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不小心又进行了几句激烈的灵魂碰撞,虽然通常他们之间这种碰撞,最终也撞不出什么建设性的结果。
从前狄归恨不得把关知牢牢抓在掌心,最好能打个铁笼子将他锁起来,外面再罩上一层密不透风的罩子,连一丝光都别透进去,生怕他磕着碰着,受到半点伤害。
可关知骨子里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与远方,他从不畏惧受伤,结果最后却落得个近乎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桩公案,双方各有各的理,纠缠不清,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便只能将所有的激烈情绪、所有无法言说的纠葛,都代偿到最原始的身体交流上。
至少在这方面,关知敢拍着胸脯说,他们这辈子都找不到第二个人,能像对方这样,与自己如此契合,如同严丝合缝的齿轮,每一次转动都带着战栗的共鸣。
关知其实以前还盘算过,就算以后真离了婚,偶尔也可以假装喝得烂醉,借着酒意去联系前夫,共度一个心照不宣的夜晚。
毕竟,狄归也从来不是什么道德标杆高尚的人。
他特别懂得如何拿捏狄归那种近乎封建大家长式的、充满占有欲的“老公”心态。
此刻便缩在对方宽阔的怀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姿态亲昵得如同水蛇缠绕在狄归身上,然后用一种带着依赖和仰慕的眼神望着他,声音放得又软又黏:“老公……你知道的,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了。”
狄归就对这样极其受用,手臂收紧,将关知更深地拥入怀中,眼底流露出一种被全然依赖和占有的、深沉的满足感。
当然,关知这套做派,也只在他自己心情愉悦、感到满足时才会施展。若是被惹恼了,他能立刻翻脸,指着狄归的鼻子骂他是控制狂、神经病,字字带刺,句句戳心。
狄归时常被他气得胸口发闷,呼吸不畅,感觉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但狄归的嘴也从不饶人。
关知有时会想,要是自己不跟狄归在一起,换做任何其他人,恐怕都得被这家伙那套强势又别扭的性子逼得上演一出“追妻火葬场”。
结果没承想,最后进了火葬场的,竟是他自己。
算了,往事不堪回首。
还是为了好好活着,继续努力周旋吧。
这边,宋清刚和苏家小姐见完面,关知就非常敬业地充当起了小信鸽,跑去元和园传递消息。
他无视周围投来的各异目光,径直就往后台闯。
管事的上前想拦,白棋在里面出声:“是我让关知来的。”
关知立刻扭头,冲着那管事的啐了一口,眉眼间尽是泼辣:“听见没?什么东西,也敢拦我!就算我现在不是园子里的人,好歹也是个花了钱来听戏的客人,你对我什么态度?”
管事的被他这气势慑住,连连摆手:“行行行,您进,您请进。”
就关知这混不吝的泼辣劲,确实没几个人能招架得住。
他走到白棋身边,讲了宋清和苏小姐见面的事,语气带着唏嘘:“所以说,投胎真是个技术活。他们那种人家,讲究什么门当户对,那位苏小姐,人是真漂亮,而且……她还是你的戏迷呢。”
白棋正对镜整理着头面,闻言动作未停:“那等到他们大婚的时候,我一定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关知皱起眉:“小白师兄,你怎么能这么想?现在不都提倡恋爱自由吗?你和宋少爷明明是两情相悦,你就该大胆告诉他你的心意!”
白棋放下手中的簪子,透过镜子看着关知:“我们这样的人,和他们……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何必痴心妄想。”
关知看着他这副认命的模样,张了张嘴,安慰了几句。
才听说,又有戏班的人来挖白棋的墙角。
北城近日突然冒出一个声势极为浩大的新戏班,名为“华彩班”。
班主名叫陈景明,来头不小,是盘踞北地那位手握重兵的吴大帅最宠爱的内侄。
此人仗着叔父的滔天权势,行事极为嚣张跋扈,此番涉足梨园,明显是意图垄断整个北城的戏行,野心勃勃,来者不善。
听说前几日在戏楼里,他当着其他几位角儿的面,直接对白棋开口,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倨傲与施舍:“白老板,来我的华彩班,我让你挂头牌,价钱嘛,随你开,保证比你窝在这小破园子里有前途得多。”
白棋连眼皮都未多抬一下,只淡淡回了他八个字,声音清冷如玉磬相击:“道不同,不相为谋。”
陈景明何曾被人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过,当即觉得颜面扫地。
他离开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从牙缝里挤出一串阴冷的笑声:“在这北城里,还没人敢驳我陈景明的面子,白老板,咱们……走着瞧。”
挖角与跳班,在梨园行里本是司空见惯的事。用重金、更好的待遇挖走别家的台柱子,或者有潜力的新秀,是常见的手段。
一旦哪个园子失去了撑场的名角,戏班很快便会门庭冷落,难以为继。
关知听闻此事后,难掩担忧:“小白师兄,你那样当面驳了陈景明的面子,我怕……他不会轻易善罢甘休,恐怕后续会找你的麻烦。”
白棋自有一般不容折辱的风骨:“那般仗势欺人、行事不正的小人,我绝不会让他如愿得逞。”
关知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
陈景明此人在外的名声确实不好,人人都说他是个睚眦必报、心思狭隘之徒。
果然没过多久,陈景明便联合了本地几家有势力的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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