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就挺像那桩大买卖的。”
昏暗狭窄的地道内,石墙上的烛火突然劈啪炸开,姜岁欢只觉得鼻尖的酸腐味越来越浓。
铁靴敲击地板的“哒哒“声愈来愈重,愈来愈近。烛火倒影的石墙上,一抹瘦弱的黑影被压得节节后退。
姜岁欢心跳如擂鼓,她就快要按捺不住地夺门而出了。
而就在此时,刚刚还在倚在墙角的一绛袍男子,跨步而出,将手中的配刀横挡在了那守卫胸前,将他拦住。
“收收你的涎水,能来的都是贵客。憋忍不住就自己上秦楼楚馆消遣去,别坏了这儿的规矩。“
守卫这才作罢,只是那布巾下的一双污眸仍盯着姜岁欢不放,好不瘆人。
绛袍男子嫌恶地敛了敛眉,心道这些看门老鼠着实不守规矩,迟早坏事。
姜岁欢知道眼前的男子必然地位高他一截,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还望壮士引荐。“
闻言,绛袍男子眼神锐利地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道,“娘子口气不小,可一般的生意鲁头佬是瞧不上的,纵使有我带路,也未必能成。”
姜岁欢思索片刻后,从袖中将东西掏出,呈于掌心,“你将这玉牌拿去。若是他认不出来,那只能说明他能耐不够,自然是吃不下我这桩买卖的。”
“口气倒是不小。”绛袍男子讪笑一声,将那块水沁白玉拿在手里掂了两下,又对着墙边的烛火一照,随后小心翼翼地塞入胸襟。
“成色不错。可若是鲁头佬认不出来,那这块玉牌就权当是我们弟兄的引荐费了。”
姜岁欢唇角抽搐,心道这些人也实在太黑心了。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按现在的境况来看,饶是她拒绝也无用。
只能忍下这口气,随他去了。
男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地市街中,姜岁欢站在原地等待,打量起这些黑市摊子来。
摊主们都以布巾覆面,而身前摆放的东西也稀奇古怪的。全是些她没怎么见过的布料锦缎、异域物件,还有她略有了解的珍稀药材,以及成堆的铜铁兵器。
当真是……太过猖狂!
她还来不及一一细看,尽头处就有一堆点着火把的人冲了过来。
“就是她?”为首的一个白发老翁指着姜岁欢问。
见绛袍男子点了头,那老头抬手一挥。
“来啊,把她给我围起来!“
姜岁欢将来人细细打量,花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如久旱麦田的沟壑般犬牙交错,还有这应者云集的架势。
“你就是鲁头佬吧。我诚心与你做买卖,你却命人将我围起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你...你可知这玉牌的主人是谁?”老翁眯了眯眼,语气带了几分狠辣。
“我倒不知,现在黑市做买卖竟也如官府管辖般讲规矩了。”姜岁欢见来软的不成,便也直接破罐子破摔,出言讥讽。“就因为他的身份,你就这般按捺不住?”
“他如今身在何处。可还活着?”
“现在自然还活着,不过若是抓了我去卖好,那就不一定了。”
“娘子此言差矣,你又怎知我身后之人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老头突然一改之前的迫切之姿,不紧不慢地捋了把白须。
“我敢一个人来这处,必然是在他身上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事到如今,姜岁欢也不虚他,继续娓娓而谈:
“所有知情人皆知他现下必然身受重伤。
若你身后的人想要他活,那就自然不敢对我如何,予我些钱财就能找到他的下落,他们求之不得。
而如果你身后的人想要他死,那将我囚起来确实是无人能找到他,
可你又如何料定我未留后手,能让他活下去呢?”
“嘶......”鲁头佬略带吃惊地看着她,又将她的话细细咀嚼了一遍。
“况且,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想要他死的人应该早就藏匿起来了。现在还敢在黑白两道放出消息找他的,必然是想知道他下落,想要他活的人吧。”
良久的沉寂后,空中突然迸发出一声大笑。
“哈哈哈…倒是我之前小看了娘子,小小年纪便有这般胆识和谋略。”
“过誉了。话不多说,我要这个数。”姜岁欢伸出三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至于你能要到多少,全凭你的本事,多的全部进你口袋。事成之后再答应我一件小事即可。”
“三千两?”他眉头微蹙,又是一阵思索后,“我瞧娘子是个爽快人,那便成交。”
姜岁欢有些吃惊地则了咋舌,她原先想的不过要个三百两银票罢了,没想到那人这般值钱,着实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三千两,够她与姨娘好吃好喝的活上三辈子了。
“这样吧,娘子留一个住址,待我与买主谈拢后,自会派人来寻你。”
姜岁欢虽不知道他花花肚肠里装的什么药,但也知道这住址是万万留不得的。
她留下的身份信息越多,小命就越危险。
“不必,两日之后,我自会回来寻你,还望到时能听到您老事成的好消息。“她紧了紧捂住口鼻的轻纱,临走前还不忘再度提醒,“若是这日子拖得长了,我可不敢保证他还能安然活着。”
老翁点头答应,带目送少女背影离开后,从兜中掏出张早就准备好的牛皮黄纸吩咐手下:
“速将此纸挂于市集中心的天光榜上,一日为限,将所有找过来的人都带来见我。”
夜风微袭,姜岁欢独自站在漆黑的街道上只觉浑身冰凉。
直到看不见那慈仁济世堂的招牌后,她才敢大口呼气。
心口剧烈起伏着,仿若下一刻就要晕厥。
刚刚她全凭一口浊气吊着,过于危险的氛围早已让她冷汗频出,浸湿衣衫。若是在里面稍有行差踏错,那后果必不堪设想。
她松了松嵌入掌心的指甲盖,长舒了口气。
好在这桩生意是谈成了。
*
两日后的正午,刚下过一场秋雨,姜岁欢踏着潮湿的泥土推开了破庙的木门。
“阿郎,我回来了。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她今日之所以会来这处,一是她着实是有段时间未来了,他的伤药应是快要见底了,得送些过来续上。
二是,她又去了见了次那老掮客,据说买主对薛适还存活在世的消息将信将疑,定要拿到了实质性证据才愿意交付赎金。
实质性能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
姜岁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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