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耀清。”她高声说，“你的朋友现在在我手上，放了我，放了郁钧漠，现在就派人开车送我们下山，否则他现在就会死。”
郁耀清大声笑起来，笑声响彻整座别墅。
“死？”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还能真杀了他不成？你有这个能耐？”
“非死即伤。”
郁耀清笑，仰头最后享受了下万宝路，烟头被他随手扔在地上，他走回郁钧漠身边，伸手粗暴地抬起他的下巴，郁钧漠的表情吃痛，席留璎看得心揪紧。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心肝儿还在我手上啊？”
“你也可以试试，看是他先死，还是凌誉先死。”冷静地回。
郁耀清仍旧是笑，轻松得不得了，背着手吹起口哨，在大堂里绕圈，饶有兴趣、嬉皮笑脸地观察她的表情：“席留璎，你很快就能见到你姐姐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别这么严肃嘛——诶，你瞪我就没意思了，开心点儿啊，笑一笑呗，你姐姐看到你去陪她，可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啊，毕竟......”
他放轻声音：“她那么恨你。”
席留璎拽着凌誉的手力度加重，玻璃片在她手中猛地一抖，恶狠狠地瞪着郁耀清，看他得意，看他猖狂，看他放声大笑，呼吸就开始急促，心脏砰砰跳。
她明白，此刻正是套话的好时机。一个人在即将做成一件事时容易沉不住气，她即使不够了解郁耀清此人心态究竟如何，但现在他提及席离芝，就已经露出马脚。
伪装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侥幸心理作祟，总会被她抓到漏洞的。
凌誉感受到她的变化，微侧头，用腹语问她：“我怎么帮你？”
她不答他，只是继续问郁耀清：“凌誉，郁钧漠，哪个先死，你来选。”
凌誉皱眉。
郁耀清耸耸肩，满不在乎：“都死呗。”
身前的凌誉身体一动。
她知道他此刻彻底对郁耀清失望了，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郁耀清，你以为今天的事不会传出去吗？郁钧漠来的路上一定会通知其他人。”
“那又怎么样？”郁耀清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慢条斯理地抽出第二根万宝路，安保为他点烟，他的手指转动开始冒烟的烟头，随后猛地往郁钧漠脸上一摁！
烟头迅速在他脸颊上熄灭，而郁钧漠一声不吭。
席留璎因此猛地松开凌誉！
凌誉在阶梯上踉跄，不解地看向她，而她一把扔掉玻璃片，毅然决然地下阶梯。
凌誉声音在抖：“席留璎。”
她边走边说：“要我怎么做，你肯放过他？”
郁耀清笑眼看她走下来。
凌誉轻声说：“不要过去。”
她置若罔闻，走下楼梯，站到郁耀清面前，郁耀清面色没有任何波澜，低头看她，轻笑：“我不会放过他。”
她轻蔑地笑。
郁耀清眼色一变。
“我知道，你不会放过他。”
她站得离郁耀清非常近，面对面站着，两双眼睛里都有不容让步的杀气，只不过前者不藏，而后者不显。
“从小到大你用大大小小的事情压迫他，在学校造他的谣，用尽所有算计所有心机去陷害他，却都摧毁不了他的人脉，他的地位，他的野心他身上的力量！直到你动了杀心，抓到我姐姐这个最好的时机和把柄！”
郁耀清平稳地呼吸着。
“你的成绩、人际、头脑都赢不过他，你输不起，所以你不会放过郁钧漠，宁愿牵扯进和你们家这破烂事儿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席留璎说得激动了，猛地上前要攥住郁耀清的衣领，他却动作迅速地往旁一闪，安保立刻冲上来压制住席留璎。
郁钧漠和凌誉同时怒喊——
“别碰她！”
“松开你的脏手！”
席留璎被安保死死抓住双手，反剪至背后，她喊道：“为什么非要牵扯我姐姐？！她因为你没命了！我只有一个姐姐！你毁了我！王八蛋！”
凌誉从楼梯上冲下来，又有几个高壮的安保控制住他。他怒吼着推他们，却被一脚踢中膝盖，凌誉闷哼一声，跪倒在地。
郁耀清站在那儿，是全场唯一的自由人，对她的歇斯底里无动于衷。
席留璎紧紧盯着他的双眼看，双眼泛红。
“郁耀清！你还记得她的样子吗！记得她眼睛的颜色是琥珀色的吗？！记得她在手机里都给你发了什么吗！她跳楼的时候，你有没有一刻愧对她！”
“你的名字，被她藏在贴身的项链里面，当成不可告人的秘密，当成她最珍视的东西！郁耀清，你是不是觉得这场仗你赢了郁钧漠？我告诉你！我姐姐能让你成事也能让你败事！你会输，输的一塌涂地！输的一无所有！”
席留璎愤怒又悲痛，挣扎着，安保死死将她压制住，她怒喊，嘶叫，痛斥那罪恶的行为，心脏在流血，却没有一滴泪落下。
她的骂郁耀清都听着，冷淡的脸没有一丝波动，等她喊到嗓子开始疼，开始剧烈咳嗽，说不出话，郁耀清才极其冰冷地撂下一句：
“席留璎，原来你是个疯子。”
席留璎红着眼瞪他，胸口大幅度起伏，等郁耀清转过身要和郁钧漠说话时，她再度开口：“我记得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什么事你都可以摆平，只有人命难平。”
郁耀清转过来。
她因为他这个动作扬起眉毛，笑：“你也会怕啊，郁耀清。”
他冷冷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是个多能来事儿的人，又是个多难摆脱的人，你不应该把我带到这里来解决我的。”席留璎皱着眉笑，和刚刚郁耀清得意猖狂的模样几乎如出一辙，她模仿得惟妙惟肖，“嗯？”
“你要嫁祸凌誉，就不会让这所房子里的事物和人都沾上你的DNA。”席留璎的视线落到他的手套上，郁耀清也随着她看去，再抬眼，他眼里终于有了些情绪变化。
这就够了。
这足够了。
“那我的尸体会沾上谁的DNA？凌誉吗？还是你的这群——”她继续说，冷淡扫一眼围在郁钧漠身边的、压制住凌誉的安保，“兄弟们？”
“......”
安保们立刻面面相觑。
然后不约而同地放开他们三人。
“喂！”
就在这一瞬间，郁钧漠一脱离开压制就冲上前抓住郁耀清的手。
郁耀清反应很快，立刻和郁钧漠扭打在一起！
安保们大声喝着什么，席留璎听不清，她身后传来蹬蹬蹬下楼的脚步声，凌誉在下一秒冲进她的视野，要上前和郁钧漠一起控制住郁耀清，却被她猛地拉住，甩开一米远！
凌誉一下子摔在地上！
他挣扎着爬起来时郁耀清和郁钧漠在大堂门口扭打，那群安保只站在旁边，一个个就像无头苍蝇一般，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又有人出声阻止，最后，安保们纷纷跑出大堂，上了停在门外的车。
发动机的声音一辆接一辆响起来，车灯晃得人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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