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也认出来了,那人是齐国太子的随行护卫,先前在秋宴上,他们就在无意间对视过。
经过白虎恐吓一事,阿玉对齐国太子的观感差到极点,但不知为何,她对这双澄澈明达的眼睛却生不出任何恶感。
只是她望过去没过久,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很快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裴臻仍驻足在原地,神色凝重,全无方才陪她一路闲逛的轻松。
“殿下,可是那人有什么问题?”阿玉担心地问。
她此刻已全然丧失挑选面具的兴致,一面担心着裴臻,一面害怕这场得之不易的出行会因为刚才的偶遇提前中断。
“无事,我们走吧,宝斋现在应当已经陆续开了。”裴臻收回目光,面上恢复一派温和的模样,状似真的无事发生。
阿玉望着他,内心犹疑,心中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念头:殿下的变脸速度也太快了,上位者的确需要伪装,可真正相处起来,旁人又如何辨别真假呢?如果温和也是伪装呢?
越想越有些不寒而栗,阿玉打住这样荒谬的揣测,转而去想适才错失的面具。
她还挺喜欢那顶老鹰面具的,可惜了。
“你觉得齐国太子如何?”去往宝斋的路上,趁着人流减少,裴臻突然低声问。
“妾身觉得他不是善类,妾身十分害怕他。”阿玉观察着身边的环境,小声应答。
闻言,裴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那日玉儿多看了他几眼,我还以为玉儿也为他出众的容色所吸引呢。”
“殿下,妾身怎会有这种心思,妾身心中只有殿下。”阿玉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急忙解释道,一时忘了要称呼他为“夫君”。
索性这整条钟鼓街都是为达官贵人服务的商铺,路上行人并不多,也无人注意他们的对话。
“玉儿?”裴臻笑意盈盈地提醒,凤眸中写满了阿玉读不懂的情绪。
虽然仍不知他为何会那样问她有关齐国太子的事,但这声提醒让她很快反应过来称呼的错漏:“夫君,妾身错了。”
裴臻笑意不变:“玉儿,那种人太过妖调,所以才会干出于旁人宴会上放肆的事。”
“夫君说的对。”阿玉点头,这点她相当认同,她或许永远也忘不掉白虎生扑向她的那一幕。
“他的护卫想必也并非善类。”裴臻紧接着道。
“是。”阿玉继续点头,点完头,她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了。
果真是伴君如伴虎,殿下的心思好难猜透,阿玉为自己捏了把汗。
钟鼓街这一带的宝斋与缎坊品类繁多,裴臻陪阿玉一家家逛过去,却都未找到真正满意的。
店铺中的货品与外边铺子的不同,裴臻对它们的期许更高,本就是见惯了奇珍异玩的东宫太子,寻常饰物并不能得他青眼。
原本想替阿玉多选些曲城时兴的珠钗配饰,逛下来他却觉得这些俗物实在落后于宫廷制品,一时间竟全无所获。
“玉儿,还是家中好,是不是?”裴臻笑眯眯道。
阿玉却罕见地表明出不同意见:“夫君见惯了好的,妾身却觉得这些也都有自己的特色,并非一无是处。”
说完,她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不知对方是否真的如他本人所说,更喜欢自己真实大胆的模样。
裴臻未置可否:“是么,那为夫再陪你多看几家,若有喜欢的,夫君替你买。”
“多谢夫君。”阿玉眉眼弯弯。
又逛过了几间铺子,他们几乎将这条街逛遍,阿玉仍未找到符合裴臻标准的饰品。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阿玉同裴臻踏入了钟鼓街上的最后一家店铺,芙蓉堂。
芙蓉堂看起来刚开业不久,一切都是崭新的,店中装饰颇为清雅,并不似金器店惯有的浮华,倒是很对裴臻的品味。
店主是一名中年女子,亲自接待他们二人。
在阿玉的印象中,女子经商虽然并不是全然没有,先前文葭姑姑就有这样的念头,但魏国历来注重女子的三从四德,至少在她生活在宫外的时候,女子经商是十分罕见的。
裴臻并未对此露出意外的神色,他仍旧牵着阿玉的手,笑容温和:“玉儿,这家店铺似乎不错。”
秦娘子年过四十,是芙蓉堂的东家,一眼便看出了这二人身份不凡,特意亲自出来接待。
闻言,她笑容温婉:“娘子,郎君,可有什么想看的样式?”
裴臻垂眸望向阿玉,阿玉笑道:“我们随意看看。”
能得裴臻另眼相待的店铺果真有几把刷子,不同于先前几家店的循规蹈矩、饰品制式大多雷同,这家芙蓉堂展出的样品并不多,但各个工艺独一无二,能看出工匠的巧思。
阿玉试了几根簪子与手镯,她觉得都不错,征询裴臻的意见,他直接让人全包了起来。
“掌柜的,我想再选一根步摇,不知可有旁的款式?”裴臻对秦娘子翩然有礼道。
秦娘子心中一动,她就知道来了大主顾,这是向她要镇馆之宝了。
芙蓉堂刚起步不久,正需要将名头打出去,好东西并不用藏着掖着,她笑容满面:“自是有的,贵人稍等,奴家这便为您取来。”
秦娘子行动迅捷,很快便呈来一个雕工精致的楠木匣子。
木匣开启,里面的金步摇在宝斋特有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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