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这便有所不知了,孤作为大魏储君,入宫时可随行一名携带刀器的侍卫,只要刀身的长度不超过六寸便行。”
裴臻笑了笑,笑意未达眼底,眼神似漫不经心地扫向慕容慎。
两国太子的目光交锋良久,谁也没有相让。
在裴臻的准允下,阿玉离开他的怀抱重新坐正,低着头一语不发。
半晌后,终是人在他乡的慕容慎率先收回目光:“是小王孤陋寡闻了,殿下莫怪。”
说着他话音一转,狐狸眼中掠过一丝轻佻:“小王在此给这位……敢问眼前这位佳人可是贵国的太子妃娘娘?”
“她是什么身份似乎与慕容君无关,重点是慕容君你逾矩了。”裴臻的声音依旧沉静有力,字字不留情面。
“殿下,怎么就无关了呢?若是太子妃娘娘,小王的罪过便大了,若不是……”慕容慎笑吟吟道,却被裴臻打断。
“慕容君,看来今年岁贡,贵国并无多少诚意。”裴臻面无表情地警告。
“殿下真是言重了,不知陛下怎么看?”慕容慎没有慌乱,转而看向御座上多承安帝。
诚然,承安帝对慕容慎闹这一出多少是有些不满的,但虎舞是他坚持要看的,最终也没有人受伤,一个昭训被吓到罢了,他觉得太子实在有些小题大做。
故而承安帝沉吟一阵后道:“子渊,倒是难得见你这般脸色,哈哈,慕容君也是年少疏狂,给朕上演了一出好戏。”
他笑着打圆场,话语中显然对慕容慎并无怪罪的意思。
“父皇,此子意在挑衅,并非善类。”裴臻看向承安帝,正色直言。
透过裴臻这双眼波平静如深潭的凤眸,承安帝仿佛又看到了已故的沈皇后在对他不屑地嘲讽,他沉声道:“子渊,好了。这头白虎便收入百兽园吧,孙昭训此番受惊,朕定会好生补偿的。”
沉默片刻,裴臻收回目光,唇间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父皇胸怀大度,儿臣惭愧。”
“子渊你还年轻,到底冲动了些,这国与国之间,还是要和谐相处的。”见他退让,承安帝不禁作出一副和蔼长辈的模样,侃侃而谈。
“儿臣多谢父皇教诲。”裴臻面上再度恢复了从前温和宽容的神情,仿佛之前的不快完全不复存在。
慕容慎若有所思,适时地开口:“多谢陛下宽宏,小王代表父王恭祝大魏海晏河清,国泰民安。”
“慕容君有礼了,朕已为远道而来的诸位备好席位,请入席就座吧。”承安帝摆了摆手。
一出好戏就此收场,达成目的的慕容慎携齐国众使臣回到属于他们的席位,安静的品味大魏美酒,不再生事。
而刚刚经历了虚惊一场的魏国朝臣,对承安帝的态度皆表示无法认同,不少人在心中叹气,卫国公沈庭也悄悄摇了摇头。
陛下昏聩已久,唯有太子登基,才能延续大魏繁荣。这是处于权利中心之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承安帝为数不多还存活于世的王弟熹王也是这么想的。
表面上,他以承安帝马首是瞻,实际背地里,他早已搭上裴臻的线。
他同朝野上下想法一致,都觉得太子登基是迟早的事,反正另外几位皇子疯的疯、瘫的瘫,注定与皇位无缘。
他指望着等太子登基,继续过逍遥富贵的快活日子呢。
昨夜卫风趁着夜色悄然潜入熹王府,命他于今日宴上将一直养在府中的天师宋仁献给承安帝。
熹王裴临乐得替太子办事,如今过了齐国朝拜的历程,他挺着大腹便便,端着酒樽来到主道中央:“皇兄,臣弟敬您一杯,祝您万寿无疆!”
裴临脚步下颇带着几分醉意,仪态也并不美观,但承安帝就喜欢这样真性情的王弟,当初就觉得没必要将裴临同他的其他兄弟那样一并处死,乐得给只知道玩乐的裴临提供庇佑。
承安帝感受到了裴临话语中的真心实意,指着不远处载歌载舞的宫人们大方道:“王弟有心了,这次秋宴上,有什么看上的美人,都同皇兄说,皇兄都赐给你!”
“臣弟多谢皇兄厚爱。”裴临面上浮现出喜不自胜的表情,而后接着道:“皇兄,一直都是您给臣弟赏赐,臣弟今日也要送皇兄一位高人。”
“哦?何方高人?”承安帝饶有兴致。
自古帝王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逐渐热衷于寻觅高人,承安帝也不例外,他平日偶尔也有服食丹药的习惯。
只是宫中人大多保守,用药谨慎,承安帝觉得他服食过的丹药都没什么效用。
“臣弟前年于玉清观游玩时,遇到了一位宋天师,他于测算与岐黄上极为精通。臣弟在府上替皇兄试了两年,如今想将他引荐给皇兄。”裴临笑容满面。
“宣。”承安帝点头。
身着灰色道袍,看起来颇为仙风道骨的男子手执拂尘缓缓而来。
“皇兄猜猜宋天师如今几岁了?”宋仁停下脚步后,裴临笑着打趣。
“朕观宋天师比朕还要年轻些,士平,这人果真有神通?”对方看起来的年纪令承安帝有些怀疑。
“陛下,这位宋天师,如今已是八十高寿了!臣弟知道的时候,也无比震惊。宋天师于玉清观修行已久,臣弟仔细求证过了,山下有的百姓一家好几代人都在宋天师处问过药,作不得假。”裴临兴致勃勃道。
“宋天师,熹王此言可是不虚?”承安帝问。
“回陛下,贫道确实已经年过八十。”宋仁面上不悲不喜,仿佛早便修炼得超然物外。
“好,好好。”承安帝拍手称道:“朕便封宋天师为崇玄令,入太微宫侍奉。”
“父皇,此人来历不详,怎可轻易入宫侍奉。”裴臻于席间适时劝阻。
“殿下这是在质疑本王对皇兄的一片赤忱真心?”裴临面露不满,在众人眼中,他同清正端方的太子向来不大对付。
“皇叔言重了。”裴臻面色淡淡。
“好了,朕的事,朕做主,子渊莫要忧心,朕的王弟难道还会害朕?”承安帝开口,一锤定音。
***
回到东宫后,阿玉仍为白日里的遭遇感到后怕。
那双紧盯着猎物的兽性眼神,那张开的虎口与尖利的牙齿,她无法将这些只当作演出的一部分。
若是那头白虎不听号令呢?齐国太子此举到底意欲何为?为何陛下会将这么明显的冒犯行为轻轻揭过?
沐浴完毕,她止不住地思考,坐在床上眉头紧锁。
应绮也听说了今日的事,上前抚了抚阿玉的背脊:“娘娘,今日您受惊了,小厨房准备了沉香熟水,奴婢这就叫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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