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入侵地球。”许朝露顺着他的话,“第一个就灭了你。”
怼完池列屿,她才抬眼看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是不是灯光问题,她的眼影在这儿显得特突兀,搭配橘粉带金闪的人鱼色口红,非主流精神小妹既视感扑面而来。
好不容易看顺眼的妆,突然又崩了。
池列屿已经转回去,在镜子里睨着她,唇角欠揍地扯着,配上短而硬挺的寸头,帅是很帅,飞扬跋扈更甚,让人恨不得想扑上去咬他。
许朝露磨磨后槽牙,略过这浑蛋,问其他人:“我去买雪糕,你们想吃什么?”
舒夏:“我都行。”
贺星诀:“我要吃大布丁。”
许朝露离开后,舒夏举着手机先拍池列屿,有点失望:“大哥,你这就剪完了啊?我还想拍前后对比呢。”
“谁叫你们过来那么慢。”贺星诀在旁边说,“我还没剪完,你拍我吧。”
“你怎么剪得比他慢这么多?”
“我要求比较多嘛。”
池列屿那边已经结束,贺星诀伸长脖子看他造型:“我靠,你这个也太帅了吧。”
店里有两位理发师,一位是朴实无华中年人,一位是黄头发杀马特小哥,两人长挺像,应该是父子档。贺星诀一进店就指定了看起来经验丰富的中年大叔给自己剪,杀马特小哥让给了好兄弟,现在他有点后悔了,杀马特小哥的手艺似乎更高超,给池列屿剪真浪费。
“那是人家长得帅。”舒夏无语,“寸头考验的是妈生头型,怎么剪都是那个样。”
贺星诀还想再抢救一下:“师傅,你给我两鬓这儿推个图案试试。”
“你悠着点啊,我今天是来拍帅哥的,”舒夏想了想,“那我改拍沙雕视频?”
“……”
“我突然发现一件事。”贺星诀气急败坏,“这都一周多了,为什么我完全没感觉到有人在守护我啊?你们有在认真当天使吗!”
“这儿只有我,没有们。”舒夏耸耸肩,“池列屿刚出去了。”
贺星诀才发现池列屿座位空了,只得将矛头对准舒夏:“姓舒的你最好不是我的守护天使。”
“嘿嘿,谁知道呢?”
外面天气如张火伞,街边树木被烈阳烤得卷起了边,蝉鸣像撕裂空气的重金属乐一样喧嚣,整条老街只有零星几个人影在晃。
许朝露走进一家便利店,没找见贺星诀要的大布丁。
她也想吃布丁,只好换家店,又往前走了两百多米才找到一家有冰柜的杂货铺。
杂货铺是门面房,里头还有条窄窄的通道,通道口歪挂着两个招牌,直走是台球室,上楼还有24小时网吧,冷气幽幽地从里面扑出来。
这些店平常都靠附近一所职高的学生养着,人多的时候乌烟瘴气,暑假一放生意惨淡,看起来倒是干净多了。
冰柜里头铺满了布丁雪糕,但只有一个大布丁,其他全是小布丁。
许朝露要了个塑料袋,伸长胳膊在冰柜里翻翻找找,想再掏个大的出来。
她今天穿得清凉,米白色小飞袖连衣短裙,裙摆只到屁股下面一点,两条笔直纤长的腿暴露在阳光下,白得晃眼。
许朝露是招蚊子的体质,出门不到半小时,腿上就被咬了两个包,这会儿她一边弯腰掏冰柜,一边屈起左腿蹭右腿后边的蚊子包,痒死人了。
杂货铺里头的通道走出来两个男生,嘴里叼着烟,吊儿郎当混混样。
他们的视线黏在许朝露白生生的腿上,轻佻道:“买冰棍啊妹妹?想吃什么,哥哥们请你啊。”
许朝露瞟了眼他们,没理,接着翻她的冰柜。
浓艳的蓝紫色眼影让她看起来不像好学生,但那张脸还是一等一的漂亮,不正眼瞧人的敷衍劲儿,莫名有魅力。
染红毛的男生凑到许朝露身边,吐了口烟:“多拿点,哥哥有的是钱。”
许朝露皱起眉,随便抓了把雪糕丢到塑料袋里,拿出手机就要扫码付钱。
“说了哥哥请客,你急什么。”红毛打掉她手机,流里流气说,“一起去对面吃烧烤啊,认识一下。”
虽然是光天化日,但街上空荡荡的没几个人,许朝露一个文弱女生,自然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她卖了个笑:“我还有几个朋友,要不叫上一起?”
……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话听着,似乎带了点挑衅。
旁边的卷毛男像被点着了,不耐烦地把烟一丢:“叫啊,都叫来啊,老子请得起。”
许朝露瑟缩了下,慌忙打开手机通讯录,来不及拨出电话,肩膀就被红毛男揽住,笑嘻嘻带着她往街对面走,烟味冲得人想呕:“你先跟我们过去,再慢慢叫你朋友。”
许朝露心提到嗓子眼,像只紧绷小兽,本能地避开触碰。
下一瞬,她左臂突然被人抓住,少年微凉干燥的手掌紧贴她肌肤,修长手指微微陷入,禁锢着她,紧接着又把人往他那儿一拽。
“不用叫,已经到了。”
熟悉的冷淡声音,像梢头倏忽落下的一捧雪,质感清冽干净,同时也毫不掩饰浑身的刺。
许朝露倒退两步,转头看见池列屿,强光照得他侧脸线条极为锋利,有种不可一世的冷感。
这一瞬间,她感觉脚下像突然张开一片力场,随便她怎么依靠,都会得到强有力的支撑。
“谁说要请客?”池列屿语气还挺平静,他比两个混混都高半头,短而利落的寸头冲淡了白皙皮肤带来的书卷气,在灼灼阳光下更显嚣张,唇角一提,野得不行,瞧着比混混还浑,“你俩吗?”
红毛和卷毛对视一眼,气焰都有些动摇:“你他妈又是哪根葱?”
他们不太想抬头仰视池列屿,只恶狠狠地盯着许朝露:“妹妹,这你男朋友啊?”
“不……”许朝露刚蹦出一个字,又把嘴闭上,不吭声了。
现在这个情况,让他们误会她有对象显然更容易脱身。
转念又想到,她不解释,池列屿也会解释啊。
空旷的街道回响着蝉鸣声,热浪一阵又一阵扑面而过,许朝露等了会儿,没听见他说话。
她暗暗松了口气。青梅竹马十几年,这种程度的默契还是有的。
许朝露没有刻意躲,池列屿就是很自然地挡在她前边,一人顶着俩混混,气势还占上风,不咸不淡问:“刚谁动手动脚来着?”
他冲着红毛,眼神像冰刀子:“是你吧?”
等一下。
许朝露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哥怎么还主动挑事啊?
虽然他顶着她对象的身份为她出气,确实挺自然的。
她抓了下池列屿的衣摆,但是为时已晚。
衣料从指尖滑脱,池列屿已经走上前去,散漫地抬手搭了搭红毛肩膀,像红毛刚才对待许朝露那样,乍一看还挺亲切。
下一瞬,红毛脸色突然变得煞白,肩骨像被人捏碎了似的剧痛。
等他和卷毛反应过来,池列屿已经松开手,讥诮道:“职高的吧?身子骨这么弱,还没成年?”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不揍未成年,快滚。”
池列屿看着很瘦,力气却大得惊人。高中他们班每周都要换一次座位,大家图方便,都习惯连桌子带书一起搬,男生先搬自己的,再去帮女生搬,大部分男生还在哼哧哼哧挪自己桌子的时候,池列屿已经帮周围的女生都搬完了,干的活最多,看起来却最轻松。还有打篮球的时候,许朝露见过他跳起来暴力扣篮,手离开篮筐的一瞬,整个篮球架嗡嗡震动,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初中他就曾经把小区里的篮筐玻璃扣碎过,被物业和他爸妈围起来骂,说这样很危险,后来也没见他改。
似是被他说中了,两个混混真是没成年的职高学生。
站在比他们年长还比他们高半头的池列屿面前,脸上都浮现退缩之意,尤其是红毛,疼的龇牙咧嘴,感觉他俩加起来都打不过这哥。
那还等什么?快跑啊。
估计是觉得没面子,俩混混边跑边啐骂,像两条夹着尾巴无能狂吠的野狗,一溜烟消失在巷尾。
这就走了?
许朝露有点没反应过来。
抬头瞅眼池列屿,她若有所思:“你这个发型,确实挺唬人的。”
池列屿脸还冷着,没理她,兀自走进杂货铺,拿了个小玩意出来,加上许朝露买的雪糕一起付了钱。
小玩意是青草膏,池列屿往许朝露手上一扔,没好气说:“痒就涂点药,别在那儿抓啊蹭的。”
她今天穿的裙子太短,只能包住屁股,大腿后边有个蚊子包,被她蹭得红了一片,烙在雪白无暇的肌肤上别提多显眼。
也不知道有多痒,被混混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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