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立场?”
周淮序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薄冷唇线不近人情地微微轻抬。
“你有什么立场跟她说这些话?你是她什么人,你又给过她什么,凭什么去要求她应该做什么?别把你那套自以为是的规矩用在她身上!”
他语气凉薄,冷得拆骨。
裴雅却像是毫无感觉,眼眸甚至浸了笑,“我是你母亲啊,你永远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她既然嫁给你,就是我们周家的媳妇,我当然有立场去要求她。”
“再说,妈妈说这些话,不也是为了你们能够长长久久,她要是能当好我们周家的媳妇,我和你父亲都会喜闻乐见。”
女人背脊挺得笔直,笑容毫无破绽。
仿佛真的在说真心话。
“和她结婚的人是我,不是你们,她不需要你们的认可。”
周淮序不为所动地说。
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周砚泽,停在裴雅脸上。
“沈昭今天跟你说的话,我现在重新再说一遍:沈昭不需要你耗费时间在她身上,我也不需要,有这个功夫,你们夫妻俩互相折磨不是更好?”
他眼底淬了冰,无情到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亲生父母,而是仇人。
“反正,你们这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是么。”
皮鞋摩擦地板发出尖锐声响。
大门一开一合。
冷风灌进。
周宅外,汽车引擎声渐远。
闹僵到这个程度,晚餐自然也没人再吃得下去。
周宅内暖气温暖,气氛却冷得像是要结冰。
佣人低着头小心翼翼收拾残局,不敢发出太大动静,生怕稍不对劲,惹恼夫人,再生事端。
“你什么时候,又是如何知道淮序结婚的?”
周砚泽打破沉默问道。
裴雅轻轻淡淡睨了他一眼,红唇动了动,眉目冷淡,“我关心自己儿子,想知道就知道了,不像有的人,以前,现在,还是那套隔岸观火,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调调。”
“你如果是真关心淮序,我不多说任何。”
周砚泽眉眼沉沉,凝看着眼前女人。
“但我提醒你,少和周砚清打交道。去年那份录音的事,别以为我
不知道是他交给你的,他故意在那种时候拿出这种东西,你想过他什么目的没有?
“他能有什么目的,不就是讨厌你这个当哥哥的,想让你不得安宁?
裴雅轻轻一笑,眼底透出讥讽。
“我们这个家,有没有人捣乱,结果都一样,周砚泽,这是你自己种的恶果,少摆出一副总有刁民要害你的自私样。
“还有,我跟我儿子怎么相处,轮不到你来多嘴!
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周砚泽就看清,他和裴雅连貌合神离的夫妻都算不上。
他太了解她了。
这个女人,不管是哭是笑,是开心是伤心,是退让是紧逼,她的控制欲,永远不会消退。
他和她之间的感情,周砚泽不想多说任何,但他现在不能再眼睁睁看着裴雅伤害周淮序。
“淮序今天来这一趟,你以为他真的只是为了给沈昭出头?
周砚泽突然说道。
裴雅拧了拧眉,“你什么意思?
“他如果真的想对你狠心,以他平时做生意的手段,根本不会跑这一趟,明天你们裴家,就能收到华泽撤资的消息。
周砚泽目光深深地说。
“你说,他专门来跟你说这一句,又是为什么?不就是心里还有你这个母亲的位置么?
要在以前,周淮序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尤其还事关婚姻,周砚泽兴许会比裴雅还先大发雷霆。
但人走过的路,都不是白走的。
去年周淮序术后治病那段日子,每次他去探病,自家儿子虽然冷冷淡淡爱答不理,但也从没真心要赶他走过。
老实说,周砚泽自己也知道,他探病的时候,帮不上什么忙不说,归根结底,还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
周砚清虽然茶,但话说的却没错。
不管是周淮序手臂上的那条疤,还是他的病,自己这个当父亲的,都难辞其咎。
周砚泽心里有愧疚和自责,但也深知自己的劣根性——
重来一次,他未必不会做同样的选择。
但即便如此,身为儿子的周淮序还是纵容了他的探望,让他得以减轻内心的不安。
“都说父母对孩子的爱是伟大不求回报的,但你不觉得,淮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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