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清晨,天地复苏。流空风尘仆仆,踏进府门,就见府内众人都已各职其位。
他不做停留,径直去了书房,却被告知盛璟在花园散步晨练。
流空惊愕的去花园寻盛璟,路上还在琢磨,赵川早先磨破了嘴皮子,劝公子勤加锻炼,强健体魄,能稍缓寒疾,可公子一向当作没听见。这是怎么突然想开了?
“……刘平和他的手下全军覆没,窝点也尽数拔除了。”流空站在亭子边,对着正在赏花的盛璟汇报道:“他在北境的内应已查出五六分。”
盛璟思忖了片刻,“传信给薛将军,让他先暗中探查。你歇息一日,明日前往北境,彻底解决此事。”
流空拱手道:“属下领命!”
流空走后,盛璟继续绕着花园散步,边走边似无意闻问道,“常意,近几日顾府在忙什么?”
常意听到这话,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公子,听说顾家二夫人这几日正忙着应邀约、办宴会,带顾小姐认识这京城中的夫人小姐呢!”
他低头偷瞄了一眼盛璟的神色,“依小的看,顾小姐怕是不喜这样的应付场合,说不得正烦的很。”
“是吗?”盛璟想象了一下顾清羽不耐烦又不得不装模做样应付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
常意突然一拍脑门,“呦,公子,说起人际往来,小的觉得,这主要有个你来我往才是。”
“上次顾小姐送了你棋谱,您看是不是该邀顾小姐下下棋,瞧瞧可有进步?”
“说的有道理,只不过……”盛璟含笑悠悠道,他停下脚步,微微转头,看了看常意,“常意啊,你演技真差!”
“公子,你怎么还埋汰起小的来了?”常意不服的嘀咕道。
朝阳自东方升起,万千道金光柔柔漫漫的洒下,晨霭逐渐消散,盛璟置于晨光中,隐隐透出高贵不可直视的气势。
此时的顾府也在晨光下展出一副熙熙攘攘的画卷,一派生机勃勃。
顾清羽由着给她梳妆,日光从窗棂间斜洒,落在身上,带来懒洋洋的暖意,不由舒适的喟叹,“今日总算可以歇息一日了!”
“这几日可把小姐无聊坏了吧。”念夏灵巧的给顾清羽绾好发髻,一边笑道,“夫人昨日还夸小姐表现好呢,有大家风范。”
赐婚之事定下后,婶娘就张罗带她与交好的官家拜访,与京城的夫人小姐们互相认识。
京城的礼节及情况娘亲都给她讲过,这事情做起来并不难,可实在是繁文缛节太多,过程过于无趣了。
不过顾清羽也知道,日后情况未明,若是留在京城,消息灵通、交情广泛极为重要。所以她也耐住性子,打足精神应对这件事儿。
阿青擅刀,用的是一柄极薄极锋利的弯刀,此时刚好练习回来,听见念夏的话,也丢下“无聊”二字。
顾清羽点头应和:“阿青懂我!”
想了想,她提议道:“既然今日无事,不如出门在京城里转转?”
回京城许久,迫于形势严峻,还没有真正闲下心来看看京城的繁荣之景。如今她手臂的伤势几乎痊愈,出门转转也无妨。
“好呀好呀!”念夏首先出声道,顾清羽看她欣喜的模样,就知道她怕是早有此念了。心道念夏真是到哪里都能适应,没心没肺的,这性子倒是极好。
顾清羽看向阿青,见阿青也目露雀跃,不由觉得自己这个提议甚好,便叮嘱道,“那你们也快去用早饭吧,等下早点出门。”又令冬梅去禀了祝兰茹。
顾府本就处在繁华之地,三人并带着冬梅,未乘车马,直接出门而去。
冬梅在盛京生活久了,由她做向导,一路颇为有趣。
“小姐,再往前就是京城最‘贵’的街了。”冬梅指着前面西边的街,见顾清羽也颇有兴致的看了过去,才继续道:“这街主要卖玉器、香料、金银器血、绫罗绸缎,用料讲究、做工精细,算是是咱们大盛最好的货了。”
闻言,顾清羽不由疑惑道:“我见过的百年老店,金字招牌大多是祖上传承或经营有道,分散在城市的各处,这里怎会聚集到一处?”
几人边往里走,边听冬梅小声解释,“奴婢平时怎会来这?只往日随夫人来过几次,听说了一些。”
顾清羽看着沿街林立的商铺,门面装饰皆用的是极好的木料,建筑精巧,独具风格,透着华贵又不失风流文雅的格调。
仅装修,其用心用意便可见一斑。
“小姐听说过富商程家吗?”
“程家?程万贯?”顾清羽在凉城时便听过这程氏富商,听闻此人做生意极具眼光,攒下家财千万,人送外号程万贯。
最难得的是他生的一副玲珑心窍,不仅积极纳税,还上资国家,下设善堂。仅西南边防,就数次收得由他出资,朝廷织造局督造的棉服。
且此人在江湖也有仗义疏财的美名。
“是,就是这个程家。”
顾清羽见此时已近中午,而阿青和念夏又都一副急迫的想一探究竟的模样,便止住冬梅的话,道:“我见街头有几家酒楼,不如我们边吃边听冬梅讲?”
几人往回走了一段,到这街头的对面,顾清羽订了一间雅间,开窗便可看到这街的繁华之状。
点了菜,这才趁着上菜的功夫听冬梅继续讲来。
“这条街便是程老爷几年前盘下来的,当时便好似听说要改成这种程氏的商铺街道,可没想到程老爷做生意的路上竟然突发旧病,人就没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当时京城里闹了好大一出热闹。”
顾清羽听得入神,眨眨眼,不由接道:“我听说程老爷只有一个女儿,没有儿子。”
“正是!”冬梅也说的正在兴头上,不由击掌道。
“程家可算炸了锅了,因着程老爷没有儿子,族里人人都挤着想分一杯羹。”
“可他们太过贪心了,又没人主持局面,当年京城里看程家闹了两个月的笑话。最后不知怎么议的,程家族老竟急着要把程老爷唯一的女儿嫁去给一个贫寒的书生。”
“太欺负人了!”念夏一掌拍在桌上,听的小脸通红,显然是气坏了。
可巧,店小二敲了敲门,原是饭菜好了。
冬梅只得按捺住话头,等小二上完菜。
顾清羽夹了一块裹了蜂蜜汁的烤鸭肉,“程家无人主持局面,人人愈发贪心,只恨不能更近一步。程小姐无依无靠,把她嫁出去,才好肆无忌惮的分配财产。”
“可又怕嫁的好了,反倒让程小姐有了倚仗,便匆忙之间寻了个穷书生。”
“小姐说的正是。”
顾清羽示意冬梅也坐下。
她本就不太讲究这些礼节,更何况如今出门在外,自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冬梅看看念夏和阿青,又想想小姐平素的性子,这才大胆坐下。
“程老爷交友广泛,难道没有朋友来说句公道话?”
顾清羽话音未落,突然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雅间内可是平西侯顾家的小姐?”
故事又被打断,顾清羽没好气的抬头示意念夏。
一开门,果然是盛璟,身后跟着常意和流枫。
“我刚刚打这门前走过,见里面的人像你,又不确定。走了半道才折返回来,想着或许能蹭蹭饭呢。”
盛璟含笑走来,分明是冷秋的天气,他手上却拿着把扇子。月白的袍子和披风,与披散的墨发交织,举手投足,折扇开合间,尽显风流恣意。
“我这些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没想到反要被你占便宜了。”顾清羽无奈笑道,“景玉,你这是什么运气。”
念夏叫店小二给盛璟加了碗筷,又加了几道菜。
幸好除了小姐,都还没来得及动筷子,只需把碗碟收拾了。
“我正听一则趣事,关于窗外这街的,景玉可愿一起听听?”顾清羽抬头看向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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