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玉刚睡醒,就被一个丫鬟叫了起来。
那丫鬟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老夫人请你们过去。”
阿玉猛地一激灵,心中一动,老夫人?难道是罗家三房罗西洲的母亲,陆沨?
她只能乖乖跟着丫鬟走。罗府的确很大,她一早还没来得及吃早饭,此刻只觉得有些头晕,走了好一会儿才到陆沨的院子。
院门外便能看到院中情景,庭院里,阳光正好,一位气质娴静端庄的女子坐在树下品茶。那女子看着不过年近四十,保养得极好,面上几乎看不到皱纹,神色和蔼。
阿玉走上前,正不知如何开口,一旁的丫鬟便催促:“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行礼。”
阿玉这才想起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平民身份,便简单行了个礼。
陆沨抬眼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就是你,打碎了我儿子的平安玉佩?”
阿玉神色平静地回道:“是在下无意打碎的,夫人要赔偿多少,只管开口。”
陆沨并未露出恼意,反而神色淡然,似乎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轻抿一口茶,道:“我儿的脾气我清楚,这玉佩摔过多少回,也说不准哪天会碎。只是恰好碎在今天罢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回阿玉身上:“你想怎么赔?”
阿玉答得爽快:“罗家想要我怎么赔,只要价格合理,我赔得起。”
“你赔得起?”陆沨的语气中并无嘲讽或质疑,只像是随口一问。
阿玉一时语塞。若说自己是齐王王妃,未必有人信,更何况齐王此刻若并不在此地,这谎也难圆。若说齐王就在附近,罗家与赵琮素来不睦,万一引来杀身之祸怎么办?
她正怔神间,陆沨已将茶杯放下,看透般地淡淡一笑:“我也不想追究什么,我儿的性子我明白。”
她抬眼望向院外晴空,语气温和:“你若能得了我儿的原谅,我们便放你出去。”
阿玉微微一愣,没想到陆沨如此宽和,忙拱手一礼:“多谢夫人。”
她心里也清楚,罗家未必在乎这一点赔偿。
陆沨忽然问:“你还没吃早饭吧?”
阿玉点点头,刚醒就被丫鬟叫走,连漱口水都没喝几口,哪里顾得上早膳。
“既然没吃,就一起用吧。”陆沨摆了摆手,吩咐丫鬟:“去偏房准备。”
丫鬟应声:“已经备好了,就在偏房。”
陆沨看向阿玉,带着几分礼貌的询问:“愿意吗?”
阿玉略有些莫名,却也好奇,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往偏房走去。陆沨步态端雅,指间轻轻转动着一串佛珠,举止间透出笃信之人的宁静。院中不时飘来淡淡佛香。
所谓偏房,其实宽敞明亮,装潢雅致,设施一应俱全。丫鬟早已将早茶摆在原木方桌上,就等夫人落座。
罗府的早膳一向清淡,八宝粥、几碟小菜,多是素食,想来是夫人吃斋念佛的缘故。
然而阿玉面前却多了两枚水煮蛋。她微微疑惑,一旁的丫鬟低声道:“是老夫人为您准备的。”
阿玉心中一暖,并未多言。
席间,陆沨不与她多言,自顾自用膳,气氛安静得只听见碗筷轻碰的声音,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阿玉自然懂。
两人安静地吃完,阿玉起身行礼:“多谢夫人招待。”
陆沨心中暗道,这孩子倒也懂礼数,不似寻常粗鄙之人。她抬眼望了望天光,忽道:“今日阳光正好,一起去晒晒太阳吧。”
阿玉一怔,还是答应了。
两人又回到庭院,阿玉在陆沨身旁坐下。陆沨手里转着佛珠,语气淡淡:“那天,你是怎么打碎西洲的玉佩的?”
阿玉心下了然,原来绕了一圈,是为了问这个。于是便将当天经过如实说了。
陆沨听完,不置可否,只缓缓闭上眼,轻叹一声:“西洲又带着他那只破鸟去找他五叔玩了。”
阿玉一愣,没太听懂,只记得那天确实听西洲喊过一个人“五叔”。
陆沨睁开眼,神色无奈:“不用怀疑,我儿就是这样,成天调皮,半点没随我。”
她揉了揉额角,像是对谁又像是自言自语:“让他娶亲,他不娶;让他去科举,他也不去。说的话一句不听。”
阿玉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没有多插话。只是隐隐觉得,这偌大的罗府里,似乎没有几个子女的婚事是他们自己愿意的,不论是罗西洲,还是罗晚舟,都在抗拒着家族安排。
说到一半,陆沨忽又笑了笑:“不过,他若是一辈子这样无所事事,也算衣食无忧。只要不闯祸,也罢了。”
话锋一转,她的目光落在阿玉身上:“你呢?我看你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怎么,丈夫死后落难了?”
阿玉点了点头,只淡淡道:“还好,只是路过此地,也没多困难。”
话说得含糊,陆沨也不追问。世上苦难之人多了,她不可能一一过问。只是在心里暗暗衡量,若是西洲真喜欢这姑娘,留在府中供他玩乐,也未尝不可。
阿玉抿着茶,心里察觉陆沨似乎并无打算放自己走。于是随口安慰:“罗少爷年纪还小,以后自然会想开。”
这话可谓放之四海皆准,但她自己也知道,若真想离开,还得直接见到罗西洲才行。可想到那人的性子,又觉得是件棘手的事。
忍不住,她问:“夫人,真的不能网开一面,放我走吗?”
陆沨抬起眼皮,神色淡然:“我已是仁至义尽。”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若你能劝我儿回心转意,安心去与孙家小姐成亲,我便放你离开,还会准备一份厚礼。”
听到“厚礼”二字,阿玉心中一动,礼物固然不必,但这条件……只怕任务艰难。她没有应声,只点了点头,暗暗盘算着:也许再熬两日,赵琮就会赶到。
她不知道,陆沨其实根本没打算放她离开。方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
正想着,忽然院子里来了个急匆匆的人,罗西洲。
他穿着一身大红长袍,系着黑色隔代书城的腰带,长发高高束成马尾,神情昏昏沉沉地踏进院来。行到廊下,他冲陆沨请了个安。
陆沨正端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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