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硕不可置信道:“陆锦尧,当初是谁提醒我离秦又菱远点的?有些人你喜欢归喜欢,但要做相伴一生的人是不可能的。以陆先生和夫人的感情稳定程度,你亲自带人回去给他们看,意思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就算你真的是脑子抽风,先生和夫人也既愿意接受男的还能接受对家,秦述英愿意吗?你要带着个神志不清的人回去还是要捆着他见人?”
陆锦尧偏过头,藏起眼中的疲惫:“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陈硕认栽地咬牙点头:“行,陆锦尧我发现我真是要重新认识你了。还有秦竞声刚才那话,意思是秦述英还有继续恶化的可能。你打算怎么办?他现在还只是不想认你,等到之后他自己都不认得自己了,天知道他会把自己当野兽还是当植物?我先说好啊,到时候秦述英无差别攻击我肯定先救我自己,你赶紧把你的格斗捡起来练练。”
陆锦尧忽略掉他的插科打诨,皱了皱眉:“所以秦竞声一直都知道秦述荣的心思,他很清楚秦述荣要对秦述英用致幻剂,甚至对后遗症都这么了解。”
陈硕一愣,一股寒意从脊柱蔓延开,冷汗冒得更多:“我靠,真有这么当爹的?眼睁睁看着两个儿子乱搞,也不在意死活。陈运辉都没绝到这个份上。”
陆锦尧不答,只是紧锁着眉心,看看手机上Polaris传来的数据和画面,命令道:“先送我回家,如果九夏代表今天要和风讯谈判,让秘书先顶着。”
“……这才出来两个小时不到,放只猫单独在家都不至于出问题吧?”陈硕看看表,带上墨镜藏起白眼,“好的大少爷。”
……
秦述英待在家里比猫还乖,都不带挪动的。桌上的早餐一口没动早已放凉,秦述英侧坐在落地窗边,隔着玻璃安静地盯着泳池泛起蓝色的波纹。
Polaris在旁边叽叽喳喳都快说没电了,自己挪到阳光底下补充点太阳能又滑回来继续叽叽喳喳。门口放着管家按吩咐备好的保暖衣物,和一个包装好的不透明纸袋。
陆锦尧把东西整理好,抱猫似的架着秦述英到地毯上坐好,一件一件比划着定制衣料的大小。还好没怎么瘦,都挺合身。
陆锦尧把人抱到身上,膝盖微微顶开他的双腿,在内侧轻轻揉着:“怎么不吃饭?不舒服吗?”
秦述英还是没有回应,径自站起身,跟不想理陆锦尧似的上了楼。
要是真不想理就好了。秦述英的眼睛里还是没有他,不知道落在什么东西上,又想起了什么。Polairs也没有读心术,只能通过身体数据的起伏给陆锦尧传递点信息。
“对象心率和血氧饱和度都在正常范围内,没有疼痛或情绪激动的迹象。”
陆锦尧握着被遗落在地毯上的Polairs,跟着秦述英上楼。先前秦述英身体实在不好的时候都是把他放在楼下客卧睡,后来他有力气些了,有时会自己上楼在书房静坐半天,会在阳光通透但全封闭的阳台上发呆。今天似乎也一样。
秦述英半跪着低头拨弄向日葵花瓣,秋日天高气爽的蓝天与阳光作背景,清新得让人不自觉地安静下来。陆锦尧倚在门口看了很久,方才被秦述荣和秦竞声挑起来的怒火都被浇灭了,暖流融融地流淌过心房。
他悄悄拿过画板,借着门框的掩饰,在秦述英看不见的角落里,用笔把这副画一般的场景落在纸面上。
一直到日头高起又下落,陆锦尧中间强逼着人咽下几口粥和剃了骨的鱼,又回到角落勾线上色。
他总是画不好秦述英的眼神——不是纯粹的澄澈,而是卸下所有敌意后以最干净的姿态迎接一切。无论这种卸下是不是他的本意。
在Polairs无间断地播报秦述英的身体情况后,陆锦尧逐渐在细节的观察里发现了他隐忍疼痛时的状态——手会无意识地覆盖着手背上的伤疤,指甲嵌入腕上的皮肉,留下弯弯的月牙似的印痕,很快又放开。
每到这个时候,陆锦尧就会放下画笔凑过去,揉一下他的手腕或是太阳穴,仔细看看可能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根据情况沏来一杯暖胃的山楂茶、给人戴上毛绒绒防风的围巾、搬来柔软地垫子和腰靠。
就算被当摆件,陆锦尧也要秦述英意识到,有自己在身边,他会很安全很舒适,然后离不开温水煮青蛙似的温柔圈套。
秋分已过,夜晚逐渐侵蚀白昼,天黑得越来越早,云翳吞噬着霞光,照在向日葵上的光芒逐渐微弱。秦述英忽然一僵,Polairs的小屏幕立刻变成严肃的线条起伏。
“对象的心率在上升。”
陆锦尧赶紧放下笔,定睛一看,秦述英的手伸向了向日葵的枝茎,指尖像掐自己似的,狠狠折断枝干。
那不是只想摘一朵下来把玩的样子。陆锦尧走上前去,捏住了他的手腕,擦干净他指尖上的植物颜色和汁水。
“怎么了?”
秦述英皱着眉,抬起头看着陆锦尧的脸,目光在消逝的晚霞中,渐渐聚焦。
陆锦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情绪,心像缆车被高高吊起,下面是深不见底波涛汹涌的江水奔腾。
“在花房,是吗?”陆锦尧问他,“我们种的向日葵,你为什么不要了?”
他语气有些酸涩,带上了几分委屈:“我淋着雨护着幼苗捧到你面前,你忘了吗?”
“……”
他轻轻抱着秦述英,把地上掉落的一片花瓣放在他手心,手包裹着秦述英的手背不让他扔掉:“看看我吧……”
“陆锦尧。”
陆锦尧怔住,立刻扶着他的肩膀望着秦述英的脸,如水的目光泛起期盼的涟漪。
“花房顶,是你故意弄坏的。”
“……”
陆锦尧无言以对,他差点忘了秦述英会在扭曲的幻境里不断抽丝剥茧地复盘曾经。陆锦尧想和幻觉博弈,想把自己塑造成呵护他的形象,秦述英也在不断地回顾那些曾经铭心刻骨的伤害,甚至在反复重演中发现很多不合理的细节。
秦述英并没有什么暴怒或失控的举动,这段时间的忍痛已经让他对痛觉麻木。他只是微微颤着眼睑,承受着又一次变得光怪陆离的幻觉。
“别想了……我们先回去,别想了……”
陆锦尧不知是在求自己还是求秦述英,他把人拉起来,绞尽脑汁寻找着四下能够转移秦述英注意力的东西。走得太急秦述英不小心绊倒了画板,未完成的肖像画倒在地上,人的面庞只有轮廓,眼睛擦擦改改,还没有画好。
秦述英身体突然僵住,幻境如疾风海啸般呼啸盘旋,许多伤人的字句划破了平静,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几乎要把他的理智挤走。
Polaris的屏幕前亮起红光:“警报!对象的情绪产生大幅度波动!”
……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秦述英头一回产生激烈的抗拒,但不是指向陆锦尧,而是在和他自己缠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互相博弈,秦述英抱着自己蹲下,颤抖着、忍受着,任由自己的身体成为搏斗台,让幻觉撕扯他。
陆锦尧把Polaris扔开,让急切的警报声被隔绝在门外。他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主卧的床上,摸着秦述英的额头试探体温。
“……!”
秦述英突然攥紧了陆锦尧的衣服,红着眼睛抖着身体,求救似的看着陆锦尧。
“你想说什么?”陆锦尧紧紧扶着秦述英的肩膀,平稳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急切,“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锦尧。”秦述英开口无助地喊他,声音不大,却一声声听得陆锦尧心头发紧,“陆锦尧……陆锦尧……”
他逃避不了的。陆锦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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