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有三急。我在御花园死都找不到茅厕,还把自己绕昏,就差蹦起来了,这可谓是急上加急。
在我自觉自个儿要栽在茅厕上,欲哭无泪之际,上天来了个恩赐,使我转角遇茅……不是,恩人。
他估计酒喝上头了,脸也微红,偏生还要逼自己眨巴眨巴眼,对我说:“娘子,方席上初遇,惊鸿一瞥,本王……不是,我……”
虽然我挺同情他眼睛不好,但我并不想听,抓住他便是中气十足地大吼:“茅厕呢!”
恩人被我掐得脸白了白,感觉他神都没回过来呢就说:“前走右拐。”
我感激地对他作了个揖:“容我解决一下。”
解决完毕,在远处见那郎君竟还在原处,我颇为意外,走上前一拍他的肩,表示我真挚的感谢。
“谢了。”说罢,鄙人潇洒拂袖去,深藏功与名。
哪知那位爷扯了扯我一袖子,我心道不好,都怪这礼服袖摆过大。
整理好表情,我回头对茅厕兄微微一笑,问其有何事。
他似很慌乱的模样,立马松了抓我一袖的蹄,低下头道:“我,我冒犯,不过是思慕娘子太深,一时心急……”
这孩子眼睛不好便罢,怎地还结巴?
真是可怜,可怜。
才刚见呢就思慕过深,咱国子监的弟兄是否得早已死心塌地对我情根深种?
于是我心情颇复杂地继续听他胡掰。
“我,我名李慎……”
我一警觉,连忙往他腰间玉佩上瞅。不看还好,这一看下来却令人颇为绝望。
看来我今儿便是要和皇室的人扯不开了。
于是事情变成了我打着哈哈与李慎互相说着惶恐,惶恐着惶恐着就惶恐到了宴席,还是没纠结出到底谁惶恐些。
但我舒了口气,微笑着与惶恐兄告辞。
他反应略慢,我告辞了好一会儿,他才磨磨蹭蹭道:“唯望往后再遇。”
我头皮发麻,并不想与他再遇,于是并未则声,端正地坐回座位。
他坐去对面,动不动便往这边望,还微微一笑,十分瘆人。
我一个哆嗦,公主却是皱眉问我,是否与李慎认得。美人皱眉也美,我不由自主地便将来龙去脉一一盘出。
“……”
继续啃一口桃儿,看公主眉头还未下来,只得小心翼翼问道:“可有不妥之处?”
公主望了望我,轻轻摇头。感觉公主不开心了,我心有不安,直惴惴到圣上到来,稀里糊涂花里胡哨地一阵捣鼓,宴会正式开始。
站在正中间跳舞的蓝衣阿姊美,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的阿姊舞毕满堂喝彩。圣上估计颇满意,看向皇后。
我登时有些为阿姊紧张,皇后可莫要再招妹妹了……
皇后只是带着笑,和蔼地问阿姊可有所求,他们必定会满足她。
这是将选择权交给了阿姊。眼见圣上也无二话,仍然一副高兴的模样,我放下心,屏息等待阿姊开口。
见阿姊望了过来,我有些受宠若惊,颇羞怯地垂下头。只听她声音清脆如玉铃:“听闻华阳公主自幼习舞,更在上清宴上一舞惊天下。奴从来向往,不知是否有幸能一睹惊鸿。且奴对琵琶略通皮毛,妄求能与公主伴奏。”
“……”
原是我自作多情了,分明是舞痴的较量。我尴尬地啃一口苹果。
圣上心情颇好,往皇后处瞥一眼,方笑呵呵地唤:“盈盈。”
公主走离座位,微微对上行礼,淡淡地望向蓝衣娘子,稍点头。蓝衣娘子退居舞池,玉指轻按琵琶,与公主同步。
我不甚懂舞,只觉美人舞如莲花旋,高堂满地红氍毹。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
琵琶横笛和未匝,花门山头黄云合。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我眼都看得直了,一阵阵发出没见识的感叹。心想着我若是郎子,必然是会撞破头皮都要尚公主的。寻常的公主还不行,一定要是叫李盈盈的公主。
“小心你这哈喇子。”
颇扫兴的声音传入耳畔,看都不用看便知是褚珩这烦人精,于是我决定无视他。
舞至煞尾,满堂喝彩。龙颜大悦,问公主是否也有所求。公主还是那么耀眼,微微回眸扫过我,道:“云太傅之女尚柳,博学多闻,雅正大方,华阳妄请求准其入宫,为儿伴读。”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忽觉有些不对——只见极快极快,一道银光穿过,直指公主!
公主回眸,一个下腰躲过。
那道银光转而直刺向圣上!
公主习舞之人,身手敏捷,那道暗器落在下首和公主眼里甚是明显,公主很轻易便能躲开。而被挡在高台上的圣上,可就看不怎么清楚了。
那本就是冲着圣上的!
公主反应快,夺过乐师琵琶,斜侧一掷,暗器钉在琵琶上。
有刺客!
人群哗然,侍卫涌出护住圣上。褚珩将我拉到他的身后,其余宾客乱的乱,逃的逃。兵荒马乱中,与皇后相较,圣上可谓是极不淡定,他慌忙向皇后迈出一步,握住她的手。皇后始终端庄淡定目不斜视,不一会儿又温柔地撇开他的手。我自褚珩身后观望着,觉着褚珩及他们所有人都是白忙慌。
其一,从古到今,多少英雄豪杰、刺客游侠,他们的目标总是位高权重或超群出众之人。显然,在这宴席上,无有人比圣上更尊贵、坐在高台上更超群出众了。人,得有自知之明。
其二,刺客在那一着后,在人心惶惶、守卫手忙脚乱之际竟未抓住黄金补刀时刻,甚是业余,一看便是孤身送死,成不了气候。
我看着褚珩宽阔的背脊,觉得褚珩此人哪怕少负盛名,也不过尔尔。一点儿也不淡定,一点儿也不知分析时局。
意料之中,警惕半晌,刺客血淋淋地被带走,并未发现有其他动作,人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圣上冷静下来,脸色十分不好,沉声问道:“今夜何人安排巡防守卫之事?”
人群死一般的寂静,这时某位我颇眼熟的郎君跪了过去,端正地将头磕在地上:“儿监督不利,请父亲责罚。”
“忻儿。”圣上脸色不明,“朕的好忻儿。”
皇后甚至没说甚么,直直地就随着那位跪下。我在后边看不真切皇后的表情,却似乎看见圣上的眼中——一闪而过恨意。
恨?
我不明白。
圣上闭了闭眼,慢慢说到:“太子懈怠守卫,贪图玩乐,罚俸半年,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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