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
整个审判庭中没有任何声音,只听见细微的,水珠滴落在地上时发出的嘀嗒声,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江漓向审判庭的中间走去,想要看清青年的面容。
他在青年身前低下头。
不知名的青年半跪在地上,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数条鎏金色锁链从地面阵法中蔓延出来,穿过青年的身体,其中一个正贯穿过胸口。
血液顺着链条流出来,滴落在白色的大理石地面上。
江漓隐约意识到,刚才的滴水声和血腥气来自何处。
青年胸口微微起伏,他还活着。
江漓视线开始上移,看见青年苍白瘦削的脖颈,和溅上去的殷红血色形成鲜明对比。
真白啊。
江漓感慨到。
简直比冷库里冻了三年的死人还白,白到看不出一点血色,只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按道理而言,极度晕血的精神系异能者应该已经倒下,但或许是在梦境中毒抗比较高的缘故,或者是伤害有延迟,总之,江漓的视线还能继续上飘。
终于,江漓视线飘到青年眼睛上,正对上青年鬼一样漆黑深沉的无瞳眼眸,空洞而死寂。
这下青年在江漓眼中彻底是个死人了。
青年长着和江漓一样的脸。
但青年不是江漓,那就是江羽遥。
已知江羽遥是个死人,死人又活过来,那就是鬼。
同时经历晕血和见鬼双重刺激的精神系异能者没能撑住,在他自己的梦境中晕死过去,直挺挺地往后一倒,仿佛对世间再无任何留恋。
————
江漓被小电视机吵醒。
漫画镜头自觉充当起闹钟的职责,在男二身边开着喇叭放歌。
青年往被子里一缩,捂住耳朵不肯醒来,它就飘到最高的书柜顶部。
随后开始蓄力,瞄准,点火,发射,精准降落。
江漓被创得眼前一黑。
这玩意竟然还有重量?
江漓抓住小电视机晃了晃,依旧轻飘飘的,像是一团空气。
刚才的触感仿佛只是他的幻觉。
小电视挣脱过江漓的手:`^`
它坐在一个弹幕上,小电视没有手,但屏幕中出现一个箭头,向下方的文字泡指了指。
江漓顺势看去。
【啊,淼淼!淼淼你怎么能吃那个药!呜呜呜,淼淼】
【那种乱七八糟的药怎么能随便吃呢?】
【那个药是脏东西啊!淼淼你怎么能乱吃脏东西!(尖叫)(尖叫)】
这不是情况紧急嘛。
江漓有点心虚地移开视线,又要往被子里缩。
小电视飞过来,绕道江漓眼前,屏幕中开始播放起漫画画面,男二就是不想看,也得看。
具体是哪一话,江漓不太清楚。
画面中是他昨晚梦见的场景,黑色长发的青年被扣在审判庭中施刑。
和模糊的梦境相反,漫画画面十分清晰,展现出更多细节,审判庭中只有青年和一身黑衣的陌生审判长,此外别无他人。
审判庭的边缘是黝黑的镜头。
这是一场直播的刑事。
警告,或者杀鸡儆猴。
江漓意识到。
和污染物有染的背叛者不会被原谅。
江漓从小遵纪守法,连校规都不敢违背,从没想过有一天他的脸会出现在审判庭上,还是当众处刑。
漫画中审判庭的场景完全静止,无论是黑衣的审判者,或者其他的一切事物,都仿佛是静止的背景板。
唯一会动的事物就是跪在地上的青年,以及,江漓。
看见画面中第二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江漓眼睛一瞪,不敢置信地又抓过小电视晃了晃。
搞什么鬼嘛?
漫画中,“江漓”走到江羽遥身前,嘴角带笑,半蹲下来,看向青年的眼睛。
江漓背后开始冒冷汗。
他觉得这个情节发展的走向有些不对劲。
不对,是非常的不对劲。
他看见“江漓”开口,问:【因为那场事故,你开始怕血,开始怕镜头,怪谢云虹吗?】
青年抬眸,眼神依旧空洞而虚无:“怕血是因为污染物的攻击,镜头是因为那些记者,这都和谢云虹无关。”
【漓水毁灭,全城无一生还,包括你们的父母,也不怪他?】
“天裂的位置本就随机出现,血洗漓水的是污染物潮,和谢云虹无关。”
【主角生来处在纠纷中心,身边的人注定受到伤害,你还不怪他?】
青年语气平淡:“谢云虹是谢云虹,也只是谢云虹,他不是什么主角...”
最后,一直发问的声音又开口:【可是江羽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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