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白瘫坐在椅子上,宋瑾被绑在柱子上。
想问的都问了,一个答案也没得到。
想骂的都骂了,一丝怜悯也没得到。
季舒白缓缓起身,向宋瑾走来:“这里的刑罚,你过不了的。”
“大人何必动刑,找个理由将我放出,然后命人截杀便好了。干干净净,没有后顾之忧,也可保大人名声。”
“东西呢?”
季舒白执着于那张纸,可宋瑾死活不松口。
“你若不说......”
“舒白兄?”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季舒白回头看去,竟是卢俊年来了。
“卢大人?”
“你怎么一个人审问?”卢俊年匆匆走来,面色焦急。
这不合规矩。
季舒白听见质问,沉默着垂下了头。
卢俊年见状,将人拉开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话:“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这位知府才来多久,你也不怕他拿你开刀。”说话间回头看了一眼被捆住的宋瑾:“他是什么罪名?”
季舒白沉默片刻道:“没什么罪名,私仇而已。”
“你疯啦?”卢俊年急的要死:“你是知州,因私仇监禁平人,你知不知道后果?”
季舒白闭眼叹息:“知道,不过他......”
“知道你还做?”
季舒白无言,卢俊年道:“你先出去,此事我来办。”
“你要怎么办?”
“你别管了,快出去。”说完将季舒白往外头推去,自己则来到宋瑾面前,原本有些慌张的脸上硬挤出温和模样来。
“你不是食鼎楼的掌柜嘛?”语气轻快。
宋瑾冷冷道:“我早已不是。”
“这是为何?”卢俊年捻着胡须问,宋瑾却不想答,将头撇向一边,正好露出脖子上的红痕来。
动刑了,这是卢俊年没有想到的。
“哎哟,你这,哎哟——”
卢俊年本想安抚一下宋瑾,免得给季舒白添麻烦,谁知手刚想往脖子上碰去,忽然哎哟一声向后跳开。
“你是个女的?”
门外的季舒白听见叫喊,也跑了进来:“怎么回事?”
“她是个女的?”卢俊年手指着宋瑾,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是啊,他是......你说她是女的?”
轮到季舒白一脸不可置信,而卢俊年拿手指拼命指着自己的脖子,喉咙处一个凸出喉结上下翻滚着。
反观宋瑾,光滑无比。
“你是女的?”
“大人你有点瞎。”
她又骂他,季舒白火不打一处来,怒斥道:“你怎的不早说?”
“说了大人就会放过我么?”
季舒白气结,可是眼下怎么办?
关,肯定是不行的,若是让家人带回家看管,理由呢?他不能给的。万一闹出科考舞弊的事来,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连自己也逃不过。
“我会放你出去。”季舒白眯着眼睛,说出来的话让宋瑾惊讶无比。
“你会放过我?”
季舒白却没有答她,只说:“只要你安安分分,自有你的活路。”
宋瑾忙不迭答应:“一定一定,不过大人,你能不能帮我脱籍啊?”
“你闭嘴!”
临了宋瑾也不忘脱籍,可是季舒白没有答应她。但是在宋瑾看来,只要破了原则,有了漏洞,那就好进攻许多。
如今季舒白为了自己也好,为了申时行也好,为了谁都好,总之,他没有将这个案子闹大,在那张纸没有被找到之前,她就安全,就有谈判的余地。
季舒白永远也找不到那张纸的。
季舒白沉着脸要把宋瑾送出去,可宋瑾盯着桌上那包银子不挪步。
“大人,我的......”
那就是她的另一条命。
“等我拿到东西再还你。”
学坏了,一件事学坏了后,件件事都跟着坏。
“什么东西啊?”
只有卢俊年搞不清楚状况。
季舒白不解释,叫了自己的小厮来送宋瑾离开,宋瑾离了那间满是刑具的屋子后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这一关她是熬过来了,就看接下来了。
可是不曾想,那小厮将她送出府衙后直接引进了一顶轿子里。
宋瑾磨磨蹭蹭的不肯上:“食鼎楼离的挺近的......”
“不是去食鼎楼。”
那小厮微笑着说话,宋瑾太明白那笑容背后的意思了,不禁心头一紧。
完了,她想,这是要私了啊,她死定了。
“呵呵,我得回食鼎楼看看,里头有些乱,我得帮着收拾收拾。”
那小厮依旧是那副表情:“食鼎楼的人都放回去了,您若是要回去亲自收拾,那小人就去把他们请回来。”
“不用不用,”宋瑾慌忙摆手:“我跟你们走。”
一顶小轿抬着宋瑾走在街上,宋瑾心中慌乱如麻。在牢里说的英勇无比,什么半道截杀便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可是出了门见着这四月的阳光后,她真心觉得活着才是最好的。
怎么才能活呢?
轿子在路上走了半晌,最后在一条巷子深处停了下来,那小厮掀开轿帘,将宋瑾引进一座宅院里。
宅院不大,宋瑾只一眼就能看出来,没有轿厅,没有茶厅,进门拐个弯便是天井,两侧各种了一株海棠。四月的海棠花已过半,此刻粉粉绿绿的挂在枝头,也是风景。
天井连着一间三开门的厅,两侧有屋,宋瑾猜是下人住的地方。
正厅里的陈设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张翘头案上左右各摆着一只青花缠枝纹天球花瓶,中间一方紫檀木边座的嵌瓷白地青花山水图的插屏,上方挂着一幅松石图,两侧有对联,宋瑾没去细看内容,眼神继续扫向其他陈设。
贴着翘头案的是一张八仙桌,两侧各一张太师椅,模样简单,雕刻也未见精工。
下方两侧三对圈椅,中间用方几隔着,贴墙各一张月牙桌,凑到一起才完整,顶悬宫灯,模样倒是很新,似是新挂上去的。
待宋瑾的视线往顶上看去时,才发现上面挂了一个匾额,写着“承志堂”三个字。
总的来说,这里有些简陋了,比柴家,比柏家,比府衙的公廨都要简陋一些。东西都有,可除了那插屏,宋瑾瞧不出什么费尽心思的东西来。
从厅后面绕出来后便进入了一间小小的花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芙蓉,可惜花季未到,目前只是绿叶葱葱。
那小厮领着她从廊下走,穿过一个月洞门后进入一间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紫薇花,花苞打了不少,压得枝头往下坠着。
“姑娘,我家大人说了,您先住在这里,等他回来还有话要问您。”
“回来?”
宋瑾明白过来,这是季家。
“您安心等着便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去前头找人,只是别出门便好。”
软禁。
宋瑾心想,这季舒白跟她说了会子话,也跟着学坏了,她真不是个好榜样。
那小厮将宋瑾安排好后便离了这院子,宋瑾一人站在院中思索着。
进门时两侧有屋,约莫是下人住处,还有门人,她要想从正门出去是万万不行的。
爬墙?
宋瑾扫了一眼周围,院墙不算特别高,问题出在院墙顶端的瓦上,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整排,她不确定自己爬上去后不会把瓦给砸下来,惊了人到时候还是功亏一篑。
算了,宋瑾想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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