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心都被你瞧见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了。”蝶舞看着她，“娘娘最近很受圣宠啊，皇上除了你，连其他娘娘的牌子都不翻了，你就不担心你树敌太多吗？”
董妃有些尴尬，避开她的目光。
“我之所以突然开始争宠，是有原因的，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总之，我不想你陷入其中，这个地方不属于你。”
“你觉得我会威胁到你的地盘是吧？”蝶舞看着她笑，“也难怪娘娘担心，毕竟你渐渐年老色衰，而我正年轻美丽。
娘娘是怕我有一天会占了你的地盘又抢了皇上的心，所以总想让我滚出宫是吧？”
董妃一时语塞，沉默片刻后抬头看着她，“你长得极像我失散多年的女儿，因此我爱屋及乌，想让你一生幸福顺遂，只怕你在这深宫之中受了委屈……”
蝶舞笑了，打断她的话，“娘娘这个心，未免操得太多了，毕竟我是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娘娘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亲生的孩子。”
她转头准备走，却又停下脚步，“对了娘娘，你说我长得像你的女儿，或许我还真的认识她。
有一个叫百灵的小姑娘，她被母亲抛弃之后又家破人亡流落街头，当过小乞丐吃过别人的残羹剩饭，还曾被人打得遍体鳞伤。
为了讨生活，她曾去别人家当丫鬟，受尽了白眼和屈辱，尝尽人世间的冷暖。
之后她又被人骗到青楼，差点死在那里，被一个男人救了，做了他的通房丫头，又怀上了他的孩子，结果又被他抛弃了……”
董妃听着，成串的眼泪往下掉，心中如刀绞一般难受。
蝶舞依旧平静地讲着，“那男人娶了大房，便容不下她，想毒死她腹中的孩子，又将她像厌弃的玩物般送给别人。
百灵舍不得孩子，便从那男人家里跑了，结果还是被追上，当胸一刀给杀了，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不……”董妃失声痛哭，“我的女儿还活着……”
她抬头看着蝶舞，泪如泉涌，“灵儿，娘知道你吃了太多的苦，心里恨着母亲，可是……”
蝶舞打断她的话，“董妃娘娘，百灵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我叫蝶舞。
我有我自己的追求，我想成为皇上的宠妃，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想活成所有人都不敢欺负的女人。
还请娘娘不要处处阻拦，你自己蒙受圣宠的时候，也不要把别人的路都堵死了。”
“不！”董妃摇头，“你离开这里吧，找个好男人嫁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想让皇上独宠你一人？”蝶舞反问她，“我要做的事，谁也拦不住，劝娘娘不要再自讨没趣。”
她说完，转身便走，这个地方太压抑，让她有一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看着蝶舞离开的背影，董妃哭得站不住，“我可怜的女儿，你竟然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伤害，娘心里好痛……”
湘儿过来的时候，见主子哭得那么伤心，吓了一跳，连忙问她，“娘娘，那姑娘对你不敬吗？回头奴婢转告李公公禀报皇上，好好为娘娘出口气。”
董妃摇头，“不要伤害她。”
她转身一步步往回走，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
离开小花园，蝶舞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她抬头看着天上如棉絮一般的云，硬生生将眼泪忍了回去。
来到涣时局的时候，阿桂正吃力地洗着衣服，见蝶舞来了，疲惫的脸上带了笑容。
她警惕地左右看，生怕掌事姑姑看见了，又责罚于她。
“放心吧，我已经给过掌事姑姑好处费了。”蝶舞安慰着她。
阿桂这才放下心来，她上下打量着蝶舞，“果然是宫里的生活好，你都吃胖了。”
蝶舞便笑，“之前饿过肚子，知道那滋味不好受，一看见有多好吃的，就忍不住想吃，就像沙漠里的骆驼，吃了储备着。”
阿桂也笑了。
她看着蝶舞说，“我这次回去，就再也不来了，因为我要嫁人了。”
她脸上带着幸福，“阿楠哥人虽穷，但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他等了我这么多年，说除了我，谁都不要。”
蝶舞脸上带了羡慕，“阿桂姐姐，你真是个幸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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