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适眉心拢起,步步逼近。
姜岁欢则后撤着步子,节节败退。
“怎么搞的?”
男人粗粝的掌心贴着她乌丝而过,将她撇过去的头,拨回过来。
“别看,很丑。”她只得又将头垂下,露出脖颈处一截霜白凝肤,欲隐下脸上的不堪。
见她如此,男人乌瞳微缩,轻轻擦着她的发顶安抚。
待她身子柔软下来,不再抗拒后,才将她的脸抬起。
也不知她用的什么佐料,脸上的斑驳干涸后又经过摩擦变得坑洼不平。那样子看着倒和恶疮转好的痂块并无二致,十分逼真。
想来为了吓走那个赵随,是下了功夫的。
知道她并为心甘情愿去见别的男子,他心中升起几丝畅快暖意。
他从内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锦帕,轻柔地在她脸上擦拭。因着用料太猛,那密密麻麻的“疹块”又在皮肤上附着太久,实在不好揭下。
好在他手法得当,最大程度地保护了她小脸不受伤。
可待他全部处理完,姜岁欢的脸上还是微红一片,甚至有几处泛了红肿。
却也不疼。
她被擦得舒服。便懒懒地靠在他身上,借着呼吸,小心翼翼地轻嗅着他贴身帕巾的味道,沉沦在那醉人的乌木水香里。
“以后无需再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我自会护你。”
男人朗声和煦,只是语调中不免夹杂了几丝心疼。
说得轻巧,他如何知道她今日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阿郎自然能护我。”只是不在这处。
而是那让她发财的买卖。
她最会哄人,哪怕心中再多弯弯绕绕,嘴上也只挑好听的说。
回话间,男人指尖半轻不重地蹭过她的粉白耳垂,痒地她耳下处突起了一个小疙瘩,又换来他一声低哑轻笑。
姜岁欢有些羞恼地拍开他捣乱的手。
说到发财,她兀然想到了那块转回到他手上的身世玉牌。
顿时打了个寒噤。
他是如何得到的?
那东西明明就在那消失掮客处啊。
莫非他早已然恢复记忆,那掮客就是被他所擒?
可他身份这般矜贵,身居要职,有一堆公务琐事等着他处理,还有一堆仇人要寻。若是真恢复了记忆,又何必要陪她这无名之辈在这处做戏?
他又不能在她这处拿到什么甜头,总不能是图她这个人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她将理智从男人的醉人味道中抽离出来,试探性地询问道,“对了,阿郎何时赎回的玉牌?怎么也不同我说一声。”
“手中有余钱,便就赎回来了。”声线温柔又冷淡。
“阿郎是在何处赎回来的?”姜岁欢咬了咬唇,仍不死心地追问。
“城西一条街,第一家当铺。”男人下垂的长睫终于因着她的迫切追问而有了波动。
他眼皮微掀,“欢欢这么快就连在何处当了那块玉,都忘了?”
“啊…我只是问问,怕阿郎去错了铺子。”
见他借势反问,姜岁欢就知他又起了疑心。
若她再问,别说问不出更多,自己也只会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看他那平静的语气和毫无波澜的表情,倒不像是在编谎话诈她。
他应是没有恢复记忆的。
至于那块玉牌为何会出现在城中当铺里……她也无从考证了。
幸然这玉并未随着那掮客一起消失不见,倒是给她后头的谈钱的生意省了不少事端。
想起她这几日接连遇到的不顺之事,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你瞧她,过了这村,下面那店不就又自己找上门来了吗。
思忖间,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撇下他,一个人走出甚远。
惶恐回头相寻。
却见男人正悠然闲适的跟在她三步开外,温和柔软地望着她。
她一转头,便能对上那道视线。
心中的慌乱转瞬即逝,只剩带着暖意的平和,驱使着她继续往前走。
……
然而这良好的氛围还未维持多久,却被一阵骚动打断。
“啊!”耳后突然袭来一声娇嗔。
姜岁欢再一回头,便见不知何处冒出来一个身着桃红褙子的双十少女,撞入他的怀中。
待被他扶稳后,正轻声细语地朝他软言致歉。
“奴家不慎冲撞了公子,还望海涵。”
“无事。”
男人微微侧身从她身边躲过,又抬手轻掸了下被女子压过的衣摆,神色如常道。
那女子待福身过后,施施然起身。
不经意间向面前的男人露出她张柔媚脸庞。
那双晶亮的眸子更是直接粘在薛适的脸上,双足根本挪不动道。
夜市中张灯结彩,摊子前的灯盏忽明忽暗地摇晃着,给二人平添了几分模糊不清的情愫。
直将站在前边的姜岁欢看得眉头紧拧。
见男人神色冷淡,甚至都未抬眼看她,那女子也不自讨没趣。
转身离开,并未再有纠缠。
薛适正欲抬脚向前,却见下方躺着一桃形淡粉荷包。
“娘子留步,有东西掉了。”
那女子原本离开时便脚步缓慢,待被叫住之时,似早有预料。
她疾疾回头,朝他嫣然一笑道,“啊,那便多谢公子了。”
言毕,粉褙女子便将手心伸到男人跟前摊开,似是等他将荷包放到她手里。
眼波流转间,尽是笑意。
然而她左等右等,却不见男人再有动作,反而有些倦怠地将视线投向远处,不知道在看谁。
她疑惑道,“公子,怎得……”
话还未说完,身旁便有抹身影闪过。
姜岁欢终是看不下去这直晃晃的招引了。
她将那故意坠地的荷包捡起后在她面前晃了两圈,然后抬手,将那物丢进了黑冷的暗巷里。
只留下一道完美的弧度。
“自己的荷包自己拾,你不拾,就莫要怪今夜风大,将你的荷包吹跑咯。”
她朝对方轻轻眨眼,话语中满是狡黠。
那粉褙女子如何受过这般对待,一看到手的好事就这样被人搅浑,瞬间就怒目圆睁,提声道,“你是何人?竟如此蛮狠?!”
“我是何人?”
她不着痕迹插在二人中间,不愿二人再有接触,冷声道,“我就是你眼前这位公子的心上人!我们早有婚约,所以还烦请娘子你离他远些!”
……
这场暗涌自然是在姜岁欢的胜利下告终的。
除了将那女子赶走外,她还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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