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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13消逝的燠热旧夏

小说:

他在烈日下

作者:

姑苏赋

分类:

现代言情

“你们好,看得怎么样了?”小刘从三人斜后方走过来,拍拍边羽的肩,笑着跟除边羽外的两位贵客打招呼,“方先生,还有没有其他喜欢的?冼先生有喜欢的吗?有喜欢的跟我说一声,我这里可以打半折。”

小刘一边说话,一边推推边羽肩膀,以这种形式要加入这场对话中。

方白漾瞟了一眼小刘停在边羽肩上的手,似乎对他自来的热络略有不快。他抬起左手,作跟要和小刘握手的姿势,小刘便只能把停在边羽肩上的右手拿下来,跟方白漾握上。

“谢谢,我在跟他看其他作品。”简单握了手,方白漾便将手抽回来。

小刘是靠察言观色这项本事吃饭的人,一下子读懂方白漾的意思,笑笑说:“好,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那里。”

那边冼宇一脸厌恶和不耐烦,步子已经迈开:“我还有事先走了。” 挥手招呼来他的男伴径自离去。

“冼先生不多看一会儿?”小刘以为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冼宇不快,立刻要快步跟上去,不忘回头跟方白漾打招呼,“我去送送。”

方白漾客气笑了一下,待小刘走远,跟边羽说:“我们接着看吧。”

边羽的思绪从记忆中荒虚的夏逐渐抽回:“好。”抚平衣袖上因静电直立起的毛绒,烫夏的热气好像还烙在肌肤上。

自七年前的夏天以后,他冰结般的心弦少见地波动。

方白漾注意到他的神态,问出心中猜测:“你和冼宇认识?”

边羽抬步向下一件作品的方向走着:“嗯。”

方白漾没继续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心里却不禁有各种各样的猜测。他失了会儿神,轻揉眉头,心说,如果边羽到想跟他说的时候,自然会跟他说。

他们看到最后一幅作品,走到后门,迎着风口,寒风猛地钻进衣领里,边羽冷到不禁微打寒噤,那烫人的夏风这才彻底褪去。

边羽呵出口气,那气慢慢地滚在冷空中,形成一团,滚了一圈后消散。

“最后这件木版画作品名为‘藏波罗花’,是一位藏族艺术家寄来的。”

那位艺术家并未在信中透露姓名,只是附件信中写了如若展出便会诸多感谢的话。因此展出柜上,只留“佚名”二字。红褐色的黄杨木上,精细刀工的雕刻下,花朵纹理细腻,漆着淡蓝色的花瓣,浅绿色的叶子。木版画下的简介牌上,写着一行小字:“世界上有多少玲珑的花儿,出没于雕梁画栋;唯有那孤傲的藏波罗花,在高山砾石间绽放”……这是一首流传于藏族的民谣,画中花朵正是孤傲的“藏波罗花”。

边羽缓缓介绍道:“藏波罗花生长在海拔三千五百米以上的山间,对藏区人民来说,它象征着坚韧与顽强。”

“我以前去藏区的时候见过这种花。”方白漾尤记得那场景,它们长在沙砾和石头缝里,迎着海拔四千多米山间吹来的风,在那片荒凉土地上格外瞩目。那的确是孤傲又顽强的身影,“我还记得它的花语是,永不凋零。”

边羽浅一笑说:“冬天来的时候,它们也会凋零。”他手冻得僵了,拿到嘴前呵了一口气。

方白漾的手在口袋里一摸,发现没有手套可以给边羽。天气冷了之后,他通常随身会带一双手套,偏偏今天忘记带。随后,他看向后门外的一家咖啡店招牌:“我想买杯咖啡。一起?”

咖啡店内。

服务员端上两杯纸杯装的饮品,提醒两个客人小心烫,杯盖上也贴着“小心烫”的标签。

边羽拿过自己那杯饮品,蓦地手又缩回去,眉头微皱。

“烫?”方白漾手上拆吸管的纸包装,眼睛看着他。

边羽点点头:“是有点儿。”

方白漾摸了下他的杯子:“放凉一会儿吧。或者——”他把自己那杯饮料推到边羽面前,“我们换一下,我的不那么烫。”

“你这杯是美式?”

“拿铁,有甜度。但不会特别甜。”方白漾将贴着产品标签的那一面转向他,“我平常喜欢喝美式,但睡眠不好的时候喝拿铁。拿铁相对来说咖啡因稍微少一点。”

边羽看到标签上的字——“香橙焦糖拿铁”。

“服务员说是他们店的特色产品。”方白漾将手中拆好的吸管递给他。

吸管插下去,底端似乎碰到一层硬硬的面,边羽停了一下。

“盖子要打开……”方白漾说着,已伸去手,帮边羽拿开杯子上的盖子,“然后用吸管敲碎上面那层焦糖。”

交错间,他与他的手不可避免地相碰。

边羽的手指有点冰,皮肤极细的,但是指关节有薄茧,是一个久握刻刀的人。方白漾大概是无意碰到他,只是没有有意避开。

“你可以喝一口试试。”方白漾慢慢将手缩回来,明显感觉到指尖残留他的余温。

边羽含住吸管,吸了一口,浓香的拿铁里参杂焦糖碎渣,入口便化开,回荡橙子的香气。

“还不错。”

方白漾微笑了笑:“你下午有什么安排?”

“要去一趟圣塾教堂,有件圣母银制画要交给他们。”

“几点?”

“两点左右。”

“我送你去。顺路。”

“那谢谢了。”边羽觉得自己没理由拒绝这趟顺风车。

方白漾估摸交换来的热饮差不多温了,拿起来喝了一口,眉头便微一皱:“这是酒?”

“热苹果朗姆,也是他们店的特色产品。”边羽忘记提前和他说清楚。

“酒精度不低,那我开不了车了。”方白漾掏出车钥匙递给边羽,“待会儿你开吧。”

喝完咖啡,边羽到停车场开方白漾的车,方白漾今天开的车和听音乐会那天开的不一样,是辆新能源车,造型也更张扬年轻。方白漾头一回坐自己车的副驾驶座。坦白说,这辆新车他还没让别人坐过,他也不喜欢别人坐他的新车,边羽是第一个坐这辆车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破例的人。

把车开到会场仓库前停下,边羽将那件银画拿出来放到车后备箱。

做完一切,他坐到驾驶座上重新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车子便猛窜出去。新能源车和传统油车的区别,动向总是比较迅猛,边羽飞快地踩刹车控制,车速才放缓下来。

“不好意思,我不太会开电车。你不会怕吧?”边羽控稳方向盘。

“当然不会。”方白漾下意识拉安全带,看到边羽眼神瞥过来,“你不信?”

“我信。圣母面前不能说谎。”

方白漾说:“那我们接下来的对话岂不是不能有秘密?”

“我也没什么秘密是你想知道的。”

方白漾静了一会儿问:“你和冼宇是怎么认识的?”

正好红灯,边羽踩下刹车。看着红灯倒数的数字,边羽说:“当时的机长是我父亲。”

冼建当年私人飞机失事的新闻全国皆知,当时一起丧命的机长边至晖自然不可避免地卷入热议。

红灯倒数结束,方白漾才说:“原来是这样。”

车往前开,他们都没再说话。车行驶的声音几乎是没有的,车窗外的低嗡响也被隔绝到很小。

车内,暖气吹来的风一阵阵打在边羽脸上,他开了一缝窗,落叶飞来,那一年烈夏的气息,猛地扎进来。

2016年,夏。

接连三日,网上铺天盖地传报知名文体集团董事长冼建意外死亡的消息。

冼建乘坐的私人飞机在前往马尼拉途中坠毁,机身残骸散落在雅米岛上,机长、副机长、私人管家、冼建的一名下属和冼建本人均被确认死亡。

飞机坠毁详细原因尚在调查中,初步推测为飞机途中遇到风暴,穿越积雨云时被雷电击中从而造成坠毁。

非官方专家经过分析表示,飞机起飞之前,便有飓风正从巴士海峡北端往南移,因此多个航班停飞,然而冼建的私人飞机却擅自起飞。再者,若该飞机遇到风暴时选择迫降或采取其他路段飞行也能极大提升幸存率。

无论这些专家的言论是事后诸葛亮,或者为博眼球有意夸大,都很好地煽动了网民的情绪。网民们看戏、叫骂、叫好,舆论不息。

-有钱人的私人飞机也会出问题啊?

-活该,你们不知道,冼健实际上可是新加坡赌王!原先在国内靠个皮套公司洗白的!这些都是民脂民膏!

-听说是机长不行。

-什么会议那么重要啊,拿命去送。为了不亏那两个亿,赔一条命进去,值得吗?

-天气那么恶劣,基本上那条航线的航班都取消了,就他硬要飞,什么重要会议,还不是为了钱!现在好了吧,为钱死了,也算是死得所愿了。只能说自食恶果,害死他的助手!

-我听说……事故机长是申海航空的边至晖,他的事儿最近大家都知道……我首页有转……

网民头几天先是分析冼建集团的未来,冼建仅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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