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活动停,所有人被迫原地停留。
全船搜索。
郁耀清在监控室查到席留璎回了三层,紧接着看见裴冀进了她进过的房间,看到这里他立刻去三层找人,一边走一边冲黎凝发脾气:“我说过多少次你那对象有问题?现在出事儿了你看清楚了?”
黎凝一声不吭地裹着外套跟在郁耀清身边,他走的速度太快,她必须要小跑着跟上。焦胤雅也跟着,边哭边跟,在自责自己怎么又让席留璎有了危险。
三人到三层时,裴冀房间门口已经被安保围住,大门敞开,门外整整齐齐站着两列身穿黑色安保服的人,在郁耀清穿过他们中间时都毕恭毕敬地冲他颔首。
郁耀清什么都没应,直直冲进裴冀的房间。安保已经压制住了裴冀,一位女服务生蹲在地上给席留璎披毯子,郁耀清迈去一把推开她,随即看到已经不省人事的席留璎。
两个女生跟着进来,焦胤雅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掩嘴,泪水滚落。
郁耀清视线从上到下,从她浸满汗水的脑袋,粘在额头的发丝,有巴掌红痕的脸颊,到吻痕遍布的脖子,再下面被毯子盖住了,两节雪白又瘦削的小臂露在毯子外,毫无生气地搭在地上,右手腕,银质手链熠熠发光。
继续往下看,她身上原有的浴袍敞开垫在她身下,两节小腿也露在毯子外,脚踝青紫,小腿肚有淤青。
焦胤雅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郁耀清同时看见了从她小腿处缓慢流出来的血。
“……”
流动得很慢很慢。
身后一阵骚动,郁耀清即刻转过身去,焦胤雅晕过去了,被安保接住。他的视线从焦胤雅移到黎凝身上,她不知所措地看他,而郁耀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撂话:“把她们都带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能出门。”
立刻有安保进来押走黎凝,女服务生帮席留璎裹好身子,安保将她抱起来,在经过郁耀清时,席留璎用尽所有力气拉住了他的衣角。
郁耀清立刻看她。
她虚弱地说:“……手机……不见了……”
“你的手机丢了?”他问。
她嘴唇小幅度地翕动:“找……”
“好,我帮你找。”郁耀清说。
席留璎松手,闭上了眼睛。
郁耀清立刻吩咐下去让人找席留璎的手机,摸一把脸,看向被压住的裴冀,缓缓走到他跟前,蹲下去,抬起他的头,看见他额角被烟灰缸砸出的伤口,血迹流了他半张脸。
冷声:“碰她没?”
“没。”
“那为什么有血?”
“她好像来例假了。”
没再问,郁耀清放开裴冀,同样让安保将他关在房间里,不让出来,边往黎凝的房间走,边给蒋施绝打电话:“蒋施绝,我们那间包厢里的人,一个不许放出来,我完事前都帮我看着,麻烦了。”
不让任何人知道三层究竟发生了什么,通知全船,说只是有东西被偷了,所有被迫留在原地的人继续开始玩,游轮再度热闹起来。
进黎凝房间,女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见郁耀清进来,她立刻站起,问他:“那姑娘怎么样了?”
“我先来的你这里。”郁耀清扔掉手机,外套也扔她床上,“你对象逃不过了,现在和他提分手吧,在我报警之前。”
“非得报警?这是你的船,保一个他都做不到?”黎凝问,“你跟那姑娘商量商量不行吗?他在上升期!他不能进局子!”
“谁想自己对象进局子?”郁耀清问,“谁又想自己对象被欺负?席留璎是我哥女朋友,他特宝贝她,整个卓灵都知道,你今天也听到我那些同学议论她吧?每个人都把他俩拴在一块儿讲,我哥手段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是在保你。”
黎凝一下子愣了,她失神地跌坐回床上,紧握着拳头。
“他之所以没来是因为他在医院躺着,你知道他为什么在医院么?他是替席留璎挡刀才躺着的,你懂了没?”郁耀清抱臂,“这事儿不这么办,你根本没法活。”
黎凝不再说话了,手指插进发间,懊恼地弯下腰。
“而且,我不报警,席留璎也会报警,她这个人很难搞,不是咱们这儿的人,是我老家人,申城人,特聪明,她不会放过你对象的。”手机在床上振动,郁耀清抓起来接电话,应了几声出门,挂电话,丢给黎凝一句,“你要是想自己的前途毁在那种男人手里,也可以不分。”
门“砰”地关上。
门外,安保把席留璎的手机交给郁耀清。
开她手机,有密码,锁屏弹窗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大半出自郁钧漠,有两个来自谈蔺。
进席留璎房间,医生已经安顿好她,焦胤雅坐在床边小声啜泣,握着她的手,而她睡得很安静。
郁耀清把焦胤雅叫出房间。
“……她喝了多少?”焦胤雅边抹眼泪边回想,“也没喝多少,她不会喝酒,好多都趁你那个姐姐不注意倒掉了,喝进去的肯定不多。”
郁耀清胸膛起伏了一下。
“现在什么情况?郁钧漠在来的路上了没?”焦胤雅追问。
郁耀清别头看她,看了几分钟,轻声:“你们一个个的,有没有想过我?这事儿要是他处理,不只那个畜牲死,黎凝死,我也会死你知不知道?”
焦胤雅怔怔地看他:“我……”
郁耀清低头,闷了一肚子火,不能朝人发泄,于是猛地冲墙壁捶了一拳!
焦胤雅尖叫捂嘴,震惊又害怕地看他。
郁耀清额头抵向墙壁,胸膛剧烈起伏,在逼自己消气,焦胤雅从没见过他这样,平时的郁耀清不爱生气,总是嘻嘻哈哈,吊儿郎当,几个人里面她最常看到生气的人,只有郁钧漠。
“耀清。”焦胤雅的手颤颤巍巍伸向他的背,轻轻安抚他,“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层。”
郁耀清仍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手撑墙,低头冷静,听焦胤雅安慰他的话,平静了些,抬头,疲惫地捏眉心:“黎凝这姐姐,我从小跟大,交情在申城就结下了。我妈怀我妹出车祸,流产大出血,还是RH阴性血,黎凝当时刚二十,还贫血,但还是给我妈捐了血,如果没有她,我妈当时就没命了。”
“所以我必须保她。”郁耀清说,焦胤雅皱着眉看他,“所以,你不要说黎凝让席留璎喝酒的事,行不?至少别和我哥说那么明白,报警之后除了那畜牲我们都不会有事,但在我哥那儿就不一定了。”
焦胤雅说:“可今天这事我也有责任。”
“责任最大在我。”郁耀清扶了扶焦胤雅的肩膀,“到时候我哥问起来,你就说几个人气氛到了才喝,她自己喝多了,也不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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