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前
天星阁,观星台
今夜无风,星河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吧唧吧唧吧唧…亥时末,子时初,周天星斗运转如常。”
值夜弟子嘴里塞的鼓鼓囊囊,手持一杆闪烁着微光的笔,面对着悬浮在身前的玉质“观星录”,一边含糊不清的念着,笔尖一边在观星录上落下相应的星辉印记。
时不时还从袖中偷偷摸摸掏出一块糕点飞快塞进嘴里。
“紫微帝星稳居中天,光润无瑕;吧唧吧唧……北斗七星勺柄指东,灵气顺遂……吧唧吧唧。”
“东方苍龙七宿……南方朱雀七宿,井、鬼……”他舔了舔嘴角的碎屑,懒洋洋的目光随着诵念习惯性地扫过相应的星域。
然而,就在这一瞥之间,本来随性的诵念声,极其突兀地卡在了喉咙里。
“井、鬼……鬼……”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嗝!”
被噎住的嗝声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响亮。
“这…这是……”他死死盯着那片星域,握着笔的手不由得僵住。
“看到了?”
还不等那弟子反应,身后便冷不丁传来的一道他熟悉无比声音。
“啪!”紧接着一记巴掌便不轻不重地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说了多少回了!记录的时候不要吃零嘴!”
“哎哟!”那弟子痛呼一声,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揉着脑袋嘟囔:“知道了老头……”
“没大没小!跟你师兄好的不学!”身后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吹胡子瞪眼训斥了两句,而后敛去神色,肃穆看向方才弟子所记录那片星域。
“仔细看。”老者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丝凝重。
只见整个东南天域的星辰,光芒齐齐一暗!
然,那些星辰并非“变暗”,而是被一道更霸道、纯粹的光所压制。
鬼宿星域核心,一点炽白宛如烈阳般地锐利星芒,在此刻毫无征兆地骤然亮起!
不像是星辰,更像是一道撕裂星空的剑痕!
而在那炽烈的“剑痕”周围,象征死亡与终结的“坟星”与主杀伐和兵灾的“贪狼星”虚影骤然显现。
三星光芒交缠,竟形成了一个——无比凶险、散发着浓郁死寂与锋锐杀气的三角星阵!
星阵中央,那剑痕般的炽白星芒剧烈闪烁着。
而每一次的闪烁,都引动三角星阵向内压迫收缩一寸,仿佛要将那“剑痕”生生绞碎、直至其湮灭。
这是……
“天杀……大凶之兆……”弟子喃喃自语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在那炽白剑痕星芒的核心,正隐隐透出一丝非金非赤、变幻不定、与周天星辰迥异的幽紫色泽。
“将此异象详细记录,封存密库。你留于此地,继续观测,若西南方向星象再有细微变动,即刻以秘符报我。”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并未再多言其他。
“师父要出门?”
“去见一位老朋友。”老者的身影已开始缓缓淡去,逐渐融入了身后那片星光之中,“将今夜之事告知你师兄,不过……”
声音微顿,带着些许了然:“他应早已知晓了。”
话音未落,人已无踪。
那名弟子不知道那夜师父去了哪里,又见了哪位“老朋友”。
随后连续几日,星象都再无任何变化,只是一桩不知从何处源头悄然流传开的重大消息,如暗潮般逐渐在各派之间蔓延——
“剑骨现世?”涂山媞满脸不明所以,“这与师尊命我们回宗门有什么关联吗?”
“莫非——”她澄净的双眸微微睁大,望向南知阙:“那剑骨出现在我们宗门了?”
少年狭长的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似笑非笑道:“师妹怎么知道那剑骨就在我们宗门,莫非神机妙算?”
涂山媞一脸莫名其妙:“我怎会知晓?若是不在的话师尊干嘛非得叫我们回去?总不能是回去看热闹吧……”
南知阙却不再多言,站直了身体,正色道:“出发吧。”
涂山媞闻言又露出了和方才一样的为难神色:“我对剑骨一事不感兴趣……一定要现在就回去吗?”
南知阙闻言挑了挑眉,思索片刻道:“看师妹如此为难,怕是还有要事。师尊给我的命令,是不得让师妹离开我的视线太久,这样吧,”
他话锋一转,又姿态闲适地双臂环抱,向后靠上背后的树干:“师妹先去办自己的事,不过……我得一起陪着师妹。待办完事再一起回去。”
涂山媞闻言,眼前顿时浮现出了毕方爷爷和兰花姑姑等一众涂山的叔伯姑姑们。
若他们见到她竟敢带人族进入涂山区域……
她赶紧摇头道:“不妥。”
罢了,找机会先传信问问他们吧。
“多谢师兄,不过我的事不急,我们先回宗门吧。”
当即做好决定,便不再纠结。
南知阙也不再多言,两人当即启程动身。
“师妹,你身上还有飞行法器吗?‘踏云’被他们几人一并带走了。”
“师兄,你出门都不带飞行法器吗?”
“飞行法器价格不菲,”南知阙坦然回答,紧接着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况且,我可是剑修。”
涂山媞微微偏头,望向身边这个将“我可是修真界最贫穷的剑修”写在脸上的少年。
目光上移,掠过他那顶束发所用的,光是看着就绝非凡品的墨玉玉冠,终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狡诈的人族男人!
两人还未走多远,却不约而同地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他们等了片刻,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动静。
“出来吧。”南知阙似是已有些不耐烦了,话音未落,身后的“昭明”便跟着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仿佛已蓄势待发。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几道身影便从林中飞驰而出。
待看清来人身上的制袍样式时,涂山媞面上含着的笑意淡去,凝出一丝冷意。
又是王家的狗。
“让开。”南知阙眼神淡漠,扫过眼前几人,甚至连对方的来意都不屑去问。
为首那人面对南知阙毫不客气的态度,面上丝毫没有变化,只恭敬道:“南公子,我们家主有请,望二位去家中一叙。”
南公子?
涂山媞听到对方的称呼后,眉梢微挑。
并非归一宗首席,而是南家公子吗?
南知阙神色未变:“让开,我不想说第三遍。”
“南公子,”只见那为首之人将腰弯得更深,姿态极低,拱手道:“属下们也是奉命行事,若请不到二位便无法回去复命……”
南知阙却丝毫不理会他,带着涂山媞径直朝前走去,那几名王家的修士面面相觑,竟也不敢阻拦,反而齐齐像两侧退开,默默给二人让出了一条路,并再次姿态恭敬地躬身行礼。
“回去告诉王伯伯,我奉师命即刻带师妹回宗门了,若有事便来宗门。”
待二人走出几步远后,他波澜不惊的声音终于飘了过去。
“多谢南公子!”
涂山媞默不作声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王家几人近乎面对上位者般恭敬的态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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