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向克莱尔道安,顺势询问她:“他有醒来过吗?”
克莱尔摇摇头,她的脸色看着不大好。
玫瑰花窗上十二片花瓣的光影落在克莱尔的鼻眼间。
她脸上的担忧浓的要流露出来。
“我令管家请了托尼医生,哥哥的情况或许能治好。”伊莉只能宽慰她一句,毕竟她是真心希望邓普斯盖尔去死。
克莱尔像是才回过神来,她喃喃:“那就好……”
伊莉陪伴在克莱尔身侧呆了会儿,她没有话说,幸好原身与她关系疏远。
一位伯爵夫人,一位伯爵亲妹妹,两位身份高贵的人不相说话,玛拉和服侍在克莱尔身边的女仆更不敢说话。
连呼吸声都小了。
屋内陷入沉寂。
伊莉很敏锐,恰好克莱尔的贴身女仆米拉正对她,她发现这位女仆私下里频频偷看克莱尔,眼睛里藏着话。
见此,伊莉合了合眼。
好在半小时后,凯勒布在门外告知他带来了托尼医生,请求进到房间里来。
克莱尔因为这一句话恢复了些神采,伊莉也请他们进来。
现代人内核的伊莉对这位“中世纪外科医生”挺好奇的。
喜欢研究西方历史的人多少都知道“中世纪外科医生”主业是个理发师,做一些外科手术才是理发师的小副业。
称呼医生只是为了嘴上说的好听。
这位托尼医生神态自然地跟在凯勒布身后走进来。
他看着胸有成竹。
这份坦然也感染到了克莱尔,伊莉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眼里有了点“奔头”。
“所以伯爵先生现在除了头晕头疼、四肢无力、身体过热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托尼放下他右手提着的小箱子,他问。
这是个好问题。
房间内再次陷入沉寂。
能说出自己哪里不舒服的病患本人正昏迷着,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站在托尼身前的凯勒布动了,他站向另一边,不遮挡托尼的视线,让他能看到床上的伯爵。
“伯爵目前意识并不清醒,正是这样,就需要请您这样有经验的先生来救治。”凯勒布说。
正值壮年的托尼矜持点了点头,他打开随身带的小箱子,拿出他的手术刀左右比划:“伯爵这样的情况我很有经验,昏迷不是大问题,放血疗法会很适合伯爵,相信我,伯爵很快就能清醒。”
所谓的放血疗法,就是用利器割开病人的一处身体部位,放血,通常是一品脱至两品脱的血量,再用布条或烙铁按住伤口。
他能这么自信地说出口,肯定会用烙铁止血。
伊莉想象了一下烧红的烙铁按在伤口上止血的疼痛程度,邓普斯盖尔不醒都不行。
并且她没有错过一幕:手术刀的一面刀刃边缘生锈了。
生锈的那一部分会有多少的概率接触到血液,又会有多少的概率感染邓普斯盖尔。她没有细算,至少邓普斯盖尔离死更近了一步。因为放血疗法本身只适合一些病症,其他情况使用,只会加快血液的流失。
历史里死于放血疗法的人只多不少。
托尼的话没有停顿。
“我做事比较严谨,但按常理来说这里也许不该有第三个人,伯爵很尊贵,我愿意为此破一次例。”托尼眉毛抖动,他拖着声音,“放血疗法特别考验一个人的能力,我是全赫尔格伦名气最大的理发师,也非常高兴您对我的信任,这场手术会耗费我太大的心神,请您先原谅我之后可能会做的无礼行为。”
凯勒布看着伊莉,等待她开口。
伊莉笑了,她移开看托尼手中手术刀的视线,和善地看托尼。
“辛苦你,还请你务必专注为伯爵治疗,至于诊疗费,事后我会安排管家支付两倍的报酬。等伯爵的病情好转了,我一定去恳求伯爵再次奖赏你。”伊莉对他作出承诺。
邓普思盖尔的放血手术即刻开始,最后安排了管家凯勒布陪同在房间内,两位女仆在门外听从吩咐,伊莉与其他人一块先行离开。
安排是这样,但伊莉还是在门外等待了一段时间。
直到她听到了那声尖叫。
伊莉意满离,她面上高兴哥哥真的清醒了,身体又诚实的与玛拉一同前往凯勒布的办公室。
凯勒布专门处理公务的房间在城堡前厅右拐的位置,平时有事向管家汇报的市民、仆人、商人等,他们迈过入口台阶直直走进前厅,再右拐,拉住门环敲击木门,得到凯勒布的允许后才能进入。
当然,伊莉就不需要这一步了。
未来如有需要,也是凯勒布在门外敲门请示。
嘎吱——
玛拉推开了木门,她给房间点上蜡烛。
这间约莫十平米的房间内,厚重的黑木长桌、同木料的英式扶手椅、塞满书籍的立式书柜就占了房间的一半。
有了烛火的光,房间内的所有陈设看得更清楚,伊莉走进来就发现右侧沿着墙壁,还摆放着一套双人桌椅。
“你在门外等我。”伊莉对玛拉说。
“好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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