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晏在书信中,看见了一幅画像,他拿着画像,问钟管事道:“这画上是谁?”
这幅画是一位女郎,同心髻,钿头钗,细眉细眼,容貌虽是普通,但胜在神情温婉可人。
钟管事瞧了一眼,笑道:“阿郎,这便是楚三娘。这画像得来也巧,楚氏老宅的邻家姓何,与我那族人甚是相熟,何家阿翁擅绘,某便求了他,给画了一幅楚三娘的小像。”
“嗯。”魏修晏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将那画像反复看了几遍,点了点头。
其余零零总总,魏修晏也粗粗看了一遍。
马车一路行至魏府门口,魏修晏对钟管事道:“钟伯,这些时日你劳顿辛苦,某已吩咐厨房做了饭食,某现下突然有要事去办,暂不回府为你接风了,你好生休养。”
“阿郎何须客气,老奴该做的。”
阿郎今日心情似是很好,这饭也不吃,到底是见谁去了?钟管事一边揣度着,一边进了府去给魏太夫人报平安了。
“长寿,去顺德坊。”魏修晏在马车中吩咐道。
还不待长寿扬鞭,就听见魏修晏的声音又从马车中传出,还带有一丝急切:“要快些!”
长寿有些疑惑,阿郎不是很少去凑热闹吗?今日,竟然去凑端阳节的热闹了?可是,那也该去江边看龙舟啊,怎的却要去顺德坊,难不成去清欢小馆喝酒?
“阿郎,那日听杜娘子说,端阳节食肆不开张。”长寿顺口说了句。
谁知,马车里的阿郎却急了,掀开帘子对他说道:“改道去永和坊!”
夜色降临,江上燃灯万盏,烛星吐丹。杜时笙沿着江边走着,渐觉有些累了,遂离了人声鼎沸的街市,朝人少的江边河滩处走去。
江面上波月摇白,隔岸萤光,明灭万点,在堤边垂柳和蓼花小渚间交织,融融如星海。杜时笙看着点点星火,觉得自己便似飞浮的萤虫,一直在寻找着方向。
她正自享受这寂静的独处,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岸边人流中穿梭,一路走,一路张望,步履之中都透着急切。
那人似是瞧见这边有人,拨开人群,径自朝这边走来。
杜时笙看着那人修长的身姿,清冷的神色,心中忽如浮叶落湖生根,长成一片田田荷叶般,生出了许多安稳。
那人正是魏修晏,他穿着酱色素罗圆领袍,显是不是当值,不知他来江边寻谁。
杜时笙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招呼道:“魏郎君?”
魏修晏也早就瞧见了她,在她身旁站定,负手而立。他一双眸子盯着杜时笙额前,被江风吹起的碎发,目光柔和,笑意一点点自眉梢眼角漾开。
杜时笙见他笑得好看,便也跟着笑了起来,浅浅的梨涡中似是都蓄满了笑意。
这笑容映入魏修晏的眼帘,他只觉似是冰雪消融,心中有某处渐渐生出了暖意。
“你怎的一人在此处?不去看看灯会吗?”魏修晏问道。
他直接用了“你”,而非杜娘子,语气亲近,声音轻柔,全无往日冰冷严肃之感,杜时笙面上不禁一红,垂下眸子,说道:“瞧了一天的龙舟招亲,此时吹吹江风,看看这万家灯火,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嗯,陈家的招亲比试,可有趣?”魏修晏笑着问道。
杜时笙点了点头,想起白日里激烈的龙舟比赛,兴致勃勃道:“有趣得紧,只可惜还没比出结果,不知陈家女郎到底要嫁哪个夫婿。”
魏修晏眸中满是笑意,耐心道:“莫急,过几日自然便知了。”
语气中,颇有些宠溺的意味。杜时笙心中忽的生出一种古怪,这场景,似是在何时曾经历过一般。
她一脸探寻地望向魏修晏,魏修晏自知方才有些失言,白净的面上红了起来。
“魏郎君可是在寻人?”杜时笙想起他方才在人群中焦急的模样,侧头问道。
魏修晏正欲回话,只听“哗啦啦……”一声。
江边暗处的水草忽地一动,水草下方,似是有一个活物在动,唬得杜时笙一跳。
二人向水草深处望去,只见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是谁?”杜时笙仗着魏修晏在身边,大声问道。
她音调颇高,但却有些微微的颤音,倒显得有些娇俏起来,魏修晏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黑暗处没人回答,只有波声阵阵,一阵江风吹来,夹杂着水草的腥气,吹得杜时笙脸颊微凉。她想起了前世看过的恐怖片,生怕那水草里忽然冒出一只青面獠牙的怪物来。杜时笙脊背生出一阵瑟然的寒意,不禁向魏修晏身边靠近了一些。
魏修晏向前探了半步,似有意无意的,将半个身子挡在杜时笙身前,点燃了火折子。
火光照射之处,仍是不见任何异样,二人又向前走了两步。
“呜呜……”那水草中,忽然传来一声动物的呜咽,似是有小兽被困住。
魏修晏拿着火折子,便要向水中走去。杜时笙抓住他的衣袖,一双眸子,满是担忧,对他无声地摇了摇头。
魏修晏侧头望了望她,唇角不自觉上翘,轻声道:“莫怕。”
火折子明灭的光镀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异常温柔,杜时笙只觉一颗心儿都要从胸中跳出,帅哥温柔起来真是抵挡不住。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那日巧环的八卦,魏郎君这副皮囊,若是断袖,当真是女郎们的重大损失,若是已有婚约……
不知是哪家的女郎这般福气,若是日日都能见到魏郎君这副皮囊,再摸摸他白皙的脸颊和锁骨……当真是没有白活一遭,单是想想,就让杜时笙心潮澎湃起来。
此刻,魏修晏并不知道杜时笙心中的龌龊想法,见那水草不停摆动,他只想赶紧瞧瞧到底是何物。他走上前去,拨开水草,拿火折子凑近一照,不禁哑然失笑,竟是一只浑身湿漉漉的小狗。
这小狗黄色短毛,黑色的嘴巴,肉嘟嘟浑圆的身子。一条腿被水草缠住,怎生也脱困不了,喝了几口水后,瑟瑟发抖,呜咽不停。
魏修晏将它腿上的水草解开,从水中捞起,拿到杜时笙面前,它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两人。
“还是只小奶狗。”杜时笙从魏修晏手中接过这只巴掌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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