后不得气得折福折寿。
这等人也该是个如他般的郎君才压得着他。
大脑跟着眼珠飞速运转,良久,我哆哆嗦嗦道:“那、那那什么,虽然我看上去挺爷们儿的,但,但但我是不带把的呀!”
这时候还要偷偷琢磨着如何让褚珩叫我大哥就太不现实了。
是个娘们就要能屈能伸!
我在心里一边壮烈一边忒怂地呐喊:咱哥俩有话好说,你大哥我孙子都得,要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妹子我真不敢奉陪。
腹诽时没太注意,嘴上一秃噜便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去……
我给了自己一锅贴。
我发誓,在我往前数的年岁里,就没哪刻我这么想寻个地缝钻进去。
“还有呢?”他微笑着侧头看我。
“没、没有了……”
“想法挺猎奇,看了甚么话本。”
“没有!我这些日子攻读诗书哪儿来的时间看这些个杂书!不可能!”
确实攻读诗书,不过就是《驭龙传》里的叙事诗气势磅礴豪气干云更引人入胜罢了……
褚珩笑得格外温和,他说:“那些不是杂书,只是人费心写的,都值当他人赏读。”
“对对对,还比那些所谓正经书的写得……”
好呢……
我木了,差点没撅过去。
我看见褚珩不疾不徐地说:“看了些甚么,我好报与先生知晓。”
“别别别别……”
阿耶知晓了,那还得了?
我犹豫了会儿,我决定拼了:“上元节,我带你去个好地儿。别和阿耶说,成不?”
等着吧,上元节还早着呢!
拖着拖着便忘了,我坚信这个道理。
我还真不信就这么个小约,忙碌如褚少卿,还能惦记着。
俗话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不,没多久便遭报应了。
报应之时,我正爬着老树在枝丫间来去,吹着清风,看着远处,还没有多事婆——自觉人生无比惬意。
我晃啊晃,时不时甩甩腿。
没惬意几刻,枝丫便不乐意了,它不乐意的后果便是——
“啪”
我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该死的枝丫断得太他娘干脆了!
“咻——”
在我满脑子吾命休矣时,背终于抵到了东西。
我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不痛?
然而温热的触感让我反应过来……
我艰难地扭了扭,转过脑袋看到褚珩的棺材脸,勉强对他笑了笑。
正想说,可以了可以了放我下来罢。下一刻,我小心肝一紧。
“哇——”
我的背硌到了石子。
我抬头看向褚珩满脸“你看我懂你吧”的俊脸,忍着不发作。
对视半晌。
褚珩:“……”
我:“……”
我去你奶奶!
***
那日摔得虽不重,但也是磕着石子,脚扭得彻底。
我个人认为分外严重,足以不用上学。然而阿耶关切地说,课程落下就不好了,莫如让珮之送送。于是我只得挤出微笑,说不能总麻烦人,我可以的。
当我顶着寡人有疾、兴致缺缺的脸,进入国子监之时,几乎所有人都围着我转。我将羞涩又不矜持进行彻底,硬是把每个跟我搭话的娘子郎君都夸了个遍。误打误撞,国子监的小伙伴们,都,很是喜欢我。
尤其是小娘子们。
褚珩瞧着年轻,却勤勤恳恳地从翰林编修爬到了大理寺少卿这个职位。虽养在阿耶名下,但作为忠烈之后,明晃晃的光环套在头上,总归是限制不多。可谓是大周版的石季伦,有权有钱,父母双亡。
关于他被称作“京都万千待字闺中少女的梦”,我不止一次提出我的疑惑——就你?不过褚少卿了不得,不搭理我,我也没了兴趣。
他算是我的半个阿兄,加之我“因他负伤”,日日不论风雨,饭点之时,准时送饭菜来。
他生得好看,年轻有才又是圣人眼前的红人,自大周开朝来最年轻的权臣,自是每次前来都会引得小娘子们吱哇乱叫,不管看了多少次了都一样,音量竟也有愈来愈大的趋势。
我觉得她们也忒没品,一个人看这么久都不腻。
不过那倒与我无关,重点是我这个少卿妹子沾了他的光,身边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一应俱全,尽是课业结束来找我讲少卿的。
当初在选座位时,我就相当机灵,甩下笔墨纸砚一屁股就坐上了最后一排。哪知还有比我还人才的人,竟还迟到,万分焦急地求我把位置让出来。博士发现后分外恼怒,掐着我二人便去了第一排。
我是因为阿耶的关系。
同时,为了关照我,博士还特意把我插在好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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